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障,看看她都干了什么蠢事,亏我那么信任她,她人呢,赶紧让她滚到朕的面前来!”
元帝怒不可遏的在上清殿大发雷霆,桌案上的奏折尽数扫落在地上。
上清殿伺候的奴才跪了一地,众人寒蝉若禁。
“陛下息怒,殿下已经知道错了,正跪在殿外请罚呢。”
徐福盛作为太监总管,元帝身边最为信任的人,这个时候自然得他冲在前头。
他跟随元帝身边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元帝抿着唇不语,脸色却有所缓和,便大胆进言。
“陛下,殿下想必已经知道错了,万一此事另有隐情,陛下不妨听听殿下的说法。”
元帝黑沉着脸,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能够有什么隐情,不过是任性妄为,无法无天罢了。”
“陛下,那奴才……让殿下先回去?”徐福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元帝脸色未见好转,反而愈见阴沉,口是心非道。
“算了,让她进来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纠结揶揄于事无补,元帝就想听听凰绯清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难道她不明白后院以及朝局也是息息相关的吗?
还是她觉得,已经坐上了皇太女的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女子终究是女子,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如若真是这样,元帝开始隐隐担心凰绯清日后的处境了。
对于元帝的担心凰绯清可完全不在乎,从进门的那一刹那开始,心里就组织好了应对的说辞。
“儿臣拜见父皇。”凰绯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不卑不亢。
“哼,你倒是风光得很,前脚刚被册封皇太女,紧接着就休了夫,你这是想要打朕的脸,还是下老侯爷的脸。”
老侯爷最疼爱的就是慕云擎这个小儿子了,对外他是张口闭口数落慕云擎这不是,那不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嫌弃。
可谁不知道老侯爷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另一方面是口是心非疼儿子疼得不行。
慕云擎他可以嫌弃,打骂,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一句慕云擎的不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狂魔。
凰绯清倒好,刚被册封皇太女没几天,朝廷上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尚且还没搞定,现在她又得罪了慕氏一门?
元帝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父皇,儿臣与驸马本就貌合神离,我们是和平合离,并不像外面所说的休夫,此事慕云擎也是欣然接受了的……”
“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元帝狠狠打断凰绯清的解释。
她这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就是讨债的。
元帝看着她这副死不悔改,宁死不屈的模样就头疼脑涨。
“父皇,您不必动怒,此事儿臣已经解决好了,慕氏一门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如若真的有,儿臣必定会亲自登门,以平复老侯爷的怒火。”凰绯清上前快一步扶住了元帝,未曾想,手被元帝狠狠甩开。
这老头儿脾气还挺倔的,为了慕云擎一事真的恼上了?
“父皇,关于朝中不少反对的声音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儿臣保证,只要三天,朝廷上下绝对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
听到凰绯清如此掷地有声的承诺,元帝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
“你既然有了应对之策,这是好事。”
元帝看着她那张固执的小脸,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如此一想,元帝心中自然多了一些不忍,便冲淡了凰绯清与慕云擎合离的怒火。
他揉了揉肿胀的眉心,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突然话锋一转。
“慕云擎你既不喜欢,合离也就罢了,可如今你贵为皇太女,身份尊贵,后院岂能没一个男人。”
“这样吧,过几天,我会亲自挑选几个家世品貌绝佳的男子供你挑选,尽快把驸马,以及侧驸马给确定下来。”元帝的意思很明确,明目张胆的往凰绯清身边塞人。
“谢父皇体恤,儿臣谨遵教诲。”
话一出,凰绯清感觉周身的气压迅速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一刻,凰绯清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出了上清殿的大门凰绯清重重呼出一口气,正巧碰上了前来请安的凰绯晴。
“哟,这不是七妹妹嘛。”
凰绯清抿着唇,脸上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看着她。
“哦,不对,姐姐我现在得改口了,得称呼七妹妹一声皇太女才对。”凰绯晴故意捏着嗓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好不讨厌。
凰绯清勾着唇角,免不得一番嘲讽,“三姐姐如今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啊,是……臣妇,见了本殿下不行礼,是根本不懂规矩,还是不想守这个规矩。”
“凰绯清,你放肆!我比你年长,贵为你的皇姐,你在我的面前摆什么架子。”
凰绯晴像极了被狠狠踩住了尾巴的猫,咬牙切齿的朝着凰绯清乱叫。
一个低贱弃妃所生的女儿,即便当了皇太女又如何?
骨子里流的还不是卑贱的血脉,得意什么。
“三姐姐确实比我年长,是我的皇姐没错,不过皇姐也不要忘了,如今本殿下是皇太女,未来的储君,对本殿下不敬,那可是大罪。”凰绯清说话慢条斯理的,可每一个字的分量极重。
皇家等级森严,对皇室子弟教育更是苛刻至极。
听着凰绯清三言两语的训斥,凰绯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慌乱到不行。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皇姐。”
凰绯清冷冷的笑了起来,睥睨的目光尽显王者霸气。
“三姐姐现在是怕了吗?担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还是断了你的双腿?” 她缓缓凑近到凰绯晴的耳畔,嗓音中不仅弥漫着淡淡的笑意,还有腾腾的杀气。
她说,“凰绯晴,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脾气坏得很,没什么事千万不要来惹我,不然我保证你失去的会越来越多。”
凰绯晴惊恐的后退了两步,红唇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俨然一副被凰绯清给恐吓到了。
“公主,你怎么来这儿了。”
身后传来一阵焦急担心的男音,顺着声源看去,来人原来是三驸马闻骆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