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也去。”我在委员会群里艾特跟班,对他说。
“女的不是报满了么?她提前报名的?”跟班问我,他知道小胡和我关系不错,我们三个都是共同好友,因为熟悉,所以在称呼对方的时候都叫“老某”,可能也是敦促对方赶快找对象的一种激励吧。
“他们说满了你就信啊,要是真的像介绍里说的那样,就算踢掉一个学历不高没工作或者在读女生,都应该把小胡加进去。我是组织者我肯定这么干,你用脚想想。”
“嗯,籁哥说的有道理。”
第二天,组织者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确认了报名信息,几乎同一时间,小胡和跟班也收到了电话。
“我要是再找不到我就去劳动公园了,你去不去。”跟班私聊我。
“我不去,我丢不起那人,不不不我是说,那个渠道并不适合我。”
劳动公园有滨城本地知名的相亲角,貌似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块地方,十几年前我去北京跟我的一个吉他学生见面的时候,他还领我去过首都某公园的相亲角,人山人海,场面壮观,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相亲角也就是把你的个人介绍写在一张大白纸上放地上,供来者瞻仰,啊不,是供来者阅。主要受众都是退休的叔叔阿姨,奶奶爷爷类的,信息提供者基本都是超大龄实在是找不到对象了的人,做人生婚恋最后一搏时才会如此选择,我觉得去那地方比在相亲群尬聊还不靠谱。
“某爱网这段时间我也去过几次,效果不理想,又损失了几顿饭钱,唉。”跟班跟我诉起了苦。
“不对吧,去那不是进‘小黑屋’一对一话聊么?你怎么又损失了?”他肯定又忍不住一厢情愿私约人家姑娘了。
“我这不觉得谈得不错么,谁知道出去吃完饭,聊了几天就不聊了。”
“你感觉是骗子么?”
“应该不是,我花钱吃的饭,她还请我看了场电影。”
“妈呀,那你比我幸运,还见到回头钱了,不容易不容易,可喜可贺,没拉下手?”
“还拉手,聊两句就聊不下去了,拉个屁。”
“那这样,你哪天请我吃顿饭,反正你也不差钱,我让你摸下,比你请那些姑娘合适,你觉得呢?”
“88。”
很快,活动当天我和跟班如约在化物所碰面了。
“没看小胡?”跟班见到我之后问。
“没,她说她有点事,晚点来,咱俩先进去吧,找个能总览全局的座。别说这官方搞的就是不一样,还得扫描身份证在电脑登记,我的妈呀,相亲什么时候这么高大上了?”我对他说道。
“他这个应该是进化物所的验证方式,这里面都是高科技人才,万一有我们这样的闲杂人等进去干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不就不好了么。”
“对,这分析我给你一百分。”
我俩进场比较早,找到最后一排能看清全场嘉宾的脸的位置入座。
“你看,团委都是有活动经费的,这桌子上摆的又是零食又是水果的,不吃白不吃,媳妇找不到,肚子不能空,咱俩先给造了来。”说完,我拿起桌子上的香蕉开始扒皮。
“你吃吧,我吃饱了,有些难受,可能感冒了。”跟班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感冒了,一天天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咋的肾虚了?没找到媳妇肾先虚,亏不亏?”我一边吃一边数落他,跟他开着玩笑。
“低调低调,总这样不好,给我点面子,这么多人呢。”
“我去,这还有乐队伴奏呢?妈呀这咋还有带吉他来征婚的,还是个女的!”舞台上除了dj台之外还架着一些专业的唱歌设备,甚至还有乐队,不断进场的女嘉宾里,还有个背吉他进来的,这一会可有的看了,好嗨呦,我不禁感叹道。
“那行了籁哥,你的主场到了,你去唱,我给你录,在群里直播。”
“哦了,没问题。”
不一会儿,人就到的差不多了,小胡也来了,坐的离我们俩比较远,她跟我打了个招呼。人齐了之后,我和跟班自然就开始对到场女嘉宾做起点评。
“怎么样,看到有眼缘的了吗?”我小声问他。
“我难受,我想走了。”跟班沮丧地说。
“走你妹啊,咋这么俗呢,我还没唱歌呢,你还没看全呢,再好好看看。”不过,跟班说的也没啥不妥,学历相对较高的女性群体,从颜值这个角度来说,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
“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由共青团滨城市委与滨城化学物理研究所联合举办的‘青春有约’大型交友活动现场……”打扮得体的女主持人在这样一个群体里分外亮眼。
“我就觉得这个女主持人不错。”跟班对我说。
“英雄所见略同,你一会儿问问她有对象没。”
其实这次活动还是老一套,主持人说完之后个别人介绍,然后做游戏,才艺展示,换桌,尬聊,做游戏,换桌,循环进行。在才艺展示环节,背吉他来的那个女孩唱了一首好听的歌曲,很棒。我也自告奋勇上台唱了首樊凡原唱的《我想大声告诉你》,我觉得在这样的活动中唱这样的歌曲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只可惜后来我发白唱了——勉强的掌声在低头玩手机的群体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籁哥超赞!已直播到群里。”回座后,跟班对我说。
“你瞅瞅她们那一付见不得人的德行,来这玩手机来的?你说找不到对象的,不找找自己的原因么?啥时候玩手机不行?做游戏哏呲哏呲,自我介绍哏呲哏呲,才艺展示不来就不来吧,别人表演也不看,搁家呆着得了,出来干什么还得花个车票钱。”我一看这样的人就上火。
“淡定籁哥,该转桌了,走走走。”于是,我和跟班交换到下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