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可夏刚吃完早餐就接到秦书豪的电话,说让她今天不用过去了,他已经去秦氏上班了。
秦可夏很生气,在电话里质问秦书豪,“您昨天不是答应我今天先去医院做体检,要是身体没有状况在回秦氏上班吗?”
秦书豪叹了口气,声音却格外柔和,“是啊!所以爸爸昨天回去就叫了家庭医生,就是你张叔叔,今天早上体检结果出来没有问题,爸爸才去的秦氏。你放心,爸爸身体好着呢!爸爸还等着看我们夏夏生宝宝,到时候爸爸帮你带孩子。”
秦可夏很生气,但想到秦书豪已经回了秦氏也不好再说什么,“您回去上班还顺利吗?要不然我中午给您送爱心午餐。”
秦可夏话音刚落,就听见秦书豪那边传来敲门声,秦书豪喊了一声‘请进’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可夏猜测秦书豪是捂住了话筒,过了好一会话筒里才传来秦书豪的声音,“好了,爸爸要工作了,中午你不用过来,我约了朋友。”
秦可夏还想说什么,那端的秦书豪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站在面前的张医生,秦书豪问:“确诊了吗?”
张医生点头,“几位专家已经会诊了。您现在要是......”
秦书豪摆了摆手,“不用了。”顿了一下,又嘱咐道:“先不要告诉夏夏。”
张医生沉默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可夏和齐思雨的绯闻虽然解释清楚了,但齐思雨的粉丝并不买账,纷纷喊话秦可夏,让她离开齐思雨,离开花语传媒,据说还组织了一场众筹,说是要集资给她开公司,就是为了避免她在缠着齐思雨。
后来得知她男人是贺知谦,这场闹剧才算消停下来。
但秦可夏本人,还是向花语传媒提交了离职申请,没有任何意外,当天收到人事部的回复,准予离职。
没有工作,秦可夏又成了大闲人,挂了电话坐在客厅好一会,秦可夏都不知道要干点什么。
和陈妈打了声招呼,秦可夏去了画室,将以前的画一幅幅打开,突然一双眼睛映入眼帘,秦可夏一定,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个画面,秦可夏扶着桌子缓缓的坐了下来,她想起来了,那场车祸徐小雅是坐在车里的。
闭着眼睛,脑袋里立即出现一个画面,她站在马路中间,一辆车朝她疾驰而来,耳边传来贺知谦急切的声音,“夏夏。”
她转头,直接对上一双嗜血的眼睛,是徐小雅。
画面定住,无论秦可夏再怎么努力,都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
秦可夏一手拄着头,眼眸微微闭着,脑袋里重复着刚刚的画面。
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徐小雅会坐在车里?
那辆撞倒贺知谦的车,会不会是徐小雅开的,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让秦可夏心绪难平,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闹腾的厉害。
缓了好一会,秦可夏才平静下来,孩子像是有所感知,也跟着安静下来。
秦书豪刚刚回秦氏,自己都一大堆头疼的事,她不能再拿这件事去烦秦书豪。
贺知谦那边问了也是白问,他要是肯说,也不会等到今天。
至于徐小雅......
秦可夏眯起眼睛,拿出手机拨打了X先生的电话,电话接通秦可夏单刀直入道:“你能帮我查查,四年前在法国街头发生的一起车祸吗?我之前让你查过,就是我做的那个梦。”
没有听见X先生那边的声音,秦可夏继续说:“我先生外面有一个女人叫徐晓雅,这个女人......”秦可夏舔了舔唇,“给我先生生了一个女儿。我今天偶然想起来,四年前那场车祸徐晓雅也在,并且她坐在车里。”秦可夏闭着眼睛,“你能帮我查一下,是不是她开车撞的我先生吗?我能记起来那天她是开着车的,而且当时她的目光特别嗜血,像是要杀人。我......”秦可夏以为自己平复好了,可是声音很激动,转述的也有些语无伦次。
“好。”那边的声音虽然已经做了变声,但秦可夏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与以往些许的不同,带着一丝疑问,“X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顿了一下X先生问:“你很爱你先生吗?”
秦可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很爱贺知谦吗?
很爱的,但是建立在两人彼此相信没有伤害的基础上,如果她发现贺知谦骗了她,或者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她还可以这么爱贺知谦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就像当初,她得知自己四年前破坏了贺知谦的感情,而四年后贺知谦对她隐瞒了这些,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娶了她,将她再次拉入这场三角恋的局中,她就做了离婚的决定。
她可以很爱贺知谦,很包容贺知谦,甚至给贺知谦做舔狗,但她受不了伤害,只要发现贺知谦伤害了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没有任何余地。
秦可夏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想,所以啊,贺知谦你千万不要做伤害我的事。
这样想着,秦可夏也就说了出来,“如果他不做伤害我的事,我是很爱他的。”
X先生愣了一下,而后涩涩的笑了,他舔了下唇,干涩的问:“你是喜欢四年前的贺知谦,还是现在的贺知谦?”
“我不知道。”秦可夏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等等,‘四年前的贺知谦和现在的贺知谦不都是一个贺知谦吗?’
秦可夏狐疑,又觉得有点好笑,“这有区别吗?”
X先生垂眸,看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许久后摇了摇头,“对于你,大概没区别。”
秦可夏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X先生为什么要说这样有歧义的话,“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秦可夏想说不正常,又觉得不礼貌,便改成了,“有心事。”
X先生喝了一口红酒,一滴鲜红的酒水顺着他白的有些病态的唇角流出,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他勾了下唇,声音有些缥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