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珊凝苦笑的扫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眼尾扫过几分似有若无的无奈。
时间一晃过去半年,胡琳三天两头来跑一趟,到最后干脆入住陶府,以陪伴她为理由。
“你说,你二哥这一走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有封书信,或者什么消息啊。”
她惆怅的搂着陶珊凝的手臂出声,眼底出略过无数的悲伤。
陶珊凝拍了拍她的后背,深邃的瞳仁紧紧盯着底下的大树。
“希望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司黎寒落下步伐之时,夜色已深,她在买醉。
不远处的翡翠山中,红光再度乍现。
曾被陶珊凝打飞的山河令穿过空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滚开!”
她不为所动,直接再度一掌把东西劈开。
山河令摔落到地,同时化身为一把锋利的黑剑,直接划破了她的掌心。
一阵金黄的光圈四处晕染开,声势浩大。
司黎寒生怕引来强者的偷窥,直接布下结界,将这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没想到这山河令竟然会选你为主。
陶珊凝,如若日后你发现了这山河令的秘密,又该如何自处?
一阵痛意在他的心口处蔓延,司黎寒满目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陶珊凝逐渐昏迷了过去,被他抱到了床榻之上,安安静静守着之时,眼底弥漫出了无数的冷霜。
难道,这就是命吗!
他不信命!
甩身扬长而去之时,不过刚回到御书房,却是迎来了一个男人。
“陛下,山河令现,天地迟早都会动荡!”
男人声音冷漠,拦住了他的去路。
司黎寒眼底阴鸷,狠毒藏在其中。
“你若是敢动他,休要怪我不客气!”
男人闻声冷笑,摇了摇头。
“这三界之中,除去您,没有人能动她分毫。”
他的声音中略过悲戚。
“希望您,以大局为重!”
转瞬,那身影消失在眼前。
司黎寒回到了龙椅之上,他将后背靠在身后,默不作声的闭上了双眸。
疼痛,无奈,疲惫和无数的心酸浮上心头。
早在前段时间,他耗尽一切心力解决江南之事,回来之时却偶得机会,怎料……他已经不是他了。
远古时代的记忆传承而来,与之同在的,是对陶珊凝那亘古不变的爱意。
这一次,如若他不想,任何人也休想拿她性命去换这江山万民的安康!
司黎寒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掌心,目光中是与生俱来的自信。
陶儒凌行遍无数险恶之地,与江眠乔装打扮,不断历练修行,也在暗中寻找至宝,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得以成功。
“等到公子炼化了这颗妖兽壳,便能晋升成这大陆最厉害的人了!”
江眠声音中透过着无数的喜意,垂在两侧的手微微用力。
陶儒凌抬起头来,随意挥了挥手。
“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你在一旁替我护法,避免雷劫落下之时,我……”
他将最差的打算如实交代,同时眼底寒霜,满目复杂的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这封书信,麻烦你到时候替我派人送回去拿给凝儿。”
垂在两侧的手中划过些许痛意,他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的飞到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地方中。
这一片阳光灿烂的天空中忽而天雷滚滚,不出数秒,电闪雷鸣而下。
陶儒凌手中握着一块小巧的玉佩,面露坚决,他抬起头来望向了上方的极速而下的闪电。
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凝儿,等着,哥哥很快就能去保护你了!
他攥着自己的衣角,眼底划过坚定。
“轰隆隆……”
漆黑的天空中,闪电划过,大片的乌云衬托得更为可怖。
江眠落在了安全之地,目光中尽是祈祷。
“公子,这一次,恐怕江眠无法继续替你送信,保护在你身侧了,只愿你往后顺遂,所求所愿皆如意!”
“您的愿,就是我的愿!”
他咬了咬牙,郑重其事的朝着那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手中长剑一出,竟然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在他断气之时,朱雀自他的心脏处飞出,二话不说就朝着正在渡劫的陶儒凌飞去。
一人一兽,承受着双倍的雷劫之压。
陶儒凌微眯的视线中,在看到那一个神兽之时,心底掀起些许欣喜。
它,不是凝儿曾经的灵兽吗?
难道它有灵,知道凝儿担忧我,所以过来保护我?
浅浅的欣慰在心底晕染而出,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雷劫尽数落下之后,他仅余最后一口气,而他所在之地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开关,竟然缓缓打开,将他和那神兽运到了地底之下!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至,举家团圆的日子中,陶家众人齐聚。
陶珊凝轻笑一声,抬杯而起。
“这一年,二哥又没回来。”
“不过无妨,我们知道他平安就好了。”
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之时,她脸上的神情骤变!
众人望着那块石头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全都愣在了原地!
“老二他该不会……”
一个念头而起,陶邦宏错愕的起身,眼尾划过坚定。
“不会的,他命大,我要去找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的起身。
陶珊凝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低声呵斥出口,“回来!”
“什么情况都不懂,你跟着胡闹做什么!”
“二哥离开这么多年,一封书信不捎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看得出来是故意躲着我们的,你觉得,你现在去能找得到他?”
轻描淡写的询问出声时,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三两分的笑意。
陶邦宏的十指攥紧,像是十分愤怒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玉石正在慢慢变烫,我也察觉到了,似乎是二哥的灵力又精进了不少,可当初,二哥也是没有灵力的……”
“如今国泰民安,世间能够修习灵力之人也少之又少,二哥他,需要这么多灵力做什么?”
陶珊凝一边开口一边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之中。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这么多年,他有什么没有达成的心愿非要去做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