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圭儿道:“赵子文,你擅闯军营,胆大包天,你有多少命也不够死的,为何要拉上我妹妹陪你送死,你还是男人吗?”
珍珠儿道“哥哥,这是我自愿来的,怨不得别人。”
赵子文淡淡一笑,“我敢来这里,还在乎这条命吗?”
他对珍珠儿道:“珍珠儿,对面就是你哥哥,你现在过去,也许三公主会取消对你的追杀令。”
珍珠儿凝视着乌圭儿沉默了,那是她的亲哥哥,自幼哥哥对她甚是呵护,溺爱,这份亲情自然不可言喻,但她受够了军营生活,受够了战场上的残酷搏杀,这一切只是为了成就一个人的霸业,死那么多的人只为了成吉思汗做天下的王。
她现在只想多看哥哥几眼。
乌圭儿道:“妹妹,你到哥哥这边来,我会向大汗求情取消对你的追杀令。”
赵子文道:“珍珠儿,你应该过去,你哥哥会保护你。”
珍珠儿咬牙道:“我决定了不会反悔,我的亲哥哥宁愿把我献给大汗博取功名,我是什么?我就是男人的玩物,我的人生我宁愿自己做主。”
乌圭儿道:“妹妹你糊涂,大汗没想过宠幸你,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珍珠儿道:“如果大汗要我侍寝怎么办?你会拒绝他吗?”
乌圭儿哑口无言。
赵子文道:“珍珠儿,你这是何苦呢?我今天生死难料,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珍珠儿道:“我无怨无悔。”
她铁了心反对铁木真,道:“哥哥,我们现在要见南宫飞雪,带我们去见他,不然我马上杀了拖雷。”
珍珠儿把刀刃在拖雷脖子上压了一下,拖雷的脖子瞬间冒出一道血丝,乌圭儿大惊失色,“妹妹,你要害死我吗?”
珍珠儿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赵子文道:“快带我去见南宫飞雪,快点,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磨蹭,走!”他甚是担心南宫飞雪的安危,片刻都不敢耽误,生怕南宫飞雪出什么事。
乌圭儿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南宫飞雪被关在哪里。”
赵子文道:“你知不知道我会砍了拖雷的头?珍珠儿,把拖雷的人头剁下来!反正出不去了,先拉个垫背的。”
珍珠儿应了一声,举刀朝拖雷的脖子砍了下去。
脱雷不愿等死,他的武功比珍珠儿高的多,珍珠儿举刀之时他突然出手扣住珍珠儿的手腕,劈手把钢刀夺在手中,顺手一刀砍向珍珠儿的额头。
铛!
拖雷陡然感到手中的刀剧烈一阵,刀锋一偏砍了个空。
他瞧见刀身上有个拇指大小的圆孔,不禁骇然失色。
赵子文喝道:“托雷,你的脑袋上开个洞如何?”
赵子文作弹指状对准拖雷的脑袋。
拖雷道:“弹指神通!”
“错,是弹指神功!”
拖雷果然不敢妄动,手中的刀垂下来,活着当然比死舒服。
赵子文道:“麻烦你吃点苦头吧。”说完弹出一指,指风如利刃击中拖雷的右小腿。
拖雷疼的单膝跪地,冷汗直流,他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两个蒙将百夫长自恃功夫不弱,更想在四王子的面前表现一番,建功立业的良机不能错过。
二人使用飞锁百炼爪,同时一抖,两只百炼爪朝珍珠儿前胸抓去,意图把珍珠儿挟持住。
珍珠儿瞧见飞爪惊呼出声。
拖雷突觉手中一空,钢刀被赵子文夺去。
嚓嚓!
两只精钢飞爪被赵子文一刀斩断,他左手大拇指压在食指中指上运力弹出两指,两道指风嗤嗤有声,朝那两个企图偷袭珍珠儿的百夫长飞去。
两声惨叫!
两个偷袭的百夫长额头出现血洞,噗通噗通朝后倒地。
众人俱惊,这等弹指杀人的功夫让人不可思议。
拖雷自知难逃,赵子文的武功彻底震服了他,他不再有逃跑的念头。
他手中的刀被珍珠儿抢去,刀刃再次贴在他的脖子上。
赵子文道:“珍珠儿,给拖雷一个痛快,抹了他的脖子。”
乌圭儿忙道:“别冲动,我现在带你们去见大汗。”他怕拖雷有闪失,如果拖雷出了事他也活不成。
他头前带路朝铁木真的王帐走去。
走出没多远,有报官禀报乌圭儿,铁木真下令把赵子文带到关押南宫飞雪的毡帐。
赵子文这边的一举一动早有报官禀报铁木真,铁木真不敢怠慢,他担心儿子的安危,但他不会轻易去见外人。
报官到了一座白色毡帐跟前停住脚步。
赵子文心中莫名的一阵激动。
他对珍珠儿道:“你押着拖雷进去,小心里面有诈”
珍珠儿嗯了一声,押着拖雷进了毡帐,瞧见南宫飞雪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南宫飞雪听到帐外赵子文的声音,她心中惊异,真的是那个泼皮无赖吗?
珍珠儿对南宫飞雪微微一笑,“飞雪姐姐,我们是来救你的。”
南宫飞雪道:“那是赵子文吗?”
