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上前查看,发现她的脚还在那个小土坑里了。
她放轻力度,把她的脚轻轻弄出来。令晓棠看着太后痛得冒汗的额头,轻声说道:“您还能动吗?”
太后试图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就是痛得不得了。令晓棠想给她扭一下,太后惊呼道:“不行不行,太痛了。”
令晓棠低头看着她已经有些错位的脚踝,知道她这是把脚给扭了。
她直接把筐背在前面,蹲下来把太后背在身后就往外走去。太后看着她娇小的一个,居然能把她背起来。
她不忍心就开口道:“你先把哀家放下来,回去叫人来接哀家吧。”令晓棠掂了一下她,费劲地往前走去,一边说道:“不行,我不能把您一个人丢在这里。”
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内心一片感动。
令晓棠好不容易把她背回寺庙,有几个尼姑看到她们,直接跑过来帮令晓棠把太后扶回去禅房。
令晓棠把面前的背篓放下,拿出刚才挖到的草药拿到太后的禅房里面。就看到宫女在给她擦汗,她蹲在她面前脱下她的鞋子帮她查看伤势。
看着已经红肿的脚踝,令晓棠想帮她掰正,可是她又不能给她打麻药,已经来不及了。太后低头看着她沉思的样子,刚想开口,令晓棠就说道:“太后,你看外面是什么?”
她这一句话,成功让太后转移注意力,她扭头看向外面的时候,令晓棠趁机帮她扭了一下。“咔嚓”一声,骨头正位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太后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到令晓棠直接把捣碎的草药敷在她的脚踝上。
她熟练地撕下自己的裙摆,就咬着一头开始给太后固定她的脚,太后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更是一阵感动。
想起刚才她一个人把她背了回去的倔强样子,低头看着她的脸庞,她抬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
令晓棠给她包扎完之后,抬起头见太后一脸复杂的神情。她以为他她是累了,直接把她扶到床边让她躺下来休息。
她给她捻了一下被子,开口道:“太后,您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一些止血化淤的药给您。”她的脚刚才也被树枝划到了,她还没来得及处理。
令晓棠刚想离开,就被太后拉住手指,她扭头回来,就看到太后眼睛里已经有些泪光了。她赶紧开口问道:“很痛吗?您再忍忍,待会就不疼了。”
她蹲在床边,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太后看到她温柔的样子,内心更是惭愧。她哽咽出声道:“棠儿,哀家对不住你。”听到太后这句话,令晓棠的手顿了一下。
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在她面前流泪,更没想到她会跟自己道歉。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太后直接挣扎坐起来,令晓棠更死把她扶起来,拿被子放在她身后,让她舒服一些。令晓棠开口道:“您别多想,我救您也是医者的本分。”
想起之前自己与她的斗嘴画面,又想到付戟宴为了帮她把太后气得半死的画面,她很难相信她现在能心平气和的与她在这里谈话。
太后可不管这么多,她只是自己说到:“棠儿,你还是没能原谅哀家吗?”令晓棠听到她这句话,想到慧明大师昨日同她说的话,她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母后,媳妇没有这么想。”
太后听到她突然开口叫自己母后,眼眶更是蓄满了眼泪,一眨眼睛,泪水就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令晓棠还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十分貌美,虽然岁月已久,但是她的脸上只是多了几道皱纹罢了。
要不是她斑白的头发,她都怀疑太后如今才三四十岁。
令晓棠看着她哭,她顿时慌乱起来。她开口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那我不说了,您别哭了。”
太后自己哭了好一会,才堪堪止住。
她握着令晓棠的手,看着她手指有些被树枝划伤的血痕,她开口道:“你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吧。”令晓棠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起身回自己的禅房处理自己的伤口。
太后看着她有些停顿的脚步,就知道她的脚也有些受伤。心里很是感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会被她更好一些。
令晓棠不知道太后的想法,只是回房简单的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就回去看太后了。太后看着很快就回来的令晓棠,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
她叫令晓棠坐到自己身旁,令晓棠就走过去了。看着她已经处理完的伤口,太后才握着她的手道:“棠儿,你可想知道宴儿小时候的事情?”
令晓棠听到她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她连忙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付戟宴的往事,只是觉得他总是有事情瞒着自己。有时候晚上睡觉,她还能听到他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梦话。
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神,太后回忆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其实宴儿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的,当时他整个人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们怎么问他,他都没有开口。对谁都很防备。”
令晓棠更是惊讶了,他本来以为只是太子的压榨,他才会变成这种性格,没想到她还有这种遭遇。想到他自己一个人默默舔伤口的样子,她就一阵心疼。
她被太后,握着的手心冒出了细汗,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太后又停顿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当时哀家对他很是愧疚,可是他从不愿意同我说话,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皇帝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带到军队磨练,他更是沉默寡言起来。”
太后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令晓棠稳住自己的思绪,抬起另一只手安抚太后。太后又接着说道:“之后他不知为何动怒杀了一个将领,随后皇帝就经常派他出去征战,哀家也很少能见他一面,要不是当初哀家没有带他出来,他就不会弄丢……”
令晓棠不知道付戟宴从八岁到十二岁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太后这悲伤的脸庞,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内心更是对付戟宴更加心疼,突然就想冲回去抱抱他。
她也跟着太后红了眼眶,直接吸了吸鼻子,开口安慰她道:“母后,没事的,现在也有我照顾他,他会好起来的。”
虽然知道付戟宴的性格孤僻,谁能想到是因为那四年。太后抬手擦了擦眼角,开口道:“棠儿,今日哀家同你说的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