第四章 灞波儿奔也没开枪
俗话说的好啊,望山跑死马。以陈氏姐弟的脚力,日出而发,已日上中天,少说走了有七八十里地了。
立春已过,时至惊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里面解释说:“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春雷一响,沉眠在土里的虫子都醒了过来,所以这个节气叫做惊蛰。惊蛰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也是仲春时节的开始。
二人行至河边,陈青阳伸手一指河边几棵杨柳:“青瑶姐,我们去那些歇息一会吧。”
陈青瑶点点头跟了过去,找了块石头,坐在了柳树下。
陈青阳蹲在河边,看着河对岸的桃花,开口问道:“青瑶姐,听过惊蛰三候吗?”
陈青瑶正轻轻的揉着小腿看了看陈青阳的背景回道:“你拽吧,姐听着呢。”
“咳~咳”陈青阳清了清嗓子回头正色的看着陈青瑶说道:“这第一候,桃始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闹春之始,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流水桃花,青瑶姐姐在弟弟心中便是如此千媚百态。”
陈青瑶听罢,不见在再有下文,心中高兴,嘴角一勾道:“这一出门嘴就甜了三分,在家也没见你如此掉书袋啊。”随后一招手道:“赏你过来给姐姐,拿拿腿,捏捏脚。”
陈青阳一听,立马起身颠颠的来到陈青瑶身旁蹲下,捧起陈青瑶的靴子脱下,放其玉足在腿上开始卖力的捏起来了。
“在家那能啊,那不是还有爹在看着嘛,不敢造次。”陈青阳边捏边说道。
陈青瑶眼睁睁的看到陈青阳给自己脱下靴子的时候,还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由的脸上一红,也没去听陈青阳说了什么,羞脑道:“怎么着?很臭吧!”
陈青阳,边捏边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是春天的芬芳。”
陈青瑶一指点在陈青阳头上笑道:“算你小子会说话,还有,你刚才不是说到惊什么猴吗?”
“候,不是猴。后面的没什么可说的,姐要听的话,给你讲讲也成”,陈青阳把陈青瑶的拇指拔的“啪”的一声道。
陈青瑶脚一抖,另一只脚在陈青阳膀子上一踹,道:“臭小子,轻点。”然后又道:“我也大概听过,没记住,眼下无事,说来听听吧。”
陈青阳点点头后开口了:“这一候桃始华,在惊蛰之日,刚刚说过了;五日后为‘仓庚鸣’,仓庚就是黄鹂,黄鹂最早感春阳之气,嘤其鸣,求其友。就是黄鹂打鸣了;再过五日,‘鹰化为鸠’,古人称“鸠”为布谷鸟,仲春时因“喙尚柔,不能捕鸟,瞪目忍饥,如痴而化”。到秋天,鸠再化为鹰。就是鹰缺丐了,沙雕了。”随着讲完这些有的没的,陈青阳也为其穿好鞋袜。
陈青瑶收回脚,站起身来就是一个柳枝怒伸腰,十指交叉掌心向天双臂向上伸直举过头顶,上身微挺,双腿并拢,整个人用力一绷。伴随着:“嗯~”的一声的哼唧。
“咋样,小弟的手法还算过关吧。”陈青阳喉头上下动了动,好像有些口渴。
“还行, 这半天路程也没什么感觉。还有,你一天去记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那好像是那个年代的人才用的吧。”陈青瑶看向以走到河边,准备给自己洗洗脚的陈青阳问道。
“有用,有大用。比如‘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一听就能预判天气,还有,’惊蛰刮北风,从头另过冬’,你说我们如今这个处境又没有牛老头说的那什么气象预报,能有比这好使的。”陈青阳坐在横卧河面的树干上头也不回答道。
陈青瑶也走到了树干上,眼看树就要被压到水面了,才停下说道:“难怪,每次我们出猎都那么顺利,每次都有想带上你的和想加入的。你在牛史官了听了多少东西?”
