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敌犹豫不决,当着赵子文的面杀珍珠儿肯定做不到,他也不信珍珠儿是什么妖孽。
厮乩大人猛地一拍桌子,信步走出牢房。
黑衣侍女道:“珍珠儿不死,黑水城大难临头,大夏国大难临头。”
她紧随厮乩大人离去。
佐里干咳一声,“这个下官确实难办,今日暂且把珍珠儿留在牢房,明日再定夺。”
南宫无敌道:“赵兄,咱们明日再来,我再想想办法。”
赵子文道:“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陪伴珍珠儿,明日若没有结果,我也豁出去了,既然天道不公,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佐里和南宫无敌面面相觑。
牢房的门被拴上两根粗如儿臂的锁链。
赵子文搂着珍珠儿坐在墙角,两个人默默无语。
珍珠儿打破沉默,轻声道:“明天你不用管我了,这就是我的命吧,我认了。”
赵子文抚摸她的肩膀,“不怕,我就是看不惯随意践踏人命,我就纳闷了,怎么把你当做岳飞了?平白无故给你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岳飞是愚忠,我们却不是,我看谁敢动你?逼急了杀他个血流成河,就是死也有人给咱们垫背,妖孽?去他娘的妖孽!我就要斗一斗,斗不过和你一起死,我就认定你珍珠儿是个好人。”
珍珠儿依偎在赵子文的怀里,男人的肩膀很结实,很温暖。
珍珠儿感到很放松,牢房中的条件十分简陋,但仍让她觉的很满意,因为身边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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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军兵临城下,黑压压的人头漫山遍野,惊天动地。
黑水城守将佐里瞧见蒙军如此之多,暗自心惊,他命令全城戒备,严阵以待,所有的弓箭手齐集城头,滚木擂石布满城墙之上。
黑水城上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铁木真吃定了西夏国。
蒙古汗国的南部地区与西夏国和金国相邻,而金国人曾经杀了铁木真的宗室亲人,导致金国和铁木真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铁木真发誓要报仇雪恨消灭金国,但要攻打金国显然他的兵力不足,他便有意和西夏国结盟一起灭金,没想到西夏国不想与别国结仇,只求中立谁都不得罪,因为西夏曾与宋国打过仗,死伤惨重,不愿再损兵折将,所以对铁木真婉言拒绝。
铁木真对西夏国这种不是朋友不是敌人的态度极为懊恼,于是把西夏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逼迫西夏国皇帝归顺。
1205年秋,铁木真率军围攻西夏国,由于城池坚固,强攻四十多天没有结果,最后攻至落思城,大肆抢掠人畜财物后退回蒙古斡难河大本营。
1207年八月,铁木真再次进攻西夏国,围攻斡罗孩城,没想到城中军民一心,坚守城池拒不投降。
他亲率大军强力围攻,终于在四十天后攻破斡罗孩城,但损兵折将不少,他一怒之下下令把全城人屠杀殆尽,只留下女人和财物,满载而归。
1209年,铁木真再次攻打西夏国,围攻西夏国国都中兴府,引黄河水淹灭城池,没想到河水倒灌,反而淹没蒙军大营,铁木真很是无奈,开出优越的条件诱使西夏国皇帝投降,无奈夏襄宗拒不投降,只愿意把公主女儿献给铁木真以求停战,铁木真见夏主女儿生的貌美,于是答应退兵,遂全力攻打金国。
1218年,铁木真要求西夏国出兵随他西征,但是西夏国朝廷上下一致认为,他此次远征万里迢迢胜算渺茫,说不定会有去无回,于是西夏皇帝对蒙古的使者说:“力既不足,何必为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铁木真既然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本事,你有何必做皇帝?
铁木真听到使者的回报,勃然大怒,马上带领大军攻打西夏国都,二十几天后,夏主皇帝吓的仓皇而逃,铁木真此时考虑到西征的重要性,认为西夏国是不能移动的国家,过几年后再来攻打,不必急于一时,于是改变进攻目标。
铁木真西征历时七年左右,横扫四十多个国家,取得辉煌战果,国力逐渐强盛,但是在西征途中,他几乎日夜不忘西夏国君臣对他的的奚落之语,决心彻底扫灭西夏国。
铁木真有个好女儿,名叫阿剌海别吉,聪明伶俐,博览群书,封为监国公主。
铁木真之所以西征无忧,因为有三女儿监国公主为他坐镇江山,他极是疼爱阿剌公主,阿剌公主曾经随军西征,指挥将士攻克多座城池,他给了这个三公主天大的权力。
他发誓不灭西夏国永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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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文正在盘膝静坐进入忘我之境,被珍珠儿轻轻唤醒。
南宫无敌,唐豆豆,佐里,黑衣侍女和厮乩大人都进入牢房之中。
赵子文揉了揉眼睛道:“你们来的挺早,到底想怎么着啊?”
佐里道:“铁木真大军兵临城下,黑水城战火随时爆发。”
赵子文和珍珠儿同时大惊,铁木真变化莫测,说打谁就打谁,真是霸道之极。
厮乩大人啪的一下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赵子文一撇嘴,“还什么厮乩大人,不懂得爱惜公物,杯子招你惹你了?”
