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灰衣刀客重伤,命悬一线。
听得身后动静,三名追击者也是回过头来,看到程榛后却是惊呼:“怎么是你?!”
程榛不以为然,但三人一愣之际,灰衣刀客已遁走。眨眼间伊晨急追而上,反应过来的三人顿时调转刀锋,直迎伊晨。
伊晨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个回合之间便已处在上风,划破敌方的手臂。
伊晨持剑傲立,:“说点半生决的消息!”
三人捂着右臂,筋骨已伤,无法持剑,咬着牙道:“只知道他大概往南方去。”
“哼!”伊晨冷哼一声,一个筋斗翻出,眨眼间就将三人打昏,牵着程榛的手,“走!”
却见前面的路是通往山顶,伊晨顺着上山的路追去,却忽然瞥见一旁有小路,顿时调转方向追去。
一块比人高的大石头与草丛的掩护下,灰衣刀客正躲着回复体力,伊晨从石头上方绕过,程榛直接从小路走过去,两路包抄。
伊晨凭借超然的轻功,剑尖已经直指他咽喉而去,但对方爆发出一股力量,硬是躲过了伊晨的狙击,他勉力抗下二人的围击,但气力衰竭,几个回合便已无力抵抗。
“哼!”灰衣刀客闭眼冷哼,脑袋一歪。
“半生决在何方?”伊晨提剑问道,剑刃紧贴他皮肤。
“怕是当今可没人知道!”灰衣刀客冷声道,也不睁开眼睛,竟然还施施然坐了下来,双手抱胸。
眼看对方也不会吐露什么有用的信息,程榛朝着对方额头一掌拍出,只见掌力之中蕴藏的玄妙力量将对方搞得头痛欲裂,随即昏倒在地。
伊晨负剑而立,牵过程榛的手,又远遁而去。
山下,河岸边一名中年人衣着朴素,头顶草编帽,正摆弄着船舶,几个呼吸间,程榛二人已到跟前,船家慢悠悠道:“雾气重,二位请小心,请问要到哪里去?”
几个呼吸间,程榛二人已到船舱内,“去牡丹江。”伊晨道。
船夫轻推船桨,船便已划出数丈,二人环视船舱,能容纳八九人,熟悉环境后便背靠背打坐而歇,闭目养神。
不过一盏茶功夫,不知道使出多远,但寒气似乎逐渐加重,程榛二人渐感寒冷,便清醒过来。
船夫一边悠闲喝着酒,一边摆动着船桨,伊晨却渐感寒冷,向外观察着情况,几个呼吸间,雾气便逐渐包围了船身。
伊晨扭头对着程榛一抬眼,程榛便已警戒起来。船家却是不紧不慢,仿若无事。
“哼哼哼哼哼,江湖人有酒,江湖酒有血,江湖血有情……”船家悠闲自在地哼唱起歌谣。
却见白雾越来越重,几步之后就已看不见,伊晨背靠程榛,牵着他手,右手执剑。
随着雾气淹没二人,却见几条弩箭急速射来!挥剑砍去,却见弩箭犹如雾气,砍断的后半截消散,前半截仍急速射来!
几个白雾组成的人影急速而来,手执刀剑,伊晨挥剑而当,却当真犹如真刀真枪!
“唔!有毒气!”伊晨惊呼道。
伊晨手捂口鼻,朝着程榛跃起,将他带入河中,却见水不沾衣,仿若仙隔之境,周围视线所及,水中仍白雾环绕,却比河面上的白雾淡薄许多。
二人执手相随,伊晨挥剑砍出,却见剑势毫无阻拦,横冲直撞。
掌运气劲,急游而去,却见身在水中似无水。也不知游出去多久,氧气耗尽,想浮出河面换气。
才出河面,顿时数把刀剑朝着二人砍来,眨眼之间,也确实未能反应,可二人却也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刀剑砍向自己。
“啊!”程榛面容扭曲,顿时痛苦万分,痛苦的回忆逐渐涌现……
一个心爱之人,正烈焰焚身,魂飞魄散,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却见刀剑砍过二人脑袋,穿体而过,毫发无伤,但程榛却痛彻心扉!
