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黑衣人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三个黑衣人首领踹开府衙大门径直涌进,三百人多人将府衙的小院子占得满满当当,留不出一点缝隙,他们得知有上医局的人来到这里调查,分兵两股以便更好截杀,
既然有朝廷的人下来了,那就不妨全部杀了了事,反正之前那几个村子也都是这样,探查清楚过后就直接了当杀去,不留一点痕迹,就是探水房来追查,也有上头人将这件事按下来,待过四国联军破关,他们搅乱大秦里应外合,必将能把大秦国祚断绝……
三百多人打砸府内东西,三个黑衣人腰佩弯
刀一字并排落座,看着手底下人肆意妄为,都是笑得极为欢快,为首的公良上驹拍手笑道:“小崽子们,给我使劲砸,把他们逼出来,然后我们再是宰了那群两脚羊,用来给你们煮汤喝。”
有一个目盲老人轻举步子走出地窖,听着周围动静喧闹,大风起伏不断,卷动双袖鼓胀不止,公孙谨一步踏至三个首领面前,居高临下说道:“想不到你们这些草原蛮子还不死心,里头死的人都是你们用的手段吧?用以弯刀插入死者身体内剥骨分皮,你们这些草原蛮子还是那么不开化,依然如此我行我素,全然不顾人命关天这种大事,
当初你们祸害我大秦边疆百姓一事,我们还未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敢先来乱我大秦,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那是大秦统一天下之初,主要着重中原地区的事物,没有将目光转向在北的草原匈奴问题,想不到草原王庭以为大秦畏惧,频繁出兵进犯燕地在北三州,破城过后将当地的资源一概掠夺,更甚者,一路长驱直入燕地腹地,将燕地弄得民不聊生,当地百姓有俗歌谚语:草原蛮子骑大马,杀人煮汤两脚羊,十里不见鸡鸣声,百里不见人踪迹,
后来先帝亲自着手处理草原蛮子的问题,命燕淮兴率军三十万出兵草原,一路打到草原王庭帐下,把草原匈奴分开成各部族进行驱赶,生生将他们逼入最北的苦寒之地,最后大秦陷入祸乱泥潭,不可自拔,为保住国祚,不得已只能退出草原,让各部族争夺草原王庭……
公良上驹丝毫不惧,拔刀出鞘猛然踏起,在旁的两个首领也是随之而动,在外三百多人见首领动手,同是出刀相助,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势如急雨徐来,阵阵撕喊声震耳欲聋,
公孙谨摇摇头,双指捻住弯刀,腾出一手拍在旁边的两人,冷冷说道:“有人会生,有人会死,但是你们想逼我大秦去死,那就不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老人双指折断弯刀,一手化掌压下碎去公良上驹的经脉,这个刚刚摸到二品小宗师门槛的武夫不过一招之内就瘫软落入椅子上,全无生息,
落在一旁的两个首领目瞪口呆,他们虽然知道中原武夫胜过他们草原武夫一筹,可也万万想不到向来用武的大首领会被一招解决。
公孙谨收拢双袖朗声道:“这里是大秦,不是你们草原王庭,不能任由你们为非作歹,屠杀我大秦无辜百姓,杀人者当以命偿之,你们应当赴死请罪!”
