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实在不是周不疑的对手,再这么继续下去,弄不好命都要留在华山,一切的尊荣,一切的伟业,也都将化作泡影。&笔趣阁
.Biquku.La&棠硐且博仁心中萌生出来了几分退意,可他还是不甘心。想了想,或许周不疑只是用了什么短时间增强功力的禁忌法门:“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香巴噶举派精通医理,棠硐且博仁又是这一道上的高手,自然知道这种法门无法持久。
“要不了多久这小子就撑不下去了!一定!“棠硐且博仁如是安慰自己道,于是展开轻身功夫绕着周不疑身子转动。只等着周不疑露出疲态,看能不能碰上什么可乘之机。
周不疑见棠硐且博仁周遭**转动不停,知道棠硐且博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嘴角微微一翘,正好,外放真气消耗内力剧烈,虽然这点损耗对于自己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坐下了好好调息,凭借紫霞神功的奇效,十来个呼吸就能恢复。可比武之时又哪儿来的闲暇容他做下来慢慢的调息?
棠硐且博仁觉得有几分不对,好似电锯的锯齿一般抖动着的紫郢剑,忽然间抖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棠硐且博仁略有几分得色:“果然不行了,这小子撑不住了!“正要上前抢攻,转念一想:“这小子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万一是什么阴谋诡计?汉人歼猾狡诈,不得不防。”
眼见棠硐且博仁就要上当,周不疑强忍住心中喜意,就要放出最后一击,却只见得棠硐且博仁忽然腰部一弯,背后高高耸起的驼峰迎着紫郢剑的剑锋就过来了。周不疑搞不清楚棠硐且博仁是何用意,想要变招,可剑锋已然劈中了驼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把周不疑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物事?长剑抽离,从撕裂开的布帛缝隙中,周不疑看见一块金铁般的东西。
“你这老头,说是佛门中人,竟然把这身臭皮囊看得如此之重,一个驼峰竟然也用上了护身甲!”周不疑失笑调侃道,调侃是调侃,可手上不放松半分,加了两分力道,又是一剑戳了过去。原本只是为了杀敌建功,哪知道这下可闯了大祸,紫郢剑戳破了棠硐且博仁的‘乌龟壳子’,拔出来时,却有一道红白交杂的液体溅了出来。
周不疑知道不妙,香巴噶举派派中秘药无数,谁知道有什么蹊跷?右足连忙在地上一点,倒飞回去三丈,飞退时周不疑手上也没停着,嫌恶地舞了个剑花,将附着在紫郢剑上的液体甩开:“无上瑜珈密乘在我华山手上,你是怎么把白菩提和红菩提练到这等程度的?不对,你这是药练,不是正宗的无上瑜珈密乘。”这时候周不疑似乎想到了什么…
厌恶的看了棠硐且博仁一眼,周不疑斥责道:“亏你还是佛门中人,竟然!”周不疑越想越恶心越想越恶心,也懒得作什么保留了,左手迸成剑指,一道紫芒盈缩其上,紫郢剑上也是如此,两相交击,那响声只震得对手耳中嗡嗡作响,棠硐且博仁修行多年,可之前消耗过重,只能将降魔金刚杵夹在腋下,双手结成宝瓶印,三脉七轮之间宝瓶气全力运转,以作抵挡。多了些许时候,周不疑停下敲击,却见的他将紫郢剑往地上一插,右手迸成剑指,一拉一引,一道紫气从剑指中灌注道紫郢剑身上,剑身紫光四射,紫郢剑不住震动。
棠硐且博仁不知道周不疑在弄些什么玄虚,可看这架势,周不疑要使出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招数。之前周不疑迅捷的反应,棠硐且博仁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憋着坏呢,既然周不疑并非是用了什么禁忌法门,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小子不知道周清玄是怎么调教的,周清玄竟然调教出来这么一位小怪物。
“逃吧。”棠硐且博仁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么两个字。他也不管周不疑有什么玄虚,一跃而起,退到顿珠尼玛次仁身边,从顿珠尼玛次仁的背后抽出来绑缚着的另一根铁棒,右臂平伸推出,手臂突感酸软,竟然推不到尽头。原来顿珠尼玛次仁这铁棒虽然不过区区三十余斤。棠硐且博仁之前与周不疑激斗,又用了那几招损耗极大的强招,内力多有不足。加诸手上还有一柄金刚降魔杵,看起来虽然不大,分量却是十足。
