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门外,苍劲有力的男声带着蓬勃怒气,将染血利剑架在掌柜脖子上。
“大,大人,不是老朽不想让,实在是神医有言在先——”
掌柜想遵医嘱,可实在是压力滔天。
“神医!神医您好了没,好了吱个声,不然老朽要被杀了!!!”
男人锐利的剑身已割破他的表皮,他若再挡在门前一定会被杀。
“慌什么慌,有本神医在,投胎排队轮不到他!”
王筱鱼将变成幼儿的男人放床上,语气故作镇定,手上穿衣服的动作却慌乱无章。
衣大人小,怎么穿都诡异。
“开门。”
听到里面终于有了回应,擎一冷厉的推开掌柜,手臂垂下,利剑没收入剑鞘。
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保持着随时进攻的警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王筱鱼抿了抿唇,将被子拉过去给病号盖上。
她紧捏着濡湿一片的掌心,故作高冷的拉开门闩,“你的主人已无性命之忧,但因所中之毒太深,一次清除不干净——”
擎一心急如焚的上床前查看,不见主人,只看到一个面生的孩子。
“你把主子弄哪去了?”
他瞬间杀意十足,冷冽的将剑尖抵住王筱鱼的眉心。
滴答。
脏污的血滴落在她鼻尖。
熟悉的血腥味,令王筱鱼眸色一凛。
擎一武功极高,都没看清王筱鱼是如何瞬移逃脱的——
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绕到他身后,手持一把古怪的刀抵住他的后背。
“如果我要害你主子,你以为我还会弄个孩子在这糊弄你?”
她跟他相较,身材悬殊巨大。
此气场却强大的将他整个湮没。
擎一脖颈上的青筋绷起,手捏紧剑柄还想反击。
“在这世上能救你主子的唯我一人,我劝你动手前最好先去确认床上的是不是你主子,不然你害的是他!”
王筱鱼拿捏住他的软肋,他沉思三秒把剑收起来在床沿边坐下。
主子手臂上有块月牙形的烫伤。
擎一卷起幼儿袖子查验,瞳孔强震——还真是主子!
“这只是暂时的,等他身上余毒清理完,他就会恢复原本的样貌。”
王筱鱼谎话说的面不改色。
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见,不往好里说,她怀疑她得横着走出这门。
刚才阿呆感觉到她危险瞬移救了她。
他有本事把这里的人全杀了,但这也意味着事情闹大了。
单看这男人就不是等闲之辈,往后余生想要安稳日子,就不能走这条不归路。
“你若不信,可以带着你的主子跟我一起回去,等到他彻底治愈再答谢我也不迟!”
正好她需要正大光明的理由把阿呆和阿萌放在身边。
擎一警惕的让掌柜进来号脉。
掌柜看到床上的孩子满面困惑,但他不敢出声。
屋子里的人他惹不起。
“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被四道寒冽的目光注视,就像被倒吊在万千尖锐的针上面,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的千疮百孔。
擎一挥手让他退下,他如蒙大赦。
“麻烦神医了,待主子恢复,定当千金酬谢!”
酝酿片刻,擎一起身捏着宝剑朝着王筱鱼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