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文被南宫飞雪说的一时无语,一想南宫飞雪的话似乎有道理,卖相卖笑又卖酒,确实如此,摆明她是被利用,难怪她会生气。
南宫飞雪瞧赵子文答不上来更是来气,“赵子文,难道你真想卖了我吗?”
赵子文连连摇头,“小白菜你想错了,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剁碎了他。”
“如果有人给的银子很多呢,你这个财迷会不动心吗?”
“去他娘的鸟毛,给老子个江山也不行。”
南宫飞雪轻轻哼了一声。
赵子文笑道:“扯远了,你的身体你做主,与我有鸟毛关系?你想嫁给谁我也管不着,那是你自己的事,凭你的模样,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听秋意说西夏皇帝想立你为皇后,那可是所有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不答应真是可惜了,我回中兴府和南平王说一声,让皇帝下诏书立你做皇后,如何?”
南宫飞雪拿起一颗果子啪的一下砸中赵子文的脑门。
赵子文哎哟一声,“你打我干什么?”
“休想让我敬一杯酒。”
“我哪里说错话了?”
南宫飞雪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再不说话。
楼下有人大喊:“狐仙娘娘,现身吧。”
赵子文道:“小白菜,你莫名其妙的发火,我岂不是冤枉?不是说好了吗?你就听我这一次,以后你说了算。”
南宫飞雪道:“你要那么多银子,花的完吗?”
赵子文轻轻一笑,“傻瓜才会嫌弃赚的银子多,我自有安排,你别闹了,快下楼吧,银子都收过了,敬完酒你的任务算完成了。”
“赵子文,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嗯,我等着,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无赖!”
南宫飞雪走出房门,她不走楼梯,纵身跃下二楼,轻轻落在王老五的身边。
众人看的一愣神,有人马上鼓掌叫好。
赵子文跑下楼,接过王老五手中一坛上等女儿红抱在怀中,酒香四溢。
一位青衣侍女双手托银盘,盘中有十只玉杯,一盏玉壶。
南宫飞雪揭去玉壶壶盖,赵子文把酒坛倾斜朝玉壶中注满浓香的女儿红。
南宫飞雪手持玉壶,把十只玉杯斟满酒,场中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南宫飞雪的每一个动作优雅飘逸,一双手白嫩如玉,一张脸娇美难言,让人目不转睛陶醉其中。
她不饮一滴酒,只是把杯中酒敬给别人,一会儿功夫敬了三十多杯酒。
赵子文别提多高兴了,再次把玉壶注满酒。
有位身穿紫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笑道:“狐仙娘娘,你喝一口酒,我把玉壶中的酒都买下,我出两万两银子。”他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交给王老五。
南宫飞雪微微一愣,瞧向赵子文,赵子文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当然可以,一口酒也醉不了人。
南宫飞雪秀眉微蹙,恨不得在赵子文脸上打一巴掌,她举起玉壶饮了一小口酒,轻轻的抿了抿嘴,对紫衣公子微微一笑,心想这人真是个大傻瓜。
紫衣公子哥笑道:“狐仙娘娘对我笑了。”他接过玉壶紧紧抱入怀中,“这壶酒我怎舍得喝呢?我要把它供起来每天闻上一次。”
赵子文道:“狐仙娘娘只喝这一口酒,不会有下一次了。”
王老五又拿来一盏玉壶,南宫飞雪继续敬酒。
最后一位是个红衣胖子,肚大腰圆,脑满肠肥,脸上油光满面,他笑道:“狐仙娘娘,你和女国师长的如此相似,莫非是同一个人?”
南宫飞雪暗暗吃惊,在这小小的黑石镇竟然还有人认识她,她感到很诧异。
赵子文道:“这位公子好记性,狐仙娘娘就是咱们大夏国的女国师,深受皇帝的敬重,这次来黑石山就是为了铲除害人的黑狐。”
红衣胖子点了点头,“我说怎么瞧着眼熟,狐仙娘娘真是体恤百姓,好,狐仙使者,坛中还有多少酒?”
赵子文瞧了瞧怀中的酒坛,“起码还有七十杯酒。”
红衣胖子笑道:“我出七万两把坛中酒全包了。”
赵子文和南宫飞雪同时大惊,七万两银子,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家中恐怕不止百万财富。
红衣胖子道:“但我有一个条件,烦请狐仙娘娘向酒坛中吐上一口唾沫,我出七万两,如果狐仙娘娘吐两口唾沫进去,我出十万两银子,如何?这次来带的银子不多,我得留一点,真是对不住狐仙娘娘啦!”