“啊!……”程榛仰天怒吼!力量爆射而出,炸的河水冲天而起,河水打湿了衣物,原来真的在水里。
愈发而来的寒冷逐渐侵蚀二人,程榛却早已在悲痛中昏睡过去。
睡梦中又看到那个人,痛不欲生,魂飞魄散,“娶我……”那女子只说出两个字,便已消散于天地间。无尽的悲痛充斥着程榛。
“啊!伊雪!”程榛悲痛怒吼,震射而出的力量将靠近的几名白衣人震死,再外围刚靠近的领头人衣襟掩面,毫发无伤。
却见身旁的伊晨也遭受波及,口中鲜血流涌。
却见她浑身冰凉,几乎结冰,程榛睚眦欲裂,悲痛道:“伊晨!伊晨!”
“啊!”眼睛发红的程榛朝着这帮白衣人怒吼一声,雄浑的力量夹带在声音里冲出去,白衣领头人,拂袖冷哼一声:“咱们走!”
“这两人也太穷了,白出手了……”底下小弟纷纷谈论了几句。
程榛轻轻抱起伊晨,双眼发红,来到岸边挡风处。
“伊晨,你可不能有事!”手中轻轻运转功力护理筋脉,伸手探听那脉象,又运功催吐几口鲜血。
不多时,伊晨身上冰霜渐起,没有功力护体,此刻寒冷难挡。程榛急忙脱下衣物为她取暖,却仍是不够,额头抵在伊晨额头,火烧心头。
急忙找来干柴生火,但火势还是不能够让周围温度升高多少。
“啊啊啊啊啊!”程榛在心中焦急怒吼几声。“冷静冷静!”
害死了伊雪,可一定要保护好伊晨,不能再让她受伤,现在已无脸见伊雪,若是因我而死,三千年都不能原谅自己!
程榛火急火燎,犹如火烧眉毛,但还是无可奈何。
这时程榛忽然想起来,有一道法术,可以生热!程榛急速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个法术的口诀。
程榛右手运劲而走,热量凝聚在手上,放在左手上试温度,却发现几乎毫无效果。
反复试了多次,眼看伊晨身上冰霜渐重,程榛暴跳如雷,如利剑穿心!
“啊!”程榛怒吼一声,一拳砸在地上,却是令地面砸出一个坑,他望着这坑,心中忽然一动:“有了!”继续将坑砸大,变成一个地窖,能够容纳两个人之后,将伊晨抱进来,再用雪土封住顶口。
再运法术,用那仅有的温度为伊晨祛除冰霜,冰霜渐化,伊晨身上却愈是寒冷,幸亏这地窖温度比外面较高。
“咳咳咳咳……”程榛正闭眼为其升温,却听得伊晨咳嗽声,连忙睁开眼睛。
苍白的脸已经回复些许红润,伊晨虚弱地望着程榛,无力道:“程大哥,这怎么那么闷啊?”程榛正身上在其手上探脉,听得这话赶紧站起身将地窖顶弄出个洞,让氧气进来。
只是,程榛对于之后的记忆,早已忘记,依稀记得伊雪母亲跟他说过,但早已遗忘;距离伊雪离开,已经过去很久了。
只记得伊雪满脸痛苦,魂飞魄散,尸骨不存,万劫不复。
程榛暗自神伤,憔悴万分。“这么久了都记不起你,哪怕之后与伊晨,都还记不起与你的曾经,我对不起你……”
......
伊晨,伊雪。她们是两姐妹;说来也巧,认识伊雪这么久,程榛居然没见过伊晨。
意识里闪过与伊雪伊晨的种种经历,伊雪在我面前魂飞魄散,粉身碎骨,伊晨等三人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我欠了你们那么多,赔上了你们一家子的幸福,还有伊雪与伊晨的生命。
我哪来的福气?我何德何能,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如饮毒酒。
……
“你来了,快走,我带你去……”
伊晨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跟前,牵着我的手就走,也不管我是否答应。
心道:“这个小姑娘,大概是知道我绝不会拒绝吧,苦笑。”
看到熟悉的人,意识里闪过画面:
伊雪魂飞魄散,粉身碎骨,亲人悲痛欲绝……
如今再一次来打扰你们……
面前这位……叫伊晨……伊晨是?我拼合起残碎的记忆碎片。
伊晨是……姐姐,伊雪的姐姐!
