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玩店,王富如释重负的询问,“鱼姐儿,他那不是古董吧,不然你那里能找出两个一模一样啊?”
说完,他看向吴秀荣,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看吧,咱们鱼姐儿就是能干,能识货!你就不行,差点被坑了,以后可得小心着些。”
吴秀荣看王富傻乎乎的没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局,她局促的点头,“是啊,我也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啥贵重,人家一喊赔钱就乱了。”
王筱鱼冷淡的勾唇,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话却是回的王富,“嗯,昨日买布料恰好看到有人打碎同样的花瓶。”
杀人先诛心。
吴氏很清楚自己识破了她的阴谋,会一直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揭穿她,会在什么时候揭穿她,在那一天前心都不会踏实。
已经证明这女人压根没想改正,王筱鱼给了她双重压力,等她自爆。
指责了又能如何,这女人舌灿如莲,又一番折腾难受的是她爹。
小打小闹她没看在眼里。
她要出手,必一击毙命!
吴氏心头直哆嗦,“她知道,她果然知道!”
但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是因为这没伤害到她,所以她不想多说吗?
还是,她想私下找自己,拿这个把柄威胁自己?
要答应吗?
吴氏心乱如麻,如果她还想继续跟王富过下去,她就得受王筱鱼挟制。
先别慌,且走且看。
吴氏心底有了旁的念头,得先多存点私房钱。
已知王筱鱼卖药的钱不止二十两,还存在了钱庄,得想办法弄到自己钱袋子里。
有钱就是有底气。
以后真要撕破脸,她还可以丢下孩子,再找个人嫁了。
后妈她当够了,费力不讨好。
这次她本打算跟王富和离再嫁,在娘家那几日她没闲着,请她娘帮忙相看合适的男人,她娘向媒婆打听了一圈,告诉她和离过的女人只能嫁给孤寡鳏夫。
不是穷就是惨,勉强找一个续弦的,那家里多少都是有孩子的,跟现在的情况没多大差别。
她娘劝她,“王富已经独立出来,以后你回去就是武则天,不用被婆婆磋磨,还有个会医术能挖药材的继女!”
“说不定她那天狗屎运来了,挖到一颗百年人参,王富家就要成为村里最有钱的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彼时吴氏老娘还不知道绩优股这说法,但也苦口婆心为吴氏好。
吴氏这才从逃避中抽身,连巍哥儿也不带,丢给大舅母子,一个人在屋头琢磨了两日,找到能完美的解释自己过去的那些行径的说辞。
这回来没三天,险些翻船。
不可操之过急,吴秀荣。
在心底安慰自己几句后,她下定决心要先做个好人,等王筱鱼放下戒备,再慢慢掏空她的钱包!
……
回到家,小黄狗热情的跑出来欢迎。
王筱鱼蹲下去揉揉狗头,它歪着脸在她手掌上蹭了蹭,吐出一坨黄灿灿的东西。
“金耳环?”
小黄狗端坐在王筱鱼面前,吐着舌头愉快的大笑着,尾巴在地上左摇右摆,擦得噗噗响。
吴秀荣做梦都想戴的金耳环,就在王筱鱼手上。
工艺极佳,缀着蝴蝶和金流苏。
她激动的探出手,王筱鱼猛的握手,大步流星的朝她的卧房走去,“阿萌,你带小黄出去过?”
阿萌正在用毛笔画画,闻言她画了一座寺庙,还有狗领头她随后的简笔画。
看样子是狗带她去的。
这狗还真自带锦鲤熟悉,能闻到钱的味道?
王筱鱼看小黄狗乖巧的在门口不进来,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末世做的牛肉干喂给它,“干得不错,以后还有奖励多多。”
吴秀荣跟王富回了屋,还惦记着那金耳环。
虽然只有一只,但那克重是足足的,拿去金店融了做一对简单点的金耳环完全没问题。
她在想怎么开口,王富才会帮她索要。
巍哥儿回程的路上睡着了,王富小心的给他脱去外衫,将他放到床上。
“阿富,你看到了吗,鱼姐儿刚手里拿的是金子。人遗失贵重物品肯定很着急,我相信她不会据为私有,等会儿咱们拿上去寻主吧?”
这附近都是庄稼汉,谁家有闲钱都会先买粮食和肉。
离村子二里地有座小寺庙,传说求子很灵,不时有些富商家眷官太太来上香。
吴秀荣盘算好了,晚点她拿着金耳环去一趟寺庙茅厕,假装丢了给昧下来。
“真金的话,那肯定着急啊!咱们家穷也穷得有骨气,你看着娃,我去跟她说。”
王富相信他女儿的人品。
王筱鱼打水把沾满小黄口水的金耳环洗了三遍,王富去的时候,她正在擦干。
“鱼姐儿,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富也没见过黄金,看金灿灿的就觉得肯定是。
“狗狗去过寺庙附近,应当是香客掉的,我打算去拿寻找失主。”
王筱鱼不明所以的看了王富一眼,她猜测他大概率是被吴秀荣支来的——刚才吴秀荣看到金子眼睛都冒绿光了!
“鱼姐儿真是好姑娘,不过你刚去了镇上,大夫说你不能太劳累,这事还是爹替你去办吧!”
他是实打实的想减轻王筱鱼的负担,让她好好歇着。
王筱鱼的擦拭的手微微一顿,“爹你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去?”
王富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老实道,“这我一个男人去也不太合适,我守着吴氏看着她送还,你放心吧,绝出不了岔子!”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王富拍胸脯保证。
王筱鱼乐了,朝王富勾勾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富的脸色红白交替,“不可能有那么巧,鱼姐儿你多虑了。”
“好,爹,那咱们就打个赌。”
胜券在握的勾唇,王筱鱼让他先出去等会儿,她把金子弄干净再叫他,王富不疑有他。
半盏茶后,王筱鱼把包裹好的金耳环递给王富,“别打开,等找到目标失主,问清人家耳环特征,或者让人拿出相同的一只后,你再打开。”
“鱼姐儿考虑的周到,就怕骗子来认领,爹知道了。”
王富把布包揣进胸前的衣兜,郑重的迈脚出门。
王筱鱼看了眼放置黑墨的桌子,眼底闪着腹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