珍珠儿点了点头。
拖雷虽被挟持,但不失王者风范,见到南宫飞雪马上把胸膛挺了起来。
南宫飞雪心中释然,真的是赵子文来了,这家伙果然还活着,她心中有喜,有忧,有气。
她喜的是真的有人会来救她。
她忧的是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如何能全身而退。
她气的是赵子文不知天高地厚,孤身犯险,明明就是白白送死。
赵子文守在毡帐门口,喊道:“珍珠儿,她在不在?”
珍珠儿答道:“飞雪姐姐在呢。”
赵子文急切的道:“她受伤没有?”
南宫飞雪低声道:“告诉赵子文,我只是中了酥骨散的毒,没别的事,不用担心。”
珍珠儿大声道:“飞雪姐中了酥骨散,她还好。”
赵子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像南宫飞雪那样孤傲的性格,如果遭受玷污,杀不了别人也要杀了自己。
嗖!
一支箭矢射向赵子文的右太阳穴,来势如电。
他冷笑一声,时刻提防四周的动静,瞥见箭矢飞来,用剑鞘一挡,那支箭被挡落在地,他感到右手一麻,那支射来的劲力不小。
嗖嗖!
两支箭同时射向他的太阳穴和右颈。
他用左手从上往下一抄,把两支箭抄进手中,感到左手一震,剧烈发麻,这射箭的主人当真臂力不小。
嗖嗖嗖!
三支箭同时飞速射向他的右耳,右颈,右腰,利箭破空之声清晰可闻。
嚓!
他拔出宝剑一剑劈下,三支利箭被劈为六截。
这几支箭都是从包围毡帐的蒙军中射出来的,方位不同,射箭之人肯定是个神箭手,能发出两珠箭和三珠箭的人当今天下屈指可数,更何况同时可以发射三箭,更是绝顶箭手。
“背后放冷箭,乃小人也,难道铁木真的部下都是偷袭暗算的无耻之徒吗?”赵子文骂道:“有种给老子滚出来,敢不敢见人?”
没有人应声,场中一片安静。
嗖!
嗖!
嗖!
破空之声又响起,三支利箭射向赵子文,一前一中一后,瞬间飞至。
赵子文暗骂一声,惊魂一指夹住第一支箭,挥剑斩落第二支箭,一脚踢飞第三支箭,他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动作,需要身体极好的协同性,还要有快速的反应能力,稍有不慎随时可能命丧当场。
嗖嗖嗖嗖嗖!
五支利箭疾速向他飞来。
他移形换位,身体横跨两步,五支利箭从他身旁掠过,但是包围在他身后三丈之外的蒙军躲不过去。
噗噗噗噗噗!
两名蒙军被飞箭穿喉,三名蒙军被飞箭穿胸。
五名蒙军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真比窦娥还冤。
射箭之人终于停止射箭,他先前可能没想到赵子文会躲箭,更没想到有人可以躲避他的夺命箭矢,白白丢失了五名兵卒的性命。
乌圭儿点头道:“好身手,能躲过神箭手那么多支箭,你还是第一个,有本事,我和你较量较量。”
珍珠儿掀开毡帐门帘道:“哥哥,不要打,你打不过赵子文。”
“你给我滚!”乌圭儿一指珍珠儿,“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乌圭儿恨极了妹妹,妹妹反水,无形中阻挡了他的大好前途,他已经起了杀弑妹之心。
成吉思汗宽宏大量,目前没有降罪于他,但教妹无方,将士们都知道珍珠儿是他亲妹妹,这让他如何向大汗交待?
珍珠儿也是一肚子的火,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自绝后路,赵子文就是她的希望,只能跟着赵子文一路走下去。
她劝不动哥哥,气呼呼的缩回毡帐内。
乌圭儿猝然出击,使出一招“直捣黄龙”,追魂枪刺向赵子文的前胸,速度不亚于飞箭。
他战功无数,死在他枪下的冤魂有八十几个,能做到万夫长的位置绝非泛泛之辈。一寸长一寸强,他的铁枪比赵子文的剑长有两尺,这是极大的优势。
赵子文侧了一下身子,乌圭儿的枪尖贴着他的胸衣掠过。
噗!
乌圭儿感到左肩一麻,低头一看左肩上有伤口在流血,他愣住了。
赵子文手中的剑锋已贯穿乌圭儿的左肩。
快而准!
乌圭儿摆动铁枪准备再战,却感到左肩疼的甚是厉害,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只能退回去。
如果他不是珍珠儿的哥哥,他就不是肩膀上受伤,他就会没命!
“哈哈哈哈!好剑法!我们来收拾你。”蒙军让开一条路,走进场中八个人。
八个人都是彪形大汉,脸色红润,八个人都穿红色军服,模样相同,身高七尺有余,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每个人的两条眉毛像一根黑布条似的连成一线。
蒙军的伙食相当不错,没人敢克扣军粮,怪不得铁木真的兵个个勇猛如虎,吃的好身体自然就好,打仗肯定有精神。
乌圭儿被副将扶着包扎伤口,他说道:“劳驾怯薛军草原八狼兄弟出手,本将军多谢诸位勇士。”
草原八狼同时拱手道:“将军言重了,我们瞧他极不顺眼,谁杀他都一样。”
草原八狼说话异口同声,声音大的离奇。
赵子文不想在这里耗时间,但是身在千军万马之中如何闯的出去?虽然可以挟持拖雷,但是南宫飞雪的酥骨散之毒要过十二个时辰才可以消散,那是万万等不及的。
草原八狼的名字赵子文没听说过,可是在蒙军之中几乎无人不知。
他们就像是狼,甚至比狼更狠。
他们喜欢吃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