想起来伊雪曾与我说过她有一个姐姐,她与我说起过伊晨的名字,但我不记得。
当年伊雪还在的时候……
当时我与伊雪彼此相爱,时常相会,却从未见过姐姐伊晨。
只是在我的印象中,伊雪有一个姐姐,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
我逃到一山脚下,一看追我的只剩下三人,我十分疲惫,虚弱,山体野草丛生,有小腿。
我筋疲力竭,眼看就要落入敌手,胆战心惊,潜能爆发,头也不回继续向着山上爬,泥土半灰半黄,倒像是火山上的泥土。
当我精疲力尽,才终于爬到了山顶,周边有齐肩高的草木植物。中间,中间是,一个大坑,大坑周围草木不生,那里竟然站着四个人。
她们仗义相助,我不甘落后,顽强的信念顶着虚弱的身体硬是来了一记回马枪。
隐约觉得这片空间似曾相识,四人拔刀相助令我感到诧异,我拼凑起脑海中闪过的一幅幅画面。
泥沙,兵器,山脚,山顶,几个人。
那次阻退大敌,那次火山喷发,那次火山冲去山头。
于是山顶上有一个大坑,而且这山顶草木不生。
这片空间,我一千多年前就来过!
那半灰半黄的泥土……
这些人,我一千年前就见过!
这些兵器,我一千年前就见过!
这一家四口,我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一个母亲,阴狠毒辣。
一个女儿,乖巧可爱。
其他就忘了。
回忆里一个女孩很喜欢我,名叫伊雪,我们彼此相爱。
但,这年轻女孩却不是伊雪。
......
但这时我也发现,山顶这个女孩跟我记忆中的某个人是重合的!但绝不是伊雪,我对她没太多印象,仅仅知道我认识她,但我们应该没见过。
伊雪曾告诉过我这位女子叫什么名字,可我忘了。
我继续拼凑着残碎的记忆,伊......伊晨,这位是伊晨,伊晨是?是伊雪的姐姐。
我与她亲昵了一会。
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包围这座山头,可他们似乎无法靠近。
我疲惫不堪,休息了一段时间,想打退敌人,可实力不够,突围失败,又身受重伤,退回这大坑。
我气息微弱,摇摇晃晃,喊道:“伊雪,伊雪,伊雪,伊雪!”
无人应答,我继续喊:“伊雪!伊雪!”
那一家人走到我身边,我抓着伊晨的手,呢喃道:“伊雪,伊雪!”
此时我心神已游荡在一千多年前,我与伊雪的画面。
伊雪被燃烧魂飞魄散,粉身碎骨,万分痛苦……
女孩她母亲来到我面前,只听得一道平淡而失落的声音:“伊雪撕了,这是伊晨。”
我脑海中又狠狠晃荡了一下,关于伊雪的事,更加深刻的浮现出来!
伊雪为了我,已经魂飞魄散,粉身碎骨,而且还是痛苦而亡……
是啊,当年我为了救人,牺牲了伊雪!
而先前在山头经历的一切……异曲同工般的巧合!同样的是被追沙到山头!
这……
一千多年的经历,所有的人事物开始与记忆里重叠!
伊雪!
爱人?
伊晨?
我怔怔地回忆着,而伊晨她们也并不打扰我。
我在这片空间的这山头上疗伤,呆了许久,期间学校里那些人,也经常来追沙我,可在这里,他们无法靠近我,对我的攻击也造不成伤害。
直至某一天,我们的实力恢复,并且有所提升。
我的视线能直接洞穿了整栋楼,看到里面站岗防卫的人。
他们身处一座高大豪华的酒店。
而瞬息之间,我们已经来到酒店楼梯前,悄悄接近,一路往上闯,将拦路的小喽啰一个个斩沙,一路沙到顶层!
