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昭昭。”

    听到了谢逾的声响,江皎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的眉毛原本就长得极好,谢逾只是细细的描绘了一番,染上了些许颜色。

    铜镜里映照出少女弯弯的柳眉,她一笑起来,那双桃花眸子也格外的明亮。

    “好看吗?昭昭。”谢逾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也不知好不好,只不过脑海中浮现了以往爹爹给娘亲描眉的场景,那时他吵着也要帮娘亲描眉,可爹爹说长大后他该帮自己的妻子描眉才是。

    终于等到了这一日,面前的少女容颜绝丽,即使不添上任何的颜色也有种动人心魄的美。可谢逾仍旧想要为她做这件事,仿佛这样,才够美满一般。

    “好看。”江皎夸赞道,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想不到夫君的手这样的巧,我还要灵溪做什么,往后夫君日日帮我画眉。”

    “昭昭,你叫我……什么?”谢逾一时愣住,从她的口中说出的那两个字直击他的心脏。

    “夫君。”江皎自然知道他爱听什么,因此继续喊了一声。

    谢逾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抱住。

    “夫君,我今日要出去一趟。”江皎说道,听语气十分的乖巧。

    “去宫中赴约吗?”谢逾低眸看向着她,嗓音仍旧低沉温润。

    “嗯。”江皎诚恳的点了点头。

    “昭昭,你知道我不希望你过去。”谢逾不想她跟宫中的人有任何的交集,特别是周砚柔,那是明摆着想要害她的人。

    “我知道啊,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跟她不见面,一直这么躲着她吧?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像过街老鼠一样?”江皎劝说着,微微一笑,“谢逾,我会注意安全的。”

    “好,如果有事就让人去找我。”谢逾仍旧眉眼温和,可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强势的关切。

    “嗯。”

    江皎坐上了马车到了宫门口停下,不多时宁言欢孟初微便过来了。

    “不等瑢瑢了吗?”江皎掀开了车帘,朝着旁边的马车上问道。

    宁言欢道,“她昨日就进宫了,应该还未曾出来,不等了。”

    “好。”

    三辆马车前后入了宫门,又在相应的地方停下,她们需步行至御花园。

    “阿皎,我还以为你会穿上那一身诰命服饰呢!”

    江皎嫁给谢逾后,托着谢逾的福,她擢升为一品诰命夫人,虽然没有实权,但这名头说出去也足够令人艳羡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妇随夫贵吧!

    “就是个寻常的小宴,我若是穿了诰命服过来,指不定要被怎么排挤了。”江皎笑着回答道,即使她不穿诰命服,这身份也跑不了,难不成她们要给她使绊子还能看在诰命服的份上不敢动歪心思了?

    “话不能这么说,好歹也让那些人眼红下,都觉得你嫁了谢逾指不定过得多寒碜,咱们啊就得让她们心生嫉妒。”孟初微喜笑颜开的道,神气的仿佛她自己成为了诰命夫人一般。

    “初微,你真当那些人眼皮子那样浅显呢!”

    “言欢,你这就不对了。”孟初微有心跟宁言欢好好理论一番,不过被江皎抢去了话头。

    “也不知道这周砚柔打的什么主意。”江皎说着,眉心微微的蹙着。

    “不管什么主意,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成。”孟初微显得信心十足,江皎看她一直这么看得开,也有些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三人被小太监领着到了地方,园子里也有好些人了。

    “瞧瞧,这是谁来了,本宫还以为江四当上了督主夫人,就不把咱们这一班昔日的闺秀放在眼里了。”周砚柔看到江皎之后,出声说道。

    听着是打趣的话,实则暗含讽刺。

    江皎岂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她嫣然一笑,顺着她的话道,“得了柔妃娘娘的邀约,我自然是受宠若惊的很,生怕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叫柔妃娘娘误会。这不,只是来晚了一些,柔妃娘娘可不就觉得我怠慢了。”

    周砚柔冷冷一笑,捏着自己的手,尖利的指甲刺痛着掌心迫使她清醒了几分。

    “江四,本宫的话你勿要放在心上,本宫也只是看你许久没过来,怕你在路上出了事。”周砚柔露出近乎恶意的眼神,要是真出了事才好呢!

    “柔妃娘娘成了宫中的娘娘就是非比寻常,我跟言欢也许久没到,倒不见柔妃娘娘问起我们。”孟初微语气轻快的道,明显就是说周砚柔刻意针对江皎。

    她一只手挽着江皎的胳膊,状似天真无邪的模样,“阿皎,没想到柔妃娘娘这般牵挂于你,若她不是个女子,我都要疑心她是不是喜欢你了。”

    这话说完,她还要拉着宁言欢一起。

    “言欢,你觉得呢?”

    宁言欢自然是应和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阿皎这般的相貌,柔妃娘娘看中她也不稀奇。”

    “我也想不到。”江皎唇瓣浮现出浅浅的笑容,想到了周砚柔心仪谢逾,心下微冷。

    以往周砚柔针对她是因为赛马场的事情,现如今要再加一样,那就是谢逾。

    周砚柔被她们俩一唱一和的话气到了,清秀的脸庞逐渐的僵硬,偏偏又不好发作。

    “既然都来了,那就入座吧!”她转身,若无其事的道。

    江皎三人在位置上坐下,有宫人替她们斟上了美酒。

    “大家往日里都曾在闺学一同上课,现如今能聚到一起还得多亏了柔妃娘娘,不如我们一起敬柔妃娘娘一杯。”

    有人提议道,其他人自然也是附和着。

    江皎一直注意着斟酒的宫人,没有发现其中有暗藏玄机,又朝着竹枝看了一眼等确定了后,才端起了酒杯。

    她怕周砚柔在酒里下药,自然要小心提防着一些了。

    “宫中的酒果然非比寻常,味道清甜,也不醉人。”

    “能尝到这般美味的果酒,应是柔妃娘娘的功劳才是。”

    “是啊,以往我参加宫宴可没有喝到这么好喝的果酒。”

    一群人朝周砚柔恭维道,周砚柔则浅笑着,心中微嗤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