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鱼进镇捡了个白嫩小男娃的消息,很快传遍村子。
王富是个心善的,当即让她先带回家。
听说这娃是她在半道上捡的,抱着王筱鱼腿就不肯撒手。
她陪着他坐牛车上转了几大圈都没找到他家人,迫于无奈这才给带回来。
饥荒年代,易子而食的事都有。
如今这孩子看着水嫩乖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娃,搞不好是被家奴给偷偷带出来丢掉的。
大冬天的让他一个人在荒无人迹的山道上呆着,那只有死路一条。
“爹,多一张嘴吃饭,奶那边——”
快到家门口,王筱鱼扫了夜漠寒一眼,担忧的看向王富。
“没事,明天我们带他进镇报官,总能帮他找到家人。就吃两顿饭,你奶不乐意,大不了我不吃让给他。”
“睡觉可以跟巍哥一起,你别担心。”
王富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本想趁机跟她说说吴氏的事,家门口的喧嚣声将他未尽之言逼回肚子。
陈家大房的人,一大早就来索要聘金。
“什么十两银子,分明就只有五两!”
“这是老二的家事,老二没在家,你在这吵吵也没用!呐,老二回来了,还坐着牛车——”
“夭寿哦,他哪里来的钱雇牛车,不会是拿的家里的钱吧?”
罗氏本想把责任推干净,看到王富就想甩包袱。
一想到他为了找小丫头片子雇车,她心窝子就发疼。
铜板拿去买鸡蛋给她孙儿些补身体不好吗?!
该背时的赔钱货,果然该打卖出去!
“王富是吧,我是陈金尚老爷家的家仆。他让我到你家来要账,十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
要账的男人壮硕,他丢下骂骂咧咧的罗氏,扭头朝王富他们走去。
罗氏紧随其后,甚至快他一步扑上去,锤打刚落地的王富胸口。
“你个杀千刀的,有钱藏着雇牛车,也不拿出来给老娘改善屋头的生活!”
王富见她误会,连忙解释,“娘,我挣的铜板几乎都交给您了,我哪里来的私房钱?”
“牛车是鱼姐儿雇的,她天不亮上山采到了好草药,卖了足足十二两呢!”
他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是想他娘知道他家鱼姐儿能干,想灭了她再卖鱼姐儿的念头。
王筱鱼早料到陈家人会来找茬。
她立即将包好的十两银子露出来,在罗氏的面前点了点,就要交给陈家的人。
明明只卖了五两银子,陈家要十两,这就是变相抢了罗氏的钱,她能答应?
“不能给!!!”
罗氏眼疾手快抢了王筱鱼手里的银子,迅速的往心口塞。
她这贱招令喜出望外的陈家家奴面若菜色。
他要是伸手去抢,王家的男人能借机把他打残了!
“你干什么,这是欠我们陈家的——”
“我呸!难怪陈老爷死了大儿子还要死小儿子,原是他心肝黑!”
罗氏双手叉腰,泼妇般的破口大骂。
“明明只给了我们五两银,如今却想要十两回去。你们说好接鱼姐儿是嫁给三儿子的,结果你们把她关进了老大的棺材!”
“这事要是闹到官府,你们家老爷要吃牢房的!我好端端的鱼姐儿被你们吓坏了,没问你们要医药费,你们还敢来要聘金,快滚吧!”
罗氏嗓门大,故意嚷嚷的人尽皆知。
她原本计划让老二家赔钱,可真金白银拿出来她又舍不得了。
十两白花花的现银啊,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如此便只能威胁陈家,让他们不敢再上门。
陈家家奴见她卖孙女还理直气壮,也不怕村里人戳脊梁骨,他握紧拳头气氛的离开。
临行前他恶狠狠的剜了罗氏一眼,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