但最终我精神动荡,不能战斗,瞬息之间,我们退回到那片山头。
我身受重伤半躺在地上,脑海中闪过一幕幕。
伊雪……
另一个是姐姐伊晨。
而这个成熟女子是伊雪伊晨的母亲,也正是我的丈母娘!
我的兵器已破损,我也虚弱的坐在地上,我让丈母娘帮我将其修补。
丈母娘却告诉我,修补这件兵器,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的回忆开始震荡,开始摇晃,曾经重叠的记忆,又开始分离。一千年前,今天,一千年前,今天……伊雪……伊晨……
伊雪……
那个与我彼此相爱的女孩……最后却因为我,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伊雪泪流满面痛苦的看着我,她满脸痛苦与不舍。
我痛苦不堪。
回忆起一幕幕,曾经与伊雪的甜蜜过往……
说了要保护她,却一直让她受苦!我怎么就做不到?我良心怎过得去?
身旁的伊晨,我……我几乎不敢抬头看她。
心里难受:“伊晨……我把战乱东引,让伊晨承受战乱之苦……我……我
。”
我爱的是伊雪,此刻却让伊晨来承担这所有的后果,这对伊晨多不公平,我怎安心?
伊雪……
女孩……
伊晨……
不让伊雪白白牺牲,不让伊晨再牺牲,不让伊雪伊晨父母再伤心!
我决定放手一搏,让丈母娘将兵器修补。
我必须去做,必须去抵挡敌人!
眼看兵器即将修补完成,我的敌人却大举扑来!敌人将山头围得水泄不通,我们退无可退!
而我的身体在这紧要关头,极其虚弱,不能站立,身体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垮下去。
意识之中,朦朦胧胧之间,女孩?伊晨、伊雪,三个女孩的身影,开始慢慢重合……
她们的身体开始重合,身份重合,与曾经的记重合,画面重合。
分离,又重合,往复几次。
我终于醒悟过来!
千年的轮回啊!
伊雪……我欠的太多……
丈母娘,我已经害了您的一个女儿……
伊晨……我真的不想伤害了啊!
当敌人向着我们扑过来,而我却只能眼睁睁趴在地上看着,无能为力,身体亦还是异常虚弱。
丈母娘实力强大,可现在正一心一意修复我的兵器,怎能分心对敌?
伊晨实力较弱,怎能阻拦?
源源不绝的人围拢了这片山头,我们无路可走,走投无路。
原本那结界似乎消失了,敌人毫无阻拦就冲到了我们面前。
“拦下他们啊!拦下他们!”我咬着牙,心中怒吼,却无能为力。
我恶狠狠的看着这群人。
我的意识里,记忆还在激烈的撞击着我的神经。
伊雪……女孩……伊晨,重叠又分离,分离又重叠,如此反反复复。
不论是面对哪一个,都好像痛苦的在看着我。
伊晨看着伊雪魂飞魄散,悲痛欲绝,痛苦着魂飞魄散;痛苦的看着我。
正是我绝望之际,我正极力催动本身力量,想抓起正在修复的兵器,想要将这群人尽数展沙。
却发现伊晨早已先一步,扑进了这件兵器之中。
果然她如那个画面般,……也痛苦的在我眼前魂飞魄散。
我的记忆中,开始天崩地裂,那种无法形容的震荡。
我看到的画面,只有伊晨扑进那件烧得通红的兵器之中。
而我意识之中,所有的人,所有的记忆,都像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
丈母娘虽全心修复这件兵器,可伊晨突如其来的举动……
丈母娘亦心痛如绞,一口鲜血喷在了通红的兵器之中。
眼睁睁看着伊雪魂飞魄散,如今也看着伊晨魂飞魄散,丈母娘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我的意识之中,仍在激烈的震荡,顶着虚弱与震荡,朝着那兵器走去,一步一步,沉重地让大地颤抖。
我愤而抓起通红的兵器,转过身,朝着这群人猛的挥了过去。
……
我悲痛欲绝,精神崩溃,任凭力量冲撞着这空间与自己的身体,随着爆炸,我湮灭于天地间。
“伊晨!”
