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由的有点发酸,要是三年前秦书豪没有出事,她现在应该还是一个,被爸爸宠坏了的小公主,而不是为了钱被秦子豪送到贺知谦床上用来威胁的棋子。
秦可夏垂下眸子,低低的说:“那我去拿了。”
秦书豪点头,“去吧!”
秦可夏转身前忍不住看了贺知谦一眼,贺知谦感觉到她的视线,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秦可夏离开后,秦书豪指了一下后面的沙发,“坐下聊。”
贺知谦点头,落后秦书豪一步,态度很是谦逊。
秦书豪走到沙发旁坐下来,贺知谦随后坐在秦书豪对面的沙发上,恭敬的问道:“您想问什么?”
秦书豪微怔,他没跟贺之谦打过交道,但也知道这位后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相反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是个有手段,有头脑,有魄力的年轻人。
目光在贺之谦身上来回扫了圈,秦书豪才开口问道:“夏夏想起四年前的事了。”
并不是疑问句。
秦书豪心里明白,要是秦可夏想起四年前的事,绝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可若她一点也不知道四年前的事,也不会是刚刚那个反应。
贺之谦沉思了一下,才道:“想起了一半。”
“一半?”秦书豪不解。
贺之谦解释道:“她找了心理医生,只是后面出了点状况。”
贺之谦虽然没有明说,但秦书豪毕竟在商场上驰骋多年,一下子就明白贺之谦话里的意思。
说后面出了点状况,是客气了。
一定是有人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贺家的人?
秦书豪不由又眯起眼睛再次打量贺之谦,他就秦可夏这么一个女儿,三年前错算了一步,没有安排好秦可夏的归处,让她再次和贺家人牵扯到一起,他悔恨不已,现在秦可夏怀了贺之谦的孩子,他不能再让秦可夏受到伤害,“你把我保释出来这件事,你父母知道吗?”
……
从等候室出来,秦可夏在车里找到了紫砂壶,和秦书豪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秦书豪有两样东西无法抵抗,第一,是秦可夏的撒娇,第二,是供春壶。
而贺知谦放在手抠里的,就是供春壶。
秦可夏一边在心里吐槽贺知谦是个心机boy,一边往等候室走,其实她倒不是怕秦书豪为难贺知谦,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快到等候室时,秦可夏特意放轻脚步,耳朵刚贴上门,“哐当”一声门从里面拉开,秦可夏一惊左脚踩到了右脚身体不受控制的往门里倒,还好贺知谦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贺知谦眼睛里闪过一丝好笑,嘱咐道:“小心点。”
偷听被当场抓包,秦可夏脸上有些挂不住,站稳后微微动了一下眸子,将紫砂壶举在贺知谦眼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贺知谦看着秦可夏,眼底的笑意多了一丝宠溺,“恩。”
秦可夏尴尬的笑笑,侧身从贺知谦身边走过,“我去让爸掌掌眼。”
绕过贺知谦,秦可夏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秦书豪,他面色平静甚至唇角边还多了一丝笑意,秦可夏不由好奇,回头看了贺知谦一眼,好像......贺知谦的脸色也挺好的。
秦可夏狐疑,这两个男人谈了什么?
看起来,好像还挺愉快的。
“还不拿来让我看看。”见秦可夏站在那里发愣,秦书豪故意瞪大眼睛说。
秦可夏噘了噘嘴,将紫砂壶递给秦书豪。
秦书豪小心翼翼的接过紫砂壶,眯着眼睛观察壶身,“好壶,纹理清晰,视觉清透。”掀开壶盖看壶壁,半晌后看着贺知谦,“弄到这样的好壶,费了不少心思吧!”
贺知谦含笑走来,“您喜欢就好。”
秦可夏蓦地瞪大眼睛看向贺知谦,原来这男人也是会讨好人的。
贺知谦感知到秦可夏的视线,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贺知谦挑了挑眉,得意的神采仿佛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秦可夏小弧度的翻了一个白眼,收回视线往秦书豪身边靠,小声的在秦书豪耳边说:“您老一把紫砂壶就把女儿卖了?”
秦书豪轻哼一声,吐槽道:“女儿不是早就被人骗走了吗?”
秦可夏眨了眨眼,好像……无法反驳。
办好手续,三个人出发往城里走,路上秦书豪突然说:“给你叔叔打个电话。”
秦可夏一怔,下意识的问道:“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秦书豪看着秦可夏不语,秦可夏舔了下唇,在秦书豪的淫、威下拿出手机拨打了秦子豪的电话,秦子豪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喂!夏夏啊!”
听着秦子豪献媚的油腻声音,秦可夏极不情愿的“恩”了一声,“我爸爸回来了,你一会去一趟蓝湾。”
秦子豪一怔,“你爸出来了?”
秦可夏不舒服的蹙了蹙眉,秦子豪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不愿意秦书豪回来,不过想想也是,现在他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秦书豪回来了后,他定是要退位让贤的。
过惯了唯我独大的日子,再回到受人管制的生活,他定然是不愿意。
不过也是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没有当董事长的命,多说能当个分公司总经理。
想到秦子豪这几年在外面做的那些蠢事,秦可夏都替他脸红,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网红,还在直播间和女网红秀恩爱,看着新闻上秦子豪那张开了美颜后扭曲的脸,秦可夏真觉得他是将秦氏的脸仍在地上踩。
秦可夏不由的拉下脸,“我听你这语气,好像我爸回来你不高兴?”
秦可夏问的一点也不客气,秦子豪顿时不乐意了,但是碍于秦可夏肚子里有贺之谦的种,他也不敢得罪,只好维持着和蔼的笑意说:“哪能呢!你爸爸提前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中午我在贵宾楼订个包厢,给你爸接风洗尘。”
秦可夏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应下来,“好啊!那就有劳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