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泽忧心忡忡,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心里便越是不安。
他淡淡扯了下唇角,不想把不安的情绪带给楚芙,便道,“没什么事,一些紧急公务需要亲自跑一趟,不会有什么危险。”
“真的吗?”楚芙秀眉微蹙,总觉得凰泽有事情瞒着他。
凰泽宠溺一笑,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真的,我说的话难道王妃不信吗?”
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他高不高兴的,楚芙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不过他不想说,楚芙深知凰泽的脾性,便不再讨嫌多问。
短暂的沉默后,凰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打破了沉默,道。
“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本王还听说最近总往凰儿那边跑,你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累坏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楚芙面颊微红,滚烫,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俊美的容颜,低低道,“妾身知道了,多谢王爷体恤,妾身不在身边的时候,王爷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对了,近日凰儿那边似乎有些奇怪,早出晚归的不说,凰儿与慕云擎的关系突然间变僵了。”楚芙迫不及待的将此事说于凰泽听。
凰泽果然来了兴致,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他们俩怎么就生了嫌隙。”
近半年来,楚芙通过朱轻颜的关系,发现凰绯清与澜梦轩的关系后,迅速的在民间培养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眼线。
他们混迹于市井之间,打探到的消息陈本不逊色与澜梦轩。
所以,在楚芙的严密监控之下发现,凰绯清与慕云擎之所以发生口角,只因一个特别重要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发生口角是因为前任国师元景?”
时隔多日再听到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名字,凰泽的心沉了又沉。
其实关于凰绯清和元景之间的关系,凰泽是十分清楚的。
自凰绯清嫁给慕云擎之后,凰泽以为凰绯清歇下了对国师元景的心思,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做个娴熟的女人。
然而现在从楚芙的口中再次听到元景的名字,凰泽顷刻间陷入了沉思,一直困扰着他的诸多问题,似乎骤然间被一条线给串联了起来。
“王爷,您怎么了?”
楚芙见他抿着唇低头沉思,脸色超乎意料的难看,以为他在担忧,便出声安慰。
“其实凰儿已经嫁为人妇,自是清楚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再说了,凰儿与慕云擎离心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从前太子和凰泽分庭抗礼之时,老慕家可是两边都不支持的。
虽说凰绯清在太子与凰泽中间摇摆不定,说到底令凰泽十分的不喜。
可事到如今太子被元帝厌弃,虽没有直接下旨废黜太子之位,眼下元帝将人派往驻守皇陵,太子之位亦是形同虚设,凰泽自认为太子之位不过是囊中之物。
另立太子无疑于重新洗牌,各大臣开始纷纷站队,慕老侯爷可以不站队,凰泽自然也不希望他们夫妻太同心。
于他而言,凰绯清相比起太子,会是个更厉害的狠角色。
他,不得不防。
“王爷,你在想什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个国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楚芙只听说过元景的一些传闻,甚至连元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凰泽:“没什么,王妃做的很好,可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了。”
能够帮到凰泽的忙,楚芙喜不自胜。
“夫君放心,有我在,一定会看住凰儿的,绝对不让她坏了你的事。”
……
“哈欠!到底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凰绯清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想着以最快的速度传信给绾千念,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在连续打出三个喷嚏之后,凰绯清这才意识到,要么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要么,就是她着凉了。
“公主,你看你又坐在窗边,窗开得那么大,还穿那么少,再这样下去非要感冒不可。”
银杏推门而入,看着她衣着单薄的坐在桌案旁,极为无奈又心疼的拿了披风给她披上。
说话的空隙,她又抬手将窗户合上,避免了冷风吹到屋子里来。
“不妨事,我的身体好着呢,喝点热茶就好了。”
凰绯清不以为意,喝了口浓茶让身子暖和了一些,然后朝着门外唤了声,“弄月。”
“属下在。”弄月在暗处随时待命。
“传书给绾千念,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不得马虎。”她将封好的书信交给弄月。
弄月恭敬接过信笺应道,“属下明白。”
“不,不好了,驸马爷……驸马爷将我们的人都打伤了,说是今天一定要见公主。”
弄月前脚刚走,一直把守着公主府大门柠栖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水,很显然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斗。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慕云擎都打不过?”凰绯清很是无语。
到底是她手下的人太弱了,还是慕云擎那家伙太强。
照理说慕云擎连她都打不过,强也不可能将她的人都打趴下了吧。
柠栖扶额叹气道,“公主,你别忘了,她还有两个帮手。”
“两个人?谁?”凰绯清凝了凝眉。
柠栖艰难的开口,说出了两个名字,“徐宣,南蕲。”
凰绯清这会儿心里不得不掀起了丝丝的涟漪。
徐宣和慕云擎一起搞事情她尚且可以理解,可南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慕云擎什么时候和南蕲的关系也那么好了?
“那个,公主,要不您还是见一见他们。”
凰绯清没好气道,“把他们打发出去,本公主现在没心情。”
“公主啊,我们……已经没人了。”柠栖弱弱道。
宝宝心里苦啊,可是他说不出口。
一对一慕云擎自然不是对手。
可奈何他们那边有三个人啊,而且还是车轮战,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跟他们三个人斗啊。
凰绯清看他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顿然觉得脑子更疼了。
“罢了罢了,让他们在前厅等着,我换个衣裳就来。”凰绯清揉着肿胀的眉心,琢磨着一会儿到底要怎么应对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