老人身上气机涌动如大潮阵阵,周身气机化作无数柄小长剑,闲庭信步过阵,气登高楼延绵不绝,不去问那三百人声势滔天,更不去问那三百柄弯刀铮铮嘶鸣,只管向前而去,如化一道长虹告诉这些草原蛮子,大秦百姓不可欺,欺者当用性命来还。
三百黑衣人没有甲胄护身,被无数柄小长剑穿身而过,而他们连老人的影子都没有抓住,更不懂如何对付武人的办法,只能被人任由宰割。
公孙谨看着死去半数的草原蛮子,抬手借剑,低眉一笑喃喃道:“请诸位放心,大秦不会乱,更不会破,大秦会是一直都好下去。”
秦枫腰间的长剑扶苏颤鸣不止,出鞘飞出去,陆大俊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飞剑,还以为只是说书人里头的故事编撰而已,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连忙惊呼说道:“公子,飞剑,那是飞剑!想不到是真的,还以为是说书先生骗人的故事,如今我也算是见过飞剑的人了。”
白头少年郎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笑道:“那是老头的飞剑,你想学的话,就死皮赖脸去磨他,反正他也没有一个徒弟,若是你成为他的徒弟学到剑法,以后怎么说也可以有一手飞剑去唬唬人,看着多风流大气不是,得是能骗到好多小娘子的喜欢。”
陆大俊猛的点点头,心想着如何都要学会这一手飞剑,看着实在是太喜欢了,简直喜欢得不得了,那可是从小就向往的东西,如今就有一个大剑仙在自己身旁,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长剑扶苏落入公孙谨的手中,这一剑当是为他们而出,如何都要去出,老人卷动气机滚地拂去,身掠入阵厮杀,不听哀嚎遍地,只知道他们死得不值得……
秦枫匆匆赶到府衙,只见老人坐在台阶上,长剑扶苏安静在膝,衣袍沾满鲜血没有一处干净地,
年轻人拔刀穿过尸堆,捅向那些半死不活哀嚎的黑衣人,来到老人身边一把坐下说道:“这件事情我问了一点由头,但我插不进去手,只能您老去做才行,不然大秦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恰逢边关战事告急,境内乱不得,一点都不行!”
公孙谨指了指留下一条性命的两个首领说道:“我会带着他们两个回京城,你小子该是如何办?这一路并不会安生,我若是离开你的身边,难保会遇上招架不住的歹人,我答应过公子,你下边关,我如何都要将你完完整整送到,至于之后死活,就不关老头的事了。”
秦枫摇摇头郑重说道:“我要做的事情不正是想要大秦更好,而不是变得更坏,他们在看着,咱不能让他们白白就那样死了,小子也不怕死,接下来这条路,我自己去走,您老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件事事关大秦国祚,如何都得先去办!”
陆大俊站在秦枫身后,原本是想献殷勤讨好老人一番,现在怕是已经行不通,因为老人得去长安城一趟,且是不知道还能遇见与否,自己的心情瞬间就凉去半截,当剑仙学飞剑这事也大概也是不会成,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鲜血,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唉声叹气。
秦枫东找找,西看看,终于寻到村里头送来的那个饭盒,提着饭盒来到陆大俊身边一屁股坐下笑道:“大俊兄弟别是气馁啊,咱本就是普通人,命不好兴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可咱还算命挺好,能见到那些个说书先生故事里头的东西,学不学那些个飞剑的东西不重要,先管饱肚子才行,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放到后头。”
陆大俊叹了一声接过饭盒,紧接着就是狼吞虎咽,不过瞬间就全然将那些事抛到脑后,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乐呵呵笑道:“还得是公子的道理对,咱就是个普通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用想着那些烦心事,咱虽说当不了大剑仙,可咱若是在沙场上当个大将军也不错,应该说很不错!”
秦枫挑动眉头轻轻一笑,对于这个认识时日不多的家伙还算有好感,虽然不如那个白面俊俏的家伙,可怎么说也算是有些过命交情的狐朋狗友,扬起脑袋迎着微风笑道:“大俊兄弟还是自己去边关吧,跟着我不值当,还有遇上很多丢命的事情,很不值得。”
陆大俊放下饭盒,抹了抹嘴巴与年轻人四目相对说道:“公子这是赶我走?嫌我吃得多不成?那以后我少吃些,绝不与公子抢食!”
秦枫低下眉眼,摇摇头,陆大俊抹干净手放在年轻人的肩头轻声笑道:“我懂得的道理不多,可母亲也对我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咱不能忘恩,这条命是公子救下的,这两天来也是公子愿意照顾接纳,那一坛上好的烈马酒也愿意开来与我,都叫我是兄弟来着,那咱就是兄弟,也没有丢下兄弟的道理啊!这一路我陪你一同走,他们要命,便给他们去,堂堂七尺好男儿,又何来怕那个死字!我陆大俊愿同秦枫兄弟一同去!”
秦枫轻轻一笑,再不言语,这些人都很傻,他们不怕死,可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同样不怕死,只是他不希望他们去死,所以这条路才要去走,去将他们的路走一趟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