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上次沐靖炎带沈锦书去骑马散心后,一连几天,只要一有时间便寻着她出去。
沐靖看得出来,只要沈锦书外出走走,哪怕只是坐在山坡上吹吹风她便可以很快乐,很舒心。
可是她若是一言不说地待在屋子里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于是………
“锦书,都过好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冯铁锤他们到底将番薯种得如何了。
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走走,看看?”
沐靖炎见沈锦书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埋头看书,便提议说想去看看番薯的种植情况。
“现在?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沐大哥等我!”
沈锦书听了沐靖炎的提议,眼珠子一转,随即便点头答应。
于是唤了采菊进屋伺候,换了身衣服,吩咐采菊给自己涂上一些水粉修饰一番,出门前顺手拿了个斗笠戴上。
“小姐,要不要叫上冯铁锤?”
采菊跟在锦书的身后,扫了扫眼皮,想到了什么忙开口询问着。
“嗯,是该叫上他一起。”
沈锦书略微好笑的打量着采菊。
这个采菊平日里就喜欢逗弄冯铁锤。
也就冯铁锤老实,每次都被她捉弄的好半天不敢说话。
冯铁锤听说是沈锦书叫自己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赶了过来,弄得采菊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也没能追得上冯铁锤。
“哎,我说你个木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有鬼追你啊!”
来到了沈锦书身边,采菊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对着冯铁锤吼道。
沈锦书白了采菊一眼,没好气的点了她的额头说道:
“谁叫你总是戏弄人家,现在好了吧!滋味不好受吧!”
冯铁锤被采菊骂的一声不吭,听了沈锦书这戏谑的话语,慌忙解释道:
“采菊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说三姑娘唤我,我一着急,走得便快了一些……”
“哼!”
采菊白了冯铁锤一眼,头随即甩向一边: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沈锦书没有理会两人的打闹,无奈地笑了笑便和沐靖炎一起出庄子朝菜地走了去。
“你对你的侍女,很放纵。”
沐靖炎想到采菊的性格,不觉略有一些感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沈锦书撩开一根藤条。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多少让她自由些,往后回到了沈家,她就没有那么多乐趣了。”
沈锦书眸色间有些忧愁,这些话也不知是在说采菊还是在说她自己。
沐靖炎没有说话,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田间,一片一片的番薯叶子绿油油的,看上去很是喜人。
冯铁锤被采菊捉弄地脸红至耳根,见沈锦书他们站在路边观赏着,随即他一个机灵便跳进了菜地,徒手从地下拔了一个番薯出来。
“三姑娘,你看……”
冯铁锤将叶子一撸干净,掰断藤蔓,一手举着裹着泥的番薯,递到了沈锦书面前。
“好家伙!”
沈锦书看到巴掌大的番薯由衷的赞美道。
第一批的番薯个头不算大,但是数量却是有不少,就是这一条藤蔓上竟结出五六个。
再过些时候,指不定这一片就是个大丰收。
“小麦上的蚜虫对这种番薯好像造不成威胁。”
沈锦书看着长势喜人的番薯叶子,捡起一根树枝随意拨动一番,悠然地着。
“姑娘说的极是,尽管虫灾这般厉害,可这番薯当真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冯铁锤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沈锦书的观点。
“这批番薯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采摘?”
沈锦书丢下手中的树枝,看了一眼,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
“应该还有两三个月就可采摘了。”
冯铁锤想了一会,大致推算了一下才回答着。
几人在田间边走边看,不多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好,很好,你和雷震辛苦了!
赏,一会便让采菊带些衣料给你们二人各做几身衣服!”
沈锦书对待下人历来都不曾吝啬过,如今终于将代替粮食的番薯给种了出来,如何能不好好赏赐他们呢。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鸽子飞了过来,沐靖炎伸出手臂,鸽子便落在他的手臂上。
沐靖炎取下鸽子腿上的一小卷纸,展开看了看,然后手臂一抬,鸽子便飞走了。
“怎么了?”
沈锦书见沐靖炎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锦书,我……我……可能要走了。”
沐靖炎深深的看了看沈锦书斗笠,不觉叹了一声。
“边境可是又出问题了吗?”
“嗯。”
沐靖炎轻轻取下沈锦书的斗笠,看着沈锦书的眼睛:
“辽国见我们今年遭受虫灾影响,便觉得是一次良机,对我国边境滋扰不断。
估计他们是以为我国粮食不够,好揉捏……”
沐靖炎口中没有一点担心,他握着沈锦书的斗笠,也不递给身后的采菊,就这样再手里拿着。
“辽国?
听闻辽国的耶律贤很是厉害,沐大哥,你……多加小心!”
沈锦书虽然不太出门,可是架不住她喜欢看书,什么书她都看一些,包括一些名人传记和野史,甚至包括一些用当今名人杜撰的画本子她也看,所以对这个耶律贤倒也还算知道一些。
“手下败将!”
沐靖炎颇为不屑的说道,对他而言,辽国此番来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噗嗤!”
沈锦书被沐靖炎的样子不禁给逗乐了。
“不错,确实是手下败将。
不过,这个耶律贤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他是辽国的皇帝耶律重元之弟,在辽国的名声甚高,也算是一代枭雄。
左右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所以,沐大哥还是应当谨慎些才是。“
纵然知道沐靖炎的本事,可沈锦书还是忍不住地提醒他应多加小心。
“嗯!“
沐靖炎轻嗯一声,随即甚是骄傲地看着沈锦书:
“不过,他虽然厉害,可惜却并不擅长骑兵战,所以才会被我屡次打败!”
“那我便预祝沐大哥凯旋而归!”
说完,沈锦书便笑盈盈地朝着沐靖炎俯了俯身子,略行了一礼恭祝着。
“锦书,我知道,你不爱争名夺利。
你只想要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不管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只要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沐靖炎声音不大,却像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任何风险都吹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