厮乩大人微微一愣,把身体背转过去。
黑衣侍女道:“这一切都是妖孽惹的祸,只有妖孽消失,黑水城的劫难才会散去。”
赵子文哼道:“真是可笑,好像蒙军是珍珠儿带来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佐里道:“厮乩大人言无不中,下官宁可信其有。”
厮乩大人走近珍珠儿,她的鬼面具几乎碰到珍珠儿的脸,她的眼睛透过面具上的眼洞冷冷的盯着珍珠儿。
珍珠儿感到一丝寒意传遍全身,她从厮乩大人的鬼面具上感受到一股浓浓杀意。
赵子文似乎又嗅到一丝熟悉的淡香之味,这味道好像有股诱惑力,他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下,又深深嗅了一下,低声道:“厮乩大人,你真是够香的!”
啪!
他脸上挨了一耳光。
厮乩大人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但他没有觉的脸上疼痛,好像厮乩大人用的手劲不轻不重,他脸上甚至连指印都没有留下。
南宫无敌和佐里同时摸了摸鼻子,他们觉的赵子文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厮乩大人出言不敬,在西夏国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这样话。
赵子文撇了撇嘴,揉揉鼻子。
珍珠儿把他拉到一旁,嗔道:“赵子文,你真是色狼!她很香吗?”
赵子文低声道:“我好像中邪了,奇怪。”
珍珠儿道:“她会妖法,你离她远点,你不会真中邪了吧?”
赵子文摇摇头,“我好像很清醒。”
黑衣侍女道:“珍珠儿,你还不受死吗?等蒙军攻打黑水城之时,一切都晚了。”
赵子文道:“笑话,铁木真早就想吞并西夏国,他预谋已久,与珍珠儿有什么关系?谁见过妖孽是什么样子?厮乩大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整日戴个鬼面具吓人,和妖孽有什么两样?莫非你很丑吗?”
“大胆狂徒!”黑衣侍女手握剑柄。
佐里道:“赵公子不可造次。”
厮乩大人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黑衣侍女把纸上的字看完后揉成一团放入怀中。
她对珍珠儿道:“珍珠儿,你与赵子文可有肌肤之亲?”
珍珠儿一愣,脸儿一红,瞧着赵子文羞声道:“咱们那晚毡帐内算不算肌肤之亲?”
赵子文摇头道:“珍珠儿,天地良心,我可是没有和你做过那种事,你可别冤枉我。”
珍珠儿哼了一声,“瞧把你吓的,我还能诬赖你不成?反正你抱过我!”
赵子文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珍珠儿对黑衣侍女道:“你问这个干嘛?厮乩大人对这种事也感兴趣吗?”
黑衣侍女道:“没有最好,不然你真是该死。”
赵子文和珍珠儿都睁大眼睛,不知道黑衣侍女说的什么意思?她问的话也当真奇怪之极。
黑衣侍女道:“佐里将军,厮乩大人慈心为本,也不想做那杀生之事,瞧你的面相和气运,也只有你可以压住妖孽之气。”
珍珠儿哼道:“佐里将军可以压住我吗?那日被我刺伤肩头的是谁呀?”
佐里的浓眉上下挑动,面色微红,道:“珍珠儿姑娘确实好武艺,那日我确实败了,我认输便是。”
珍珠儿道:“你凭什么可以压住我?”
“咳,咳,这个嘛,下官也不明白,都听厮乩大人的。”佐里擦了擦冷汗。
黑衣侍女道:“珍珠儿,你现在有两条路,一,马上投入火中自焚而亡,二,嫁给佐里将军为妻,你随便选择,只有如此才可保黑水城暂时无忧,蒙军几日内可退。”
众人闻言吃惊非小。
佐里愣了一下,偷偷瞧了瞧珍珠儿,心中暗喜,这可是天赐良机,他曾娶有一妻,去年不幸染病而亡,他此刻瞧珍珠儿比亡妻姿色还要美上几分,心中暗自窃喜。
珍珠儿惊的目瞪口呆,要她嫁给毫不熟悉的粗汉子,她肯定一百个不愿意。
赵子文瞧佐里身体彪悍,浓眉大眼很有男子汉的气概,而且还是个将军,这门亲事还是可以考虑的。
黑衣侍女道:“珍珠儿,你是死是活,想好没有?”
珍珠儿抓住赵子文的手道:“要我嫁他,门都没有,再说了,铁木真会退兵吗?鬼才相信。”
黑衣侍女道:“你嫁了,蒙军可退,蒙军因为你的妖孽之气而来,你马上嫁人,厮乩大人保证蒙军可退,否则,厮乩大人和我当自刎在你面前。”
赵子文闻听黑衣侍女说的信誓旦旦,瞧大家都相信厮虬大人的决定,她既然可以保证蒙军退兵,她的本事确实超乎寻常,让人信服。
难道厮乩大人真有通天的本领?
赵子文的心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