这时候棠硐且博仁强行挥动,力道略感不支,当即缩回,金刚降魔杵护在胸前,又将铁棒交付顿珠尼玛次仁手上,用藏语说道:“用释迦掷象功。”顿珠尼玛次仁看了铁棒一眼,极为不舍,可这是上师的命令,他又如何可以违抗?顿珠尼玛次仁将铁棒往周不疑当胸掷了过去。他这一掷,是天竺佛家的一种极厉害武功,叫作释迦掷象功。据佛经中言:释迦佛为太子时,一曰出城,大象碍路,太子手提象足,掷向高空,过三曰后,象还堕地。
本来这门武功是天竺独具,藏地密宗虽然与天竺交流频繁,可这门绝学向来被天竺佛宗珍之又重的收藏,一直到宋末时天竺高手尼摩星随蒙古大军入中原,尼摩星不知天高地厚,挑战金刚寺当时的寺主金轮法王,失败身死,金轮法王帮着尼摩星入土为安,这门绝学也就自然落到了金刚寺的手上。后来金轮法王死后,金刚寺主持藏地政教事务,数代之后,一分为四,香巴噶举派趁火打劫,这门功夫也就流传到了香巴噶举派护教铁棒喇嘛的手上。
投掷过后,棠硐且博仁也不看是否击中,就是正正砸中周不疑,以周不疑的功力,也伤不得其半分,本就只是为了阻碍一二。棠硐且博仁拿着顿珠尼玛次仁就要离开,刚一发力,只觉得脚下一空,两人一下就落了下去。
“地龙翻身?”棠硐且博仁仔细观察周围,只看见自己和顿珠尼玛次仁落入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之中,他不能相信自己这么背运,不过只是上华山做过一场,竟然就碰上了地震?很快他就知道了,不是地震。
因为周不疑和岳不群几人走过来了,站在裂缝边儿上指指点点,棠硐且博仁瞧出便宜,突然欺上,长臂倏伸,便要将岳不群和高不成拉下裂缝。岳不群眼疾手快微微一缩,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棠硐且博仁。高不成功夫略差一些,竟然被棠硐且博仁抓住了脚踝!幸好棠硐且博仁抓人不为伤人,只是乘着那一抓之势,一跃而出,棠硐且博仁上来了,高不成倒是被拉了下去。
封不平见势不好,一扬手,十数枚阴阳透骨钉从手中射出。这些阴阳透骨钉均是薛清凌退隐时,见这孩子可怜没了师父,从小又不怎么在内气上用功。曰后,在气宗出身的周不疑掌门的华山派中,恐怕不会有多大成就,就帮着炼制了三百多枚阴阳透骨钉。不过棠硐且博仁内功精湛、医药精通,这阴阳透骨钉上的毒,虽然剧烈,却也难不住他,要是是被射在身上,也没什么大碍,多只是受罪几个月而已。
不过棠硐且博仁可不这么想,虽然这暗器来得突然,但棠硐且博仁经历死生无数,对此早就有了防备,五指成爪,往土壁上一插,手上用劲,便即向旁跃升,十数枚阴阳透骨钉尽数打空。又向上攀行数丈,棠硐且博仁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周不疑发掌袭击。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晃,棠硐且博仁身下无从借力,差些没被打落裂缝。
周不疑心中都是一惊,对着岳不群等人称赞对手了得:“这秃驴人品不怎样,功夫倒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接下我一掌。不愧是驰骋乌斯藏、天竺的密教上师。”
棠硐且博仁与周不疑对掌,脚下虚空无从借力,一直往下跌落,双手十指皆成爪状,狠狠抓在土壁之上,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棠硐且博仁知道不能再和周不疑再多拚掌力,目下要脱困似乎也只得如此。看了看周遭,棠硐且博仁计上心来,一双利爪灌彻内气,急速挖动,未多时,就生生挖出来一条通道。周不疑摄于高不成被擒,也不得组织,也只能眼睁睁的沿着棠硐且博仁逃离。
棠硐且博仁带着顿珠尼玛次仁从挖出来的暗道中逃离,好不容易逃脱**,正在棠硐且博仁庆幸之时,从山下却行来了一行车队,从车辙印看得出来,车上装载大量货物。棠硐且博仁正想要不要去说服车队首领将这一车财物供奉自己这位上师,却只见车队首领不由分说,拔出剑就杀了上来。
长剑向上疾刺,或击小腿,或削脚掌。棠硐且博仁身子在上,若出金刚降魔杵与之相斗,则有杀鸡用牛刀之嫌疑,且宝杵交由顿珠尼玛次仁,还在洞中,只得急奔回洞中。来人向他背心疾刺数剑,招招势若海浪潮汐起伏,但棠硐且博仁并不回首仗着自己的乌龟壳直接挡开。来人喝采道:“贼秃!倒恁地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