“他讲过的我都记下了。”陈青阳答道。
“村里就你有事没事,往他那跑。”陈青瑶说道。
“因为就我爱听啊!”陈青阳道。
“青瑶姐,中午我们吃鱼怎么样?”陈青阳低头看着水波下有黑影游动开口道,说着只见陈青阳的大脚指在水下不停的在扭动,随着水流上下起伏。
水中的一尾长约莫八十公分黑背大嘴鱼假装没看见那腥味异常大的脚丫子,从旁边游了过去,就在游过的一瞬间!一个恶鱼回头咬在了其大脚指上。几乎同时,那大脚指二脚指也一口咬在其嘴上;陈青阳一拍陈青瑶小腿:“走!”,只陈青瑶单手拎住陈青阳的衣领子,整个人同时用力下坠,压弯树干至极限,树干反弹动作同时起跳,两人一鱼后随着一道反射着阳光的水花掠过空中来到岸上;刚到岸上,只听“啪”一声脆响,陈青阳脚指钳着大鱼抬过头顶就一个下劈腿!
黑背大嘴鱼,卒。
鱼从背部剖肚,用少许盐腌制十分钟,鱼两面都刷上油,放火上烤,待鱼看上去没见有血色之后,撒上孜然粉,蒜末,等到正面的鱼皮烤干之后,翻个面,刷上油,撒少量孜然粉,继续烤,鱼烤差不多熟时,正反面刷一些蜂蜜,辣椒粉,正反再烤两分钟。
陈青阳边收各种香料袋子边对陈青瑶说道:“等会儿吃,还有些烫嘴。”
陈青瑶就只是盯着那烤至金黄香气四溢的鱼点了点头。
等陈青阳收拾好东西,才拿起一半穿好的鱼递给陈青瑶,自己也吃起一半来。
陈青瑶暗自咽几次口水后终于吃上一口,发出“呜~”的一声以示满足。
二人吃饱喝足后,陈青阳看着正用手抚摸着肚子的陈青瑶我知道:“青瑶姐,要不在在这杨柳轻风,春日暖阳下小憩一会儿?”
陈青瑶四下望了望随后道:“这四下平坦,我们把这些烟火埋了,是可以休息下的,不过有人看着最好。”
“行了,我来守一会吧,反正我今天起的晚些。”陈青阳把陈青瑶推到树下说道。
“先说说你的安排吧,人是睡不够的。”陈青瑶喝口水漱口后道。
陈青阳嘿了一声坐下后道:“从听弓大师嘴里蹦出要的材料后,我就想好了,金筋找那小个的金筋蚺就行,大的惹不起。还有胶和木头在那个海碗里就有,一棵树就搞定,计划回来二十来天就搞定。”
“路线呢,还是按老路走?”陈青瑶接着问道。
“恩,老路可以,沿着这条河一路东去也能到边片沼泽,再南下去那碗里,都可以。”陈青阳回道。
“有你在真是方便,姐姐这不用带脑子的,自从爹他们放手让我们小辈组队出猎还没有有受过重伤,特别是你我还有项大哥,就从来没有用过药。其他的小队可是有遭遇不测的。”陈青瑶道。
听到这儿陈青阳从怀里掏出些药好奇道:“华老每次都让我们带,还真没用上过,真好奇是什么滋味。”
陈青瑶抬腿就是一脚不悦道:“你很想用不成?”
陈青阳却伸手就抓住了那不小的靴子笑道:“那不是没机会不是。”
“我看你就是属核桃的!”说完扑将上去就是一阵扭打。
本来挺和谐的画面,给一声高亢的声音打破了。“它扎到我了!”陈青阳看着手臂上指头大的窟窿眼道。
陈青瑶看了眼伤势一般,又看看不沾血迹的枪尖幸灾乐祸道:“这下你不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陈青阳哼一声后把粉状药末抖在伤口上,扯条布一扎完事。
“不皮了吧,姐姐睡个午觉先。”陈青瑶道。
“去吧,没心情了。”陈青阳一屁坐在地上道。
陈青瑶给了陈青阳一个懂事的眼神,一个轻羽随风起来到树叉上,安心的靠着树干休息了。
惊蛰一过,百虫苏醒,异兽也饿了一冬,陈青阳看着远方那好似没有变过的一线绿阴森林轻轻一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