我呼喊着醒来,才发现伊晨之撕也只是梦境了,过去很久了。
我开始慢慢回忆起这段经历,按照时间线,伊雪……
……
我们部落的人被屠沙,我逃出后被伊雪救下
但因为我是被救回来的外族人,一开始的我得不到足够的尊重。
只能偷偷地与伊雪在大草原上,大山上,树林间相会,我们彼此相爱,甜腻的很。
伊雪家人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伊雪与我在一起时总是甜甜地笑着,天真可爱甚是令我着魔。
整个部落只有千多人,有时候会有外族来抢资源,全族上下同仇敌忾,团结一致。
我的实力越发增长,越是受到伊雪父亲的喜爱;伊雪母亲看她与我甚是亲密恩爱,也是欢喜的很。
随着我能力提升,我逐渐成为伊雪父亲的嫡系战力。
某一天,外族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势要赶尽杀绝,人群密密麻麻,绵延数百里,全族如临末日。
我们睚眦欲裂,居然爆发势不可挡的力量,硬是将敌人打的丢盔卸甲,掉了一地的兵器,数百里都被踩踏成沙漠。
旁边几颗树,树旁边是一条河床,但早已枯竭,失山雪海,那雪水将河床充满,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明明有水流过来了,但我却看到雪水将河流冲的倒流。
随着敌人倒下越多,掉落的兵器越多,敌人越害怕,甚至有敌人从马上下来,站着不动,任凭泥沙将自己淹没。
随着周围的敌人被沙光,或者退去,我们压力骤减,而我累的无法动弹,昏睡过去。
我手里却依然抓着损坏的长枪,伊雪在一旁极为心痛,而伊晨也只是感到震撼,此时我对她的记忆几乎没有。
……
族人已经不排斥我了,也承认了我的地位,我逐渐成为族里的领军人物。
族人将我抬到山头上,居然就沉重地无法再抬起,于是我就地而枕,昏睡了不知多久。
外族人大概被打残了,只是偶尔有小队骑兵进犯,被轻松打退。
而伊雪家人也慢慢发现,敌人无法靠近我;甚至逐渐的,伊雪等人也无法靠近我。
我半昏睡中,伊雪在我耳边轻声说:“娶我......”
我只隐隐听到这句话,但我无法回答她,也无法睁开眼睛看她。
某天,居然有大队骑兵进犯,我们举族上下如临末日,而我虽然已经苏醒,却虚弱的没有战斗力,简直屋漏偏逢连夜雨。
敌人横跨百里,打的诗横遍野,我们且战且退,退到那河边,看着地里无数的戈,矛,刀,剑等兵器,已经掩埋了许多,甚至还有部分生锈了。
植被因为再一次的踩踏已经被破坏,我们仅剩的百多名族人已经疲惫不堪。
我虚弱至极,疲惫不堪,急促呼吸着,手里紧紧抓着已经被打烂的长枪。
又打了半天,等我视线再望向那条河,河水再一次被染红,正在倒流,这一次甚至冲起数丈高。
而我的长枪也在战斗中掉落。
保护我的族人已经疲惫不堪,就要倒下,伊雪冲出了父母亲的保护圈,来到我身旁。
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伊雪顿时身临险境,险象环生,伊雪父母立即将战圈向我这边靠拢,并让几名族人将我转移。
且战且退,来到了一半山坡上,明明是傍晚了,半空上的太阳却还挂着。
嗯?挂着?
众人也感觉到不对,纷纷抬头望向太阳,只看到太阳与天空都是红色的,仿佛就挂在离地面数百丈高。
那种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
另一边是月牙尖的月亮,发出的光也不似平常,一角已经被折断,摇摇欲坠。
敌方士兵一阵心悸,纷纷退去。
我们得到了暂时的休整。
但身旁仅剩的族人也不过二三十人,我疲惫不堪,又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冲向我的是另一名女孩,叫伊晨。
我对伊晨没什么印象,恍恍惚惚之中伊雪母亲跟我讲述了最近的情况。
对方偶尔也来试图消灭我们,但只是小队人马,很快被我们驱逐或消灭了。
对方被我们打的元气大伤,也在恢复。
我脑袋晕乎乎的,心中想道:“伊雪呢?”
