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被制服后,林钺及其一众手下在池故渊眼中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没扑腾多久,就被池故渊带来的魔界官兵一举擒获。
一场伏魔会也在惊慌失措中落下了帷幕,真正的褚寒枝苏也醒了过来,好巧不巧,当日便与即将启程回魔界的池故渊打了个照面。
十年生死两茫茫,褚寒枝鬓间已经染了霜雪,可池故渊却依旧是当年那般英姿勃发,只能道上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过往如烟,说的便是如此吧。
褚寒枝率先开口:“此番,多亏大将军出面收拾残局了。”
池故渊很官方地回答:“原本就是我魔界出了乱子,连累褚家被波及,着实过意不去,日后,若是有用得到本将军的地方,家主尽管开口。”
“以后的事,就不劳烦大将军了。”褚寒枝缓缓开口,拒绝道。
这一反常态的回应倒是让池故渊有些意外,他遂解释道:“虽然眼下三界动荡不安,但日后终会迎来和平之日,届时,魔界的商会上定然也少不了褚家的席位。”
褚寒枝摇了摇头,随手将将头上的一支珠钗取下,交到池故渊手中:“此次经历生死,我也认清了不少事情,褚家未来如何,自有后生考量,于你、于我、于三界并无多大干系。”
那珠钗是当年褚寒枝成为魔界商会会长时候,池故渊送上的贺礼,如今将珠钗物归原主,很明显,是想划清界限了。
褚寒枝又说:“不过有一点,请大将军放心,在我有生之年,褚家绝不会掺和三界纷争。”
池故渊握着珠钗还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心思经历了百转千回后,终究还是放弃了解释,简简单单道了一句珍重,随后便与犰狳一道押送林钺等叛徒回了魔界,至于褚云卿,等他醒来已经是三日以后的事情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褚寒枝的面容,听见对面人慈祥道:“云卿,你总算是醒了,看到你没事儿,为娘也就放心了。”
褚云卿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昏迷之前,自己为了救风浅浅勇斗腾蛇的画面渐渐汇入脑海之中,他一只手避开了褚寒枝的触碰,没好气道:“切,少在这占我便宜,早知道要躺这么久,本少爷绝对不救你!”
“你这是?”褚寒枝要伸向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还跟本少爷装!”褚云卿瞪大了一双眼,“本少爷只是重伤昏迷,又不是失忆了,你就别演了,赶紧的,有话快说。”
“褚公子,大病初愈,别这么大火气嘛。”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多久,风浅浅端着碗汤药走进屋来,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褚云卿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风浅浅,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褚寒枝,当下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嘴脸:“母亲,孩儿错了,见到您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褚寒枝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之前浅浅姑娘已经将事情的原委与我说明了,你能平安醒来,已是万幸,其他的就不提了,先把药喝了吧。”
“全听您的。”褚云卿乖巧地从风浅浅手中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随后看向风浅浅,“眼下我也醒了,风大人有什么目的不妨开诚布公地讲出来。”
风浅浅笑了笑:“不瞒褚公子,早在你昏迷之际,我就已经跟褚老家主商议好了。”
褚云卿望向褚寒枝,只见她看了一眼风浅浅,开口道:“浅浅姑娘,不知可否让我与云卿单独谈谈?”
风浅浅利落点头:“那是自然。”
待她出门后,褚云卿想起了几日前来伏魔会上打过酱油的王欢,便率先问道,“对了母亲,你可有见过与我一同回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只猫?”
褚寒枝 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王欢吧,他这两日正忙着备考呢,依我看,你不妨也同他一起去。”
“母亲这是何意?”褚云卿没想到褚寒枝竟然回如此爽快地同意他去修仙,全然不顾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牵扯。
褚寒枝解释:“这次褚家能够转危为安,多亏了浅浅姑娘及时出手,我答应她要帮她一个忙,既然她想让你去修仙门派涨涨见识,那你便过去吧。”
“可是母亲……”褚云卿刚想跟褚寒枝分析厉害,就被她打断了原本想要说下去的话语。
褚寒枝道:“你的顾虑,母亲自然知道,你放心,母亲身子骨还算硬朗,在你去修仙门派的这段日子,我会重新管理褚家的大小商务,你把掌印留下,放心去吧。”
收回掌印,就意味着褚云卿失去了未来家主的的身份,如此以来,他去哪里,做什么事情,其实远远代表不了褚家的选择。
褚寒枝心里这笔帐算得明白,只是苦了褚云卿,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借着少家主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看着褚云卿苦涩的面容,褚寒枝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云卿,别有压力,那四大仙门也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去的,倘若落选了,就轻轻松松回家继承家业便是。”
其实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四大仙门的选拔弟子的规则较为严格,除了文试、武试之外,还会在入门之前考察天资,每一关都会刷掉一大批人,这首先要通过的就是仙们理论知识的测验,像褚云卿这样出身的纨绔少爷,有好多都想着去修仙门派当个外门弟子,镀个金再回家经商,做官,在一种亲戚朋友面前,也倍有面子,只不过,能实现这份虚荣心的总是寥寥无几,所以褚寒枝也就索性放手让褚云卿去见见世面,多积累一些人脉罢了。
只不过,褚云卿还是觉得,自己又被羞辱到,一股强烈想要证明自己的自尊心正在熊熊燃烧着。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褚云卿开始每天向优等生靠拢,跟王欢一起在风浅浅的指导下准备修仙门派的理论知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