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集是谁啊,脸皮比一般人都要厚。顿了几秒钟,快步追上前:“我与余董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呢,天色不早了,那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余晚:“……”
现在才14点23分,这人可真是厚颜无耻。偏偏看在余老头面上,她又不得不让关之集进门。
“不必了。”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余家小门小户,接待不了关先生这尊大佛,请回吧。”
现场气氛顿时沉凝如水。
关之集唇角笑容又深了几分:“余董什么意思,我们刚才不是谈得好好的?”
余建国冷哼一声:“既然你是蒋家的说客,没什么好谈的,这事永远没法和解。刘伯,送客!”
“关先生请不要为难我,门口请。”刘伯同样压抑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关之集十指拽紧,顾忌唐越的情面才忍着没变脸,仍旧客气的说道:“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越过众人目光落在孟深身上,抬起下颌:“走吧。”
孟深翻了个白眼:“当小爷是你家养的一条狗吗?”
关之集抿紧唇,目光沉沉。
孟深看得心头发怵,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挡在了他跟前。
“喂,我要报案,有陌生人突然闯入我家……”语调依旧懒洋洋的,操作却秀得一批!
关之集目瞪口呆。
二十几年的良好教养差点一朝崩塌,他额角经络直跳,咬牙切齿道:“行,我走!”
身后,爆发一阵狂笑:“晚晚,你真牛逼哈哈哈……”
“叛徒!”
余晚懒得理他,咬着唇,略带讨好的看向余建国:“老头,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余建国怒不可遏:“遭遇恐怖袭击割伤腿,在高速公路飙车险些葬身火海……余晚,你真的翅膀硬了,瞒得我好紧。你很好,真的好极了,果然是长大了,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指着余晚的手指微微颤抖,说到最后眼眶逐渐染红。要是闺女再出事,他该怎么活?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余晚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爸,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抽我嘛。”
千万言语都哽在这个“爸”字,余建国既生气又无奈,语气软和了一瞬:“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不就仗着我舍不得抽你吗?”
“对,没错,这叫恃宠而骄。”余晚继续拍马屁:“谁让我爸世上第一好呢。”
余建国一听这话,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余叔,我很多时候都羡慕晚晚有你这样的爸。”孟深咧唇嘿嘿一笑:“你说同是天下爸,怎么我爸就不及你三分之一呢?”
余建国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我可没你这个叛徒儿子。”
孟深欲哭无泪:“……我怎么又成叛徒了?”人生好艰难。
“要不是你帮着晚晚隐瞒,我至于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吗?”
“……行行行,我的错。”
“哼!”
孟深拼命对余晚使眼色:救命哇!
余晚故意“哎哟”一声,皱紧了眉头:“爸,腿还有点疼。”
余建国大惊失色:“哪疼?有多疼?别动,老爸背你进去。刘伯,快去通知家庭医生上门。”
半个小时后。
“没什么大碍,伤口已经痊愈,注意休息。”医生合上医疗箱,起身。
余建国松了口气,紧接着叠声问道:“那有什么忌口吗,或者要炖什么汤补?伤疤可以祛除吗?祛除疼不疼……”
医生笑道:“余董别着急,稍后我会整理一份康复手册发给刘伯。至于伤疤,现在国内整形手术都挺正规的,疼是必然的。”
余建国皱紧眉头:“国内外哪个整形医生最出名,我打算挖到世华。”
余晚:“……”她爸果然与众不同。
孟深:“……”余叔真是个土豪,求同款爸。
医生讪讪的笑两声:“……我回头查一下,再给您答复。”
“也行。”余建国勉强道。
等医生离开,余晚才问道:“老头,你真不打算与关之集合作了?”
“不合作!”余建国傲慢的挺起胸膛:“要不是看在他和唐越是朋友的份上,我早就让刘伯把他撵出去了。话说回来,唐越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交上这种朋友?”
“兴许是眼瞎吧。”孟深附和着吐槽了一句:“姓关的就不是个好人。”
余晚歪了下脑袋,提议道:“这笔买卖可以尝试着做,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们。老头,新上线那批VR眼镜在市场上没有掀起水花,反而被高氏集团吊打。既然如此,何不趁着与院线合作机会,趁机将其推出去?”
余建国皱起眉头:“这点钱赚不赚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要给你出口气。”
一刹那间,心头仿佛灌了蜂蜜般甜。
余晚笑道:“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而且还能将市场拓展到京城,一举两得。若是哪天余家在京城也占据一席之地,咱就更用不着再怕他们了。”
余建国闻言有些心动。
“就算要做这笔生意,该晾还是晾着。放心,只有他们求咱们的份。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将利益最大化。”
余建国颔首:“我听你的。”他当然知道这次合作对余氏集团来说百利无害,只不过是在为闺女不平罢了。
从孟深口中得知,唐越似乎背景很强大,要是闺女有朝一日嫁到京城,岂不是平白受欺负?但如果是余氏产渗透进京城,越做越大,好歹也有底气。
呸呸呸!
余建国立马黑了脸。
他干嘛要做晚晚嫁给唐越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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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腿受伤,余晚被勒令在家里养伤。
一转眼,就到了初十。
江大开学了。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余建国叮嘱道:“听孟深说你们今晚要出去聚会?要是玩太晚,直接去市中心的房子住,别来回折腾了。”
余晚懒洋洋的应了声:“嗯。”
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我今年都二十一了,下次就别开车送我来报名了。”
“那可不行,这是传统!”余建国坚持。
“行吧。”余晚耸耸肩,将包包甩到后背,既潇洒又酷,引得不少男男女女侧目。
孟深在校门口的奶茶店等她。
余晚才踏进店里,一个女生忽然迎面冲来,狠狠撞了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