他朝身边两个佩刀的随从道:“取出十万两的银票。”
一个微胖的随从取下肩上的包裹,打开包裹取出一大摞银票。
红衣胖子笑道:“我家不缺银子,我爹可是左丞相,银子多的是。”
赵子文这才明白,怪不得红衣胖子认识南宫飞雪,原来他爹是左丞相达坦,那他就是达坦的儿子百甲耳。
达坦虽为夏国的左丞相,却是个贪官,收受贿赂,敛财卖官。
达坦是党项人,很受献宗皇帝的信任,毕竟党项人在西夏国属于上等人,朝中的清官背地里都称达坦是“大贪”,但他位高权重,得罪不起,他儿子百甲耳也不是省油的灯,花银子得心应手,纯粹一个败家儿。
南宫飞雪没想到百甲耳会提出此等要求,有心拒绝,但瞧赵子文满脸的兴奋之色,恨不得她马上同意,她心中直想把赵子文一脚踢飞。
赵子文赶忙把酒坛递到南宫飞雪面前,大声道:“请狐仙娘娘赐琼浆玉液。”
南宫飞雪顿时俏脸飞上红云,显得娇媚动人。
百甲耳瞧的呆了,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南宫飞雪以袖遮面,对着坛口呸呸两声,悄悄抬脚,狠狠的一脚踩在赵子文的脚面上。
赵子文疼的呲牙咧嘴,禁不住摇头晃脑。
有公子哥问道:“狐仙使者这是怎么了?”
赵子文把酒坛朝百甲耳的怀里一塞,“没事,看到狐仙娘娘吐了两下进酒坛,顿时一股酒香冲入我的脑中,让我飘飘然然飘飘。”
南宫飞雪瞟了赵子文一眼,轻轻一跃,如飞燕凌云,腾身掠上二楼。
楼下传出阵阵的喝彩之声。
赵子文不紧不慢上楼梯进了客房。
他笑道:“还是你小白菜牛气,两口唾沫比琼浆玉液还金贵,竟然价值十万两银子,我的娘呀,你真是个宝贝。”
南宫飞雪嗔道:“你还说,跟着你我的脸都丢尽了。”
赵子文轻笑道,“只怪你南宫飞雪太漂亮了,哎呀我的娘,两口唾沫值十万两啊,我想都不敢想。”
南宫飞雪羞的拔出宝剑抵在赵子文的胸膛上,“你再说我刺死你。”
赵子文干咳一声,突然想起了阿剌,这一想如河水倒灌,阿剌所有的影像都冲进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心脏开始跳动加快。
他叹了口气,“小白菜,你歇息吧,我到隔壁睡觉。”他说完夺门而出。
南宫飞雪不知为何赵子文会突然离去?难道是觉得男女有别吗?这家伙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王老五拿出五十两银子把一间客房的客人请走,住一天才十两银子不到,那客人拿上银子转眼间跑的没影,生怕王老五反悔。
王老五办事效率很高,他把银票堆到了赵子文的面前,共计二十五万三千两,其中银票二十万两,还有价值五万三千两来不及兑换的名贵物品。
赵子文内心激动无比,有钱的感觉就是爽。
他道:“王掌柜做的不错,你可以拿去三千两。”
王老五噗通跪倒千恩万谢。
“起来吧,你们黑石镇有多少穷困百姓人家?”
“大概有八百五十户人家。”王老五掐指算了算。
“我给你六万两银子,你每户分配五十两,家中没有儿子的多加五十两,包括那些被黑狐祸害的人家,你给我好好去办这件事,敢贪污一两银子我要你的命!”
王老五连连磕头,“狐仙使者放心,我一定照办,但那黑狐帮会来找客栈的麻烦,还要把我的闺女霸占,我有苦说不出啊。”
赵子文一愣,“你女儿还好吗?”
“现在还好,被我藏了起来。”
“好,你的事我一定帮你,等我下山就去找黑狐帮算账,如果都是丧良心的家伙,我决不放过他们。”
“他们简直是丧尽天良,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我的闺女也险些被他们掳去。”王老五叹了口气,目中含泪。
赵子文道:“你别伤心,我明天一早上山,回来就找黑狐帮,那些狗杂种不会有好下场。”
黑狐帮的底细其实比赵子文想象的更糟糕,做的那些勾当没有一件是好事,他们无恶不作,连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妇女也不放过,他们仗着官府撑腰干尽坏事,在屎壳郎的领导下,黑狐帮发展到一百一十人,皆和土匪一个德性,敢加入黑狐帮的皆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
屎壳郎更是臭名昭著,他喜欢玩女人,他玩的花样百出,总喜欢让所有的帮众瞧着他发泄兽欲,瞧着他如何逼迫扒光女人的衣服,把女人吊起来肆意凌辱。
黑石镇总会发生一些人口失踪事件,更有甚者全家人惨被灭门一个不剩。
这就是某些罪恶的人性,有的人性就是如此丑陋,在某些环境熏陶之下把卑鄙龌龊可耻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叹老百姓被黑狐帮欺压敢怒不敢言,受害者只能偷偷抹眼泪,生在乱世,苟且偷生也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