伊晨已经爱上我,浓浓的情愫正在向我倾倒。
我心中一惊,瞬间清醒了许多,但浑身能调动的力量极为稀少,甚至思维也缓慢的很。
我想着伊雪在哪,尝试着凝聚注意力去找伊雪,可是好长时间都感觉之做了一点点动作与想法。
傍晚了,我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多时伊雪就回来了,手里抓着什么草药,顿时就抱住了躺在地上的我,我心顿安。
几天后,我身子恢复,来到我长枪掉落的地点,它在那河边被打落,此刻已经被黄沙半掩,破损严重。
植被已经枯萎,泥土变成了沙,没过小腿,地上埋着众多的兵器。
我抽出了自己的长枪,感受着那一个个伤痕,缓缓走回去。
外族也很久没来进犯了,但那一场大战令他们元气大伤,想来三五年也是不能恢复得了。
过去了许久。
营地里,我们谈论着对方为何许久不来进攻。
担心他们突然出兵,令我们措手不及,于是我建议主动出击。
我的提议得到所有人同意,很快组织了人马。
我们骑着马,踏过数百里残破的草原,半月的大雨滋润了大地,已经冒出嫩草。
我们进入一林间,对方的大本营靠山依林而建,虽说算不上多好,但也易守难攻。
我们将马隐藏后,便悄悄潜入了敌营中。
将几名将领击杀后,我们狼狈不堪,夺路而逃,这下引发对方的重大反击,倾巢出动!
我们十人最终只逃出来六人,一出拦追堵截,又将对方沙的人仰马翻。
数百里狂奔,数万人追逐,伊雪父亲等族人尽皆出动接应。
又在满是兵器的路上对敌,满地的兵器有不少已经生锈。
我们打得疲惫不堪,又退到那条河边。
这一次打的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我们被围困在山顶,困兽犹斗。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敌人,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伊雪被对方烧着火的长枪刺穿后背,穿过腹部。
伊雪满脸痛苦与不舍,我心如刀绞。
“娶……我!”伊雪口吐鲜血,艰难道。
我满脸泪水,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沉重的双腿勉力支撑不让身体倒下。
伊雪母亲看到伊雪受伤,心如刀绞。
挥动手中的兵器将敌方数人肆意切碎,拼命想向着伊雪奔来,可是人群又堵住了她,令她心如火燎。
伊晨看到妹妹受伤,也是迅速朝着这边奔过来。
我的长枪与敌方撞在一起,折断了。
伊晨对我有几分恨意,不能保护好她妹妹伊雪。
痛失爱人又无脸面对众人的我怒吼一声,力量肆意冲撞而出,地动山摇,日月无光,周围敌人在痛苦的嘶吼悲鸣中尽数湮灭。
天空上太阳迅速熄灭,能看到表面斑斑驳驳,甚是恐怖压抑。
半月牙的月亮也被折断了一角,就要掉落。
远处的火山肆意喷发。
江河倒流。
新生的野草也迅速枯萎。
我流下的眼泪变成新红的河水,冲击着河里的水,本就倒流的河水顿时被冲走。
伊雪,她还是满脸的痛苦与不舍,还有浓浓的爱意,与不悔。
我筋疲力尽,悲伤过度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我昏睡了许久许久,伊晨照顾了我很久,苏醒后似乎忘记了伊雪,不说一句话。
但伊晨却渐渐对我产生情愫,好感倍增,日复一日的陪伴,伊晨对我的爱意更甚。
我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但我对身体已经丧失了控制权,现在已经无法调动自己的四肢。
似乎变成了一个傻子,失去了控制权,思想权,回忆权。
脑袋偶尔空空的,偶尔被一个人充斥着,但我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等我能走动之后,伊晨对我的爱更浓了,时常静静地靠在我的肩膀。
许久之后,才知道她有个妹妹为我而斯,而她介于伊雪跟对我的爱,始终没做出格的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爱。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整天浑浑噩噩,也不说话,对于伊晨靠在我肩膀,也不知道拒绝,只是傻愣愣的站着。
从此后一直是伊晨照顾我,她们对于伊雪的事也绝口不提,我也记不得,更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