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可回来了,沈姑娘好像出了事。”
展澈去郊县城抢购皮革货源回来后,还未褪下外袍便听见临县分商行这边钟掌柜过来禀告有关沈锦书的事情。
“怎么回事?”
一听到沈锦书出事,展澈面色顿然一变,浑身像是被冲凉水一般,冷冽万分。
“派去暗中保护沈姑娘的小斯说前些时候沈姑娘借着王姑娘的势回了枣庄……”
掌柜将沈锦书回枣庄的前后大致像展澈说了一番。
“王姑娘?什么王姑娘?”
展澈听着掌柜的禀报,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听闻是王太师的嫡亲孙女,她是跟七皇子一道来的临县。”
“七皇子?”
对于沈锦书回枣庄,展澈便不感到意外,反而露出一些赞许。
当他听到沈锦书巧施计俩绑了齐婆子母女,更是对沈锦书的做法拍手称好。
可当他听到七皇子这三个字眼神瞬间变了又变,手指不自觉地抚摸起手腕上的玉珠串儿,陷入了沉思。
掌柜看展澈的神情不佳,不由得心头一紧,就连嘴巴也不知何时给闭上了。
“说下去!”
展澈见掌柜不在说话,顿然眉头一皱,手指微握成拳,略略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吓得掌柜不禁直冒冷汗,颤颤索索地才继续开口说道:
“昨个,沈姑娘在商行定了好些的货物,让人送到枣庄,结果晚间送货的伙计回来说……沈姑娘并未回枣庄……”
展澈一听这话,哪还坐的住,啪地一声一掌打在桌上,开口便唤了身边伺候的小斯过来:
“来人,去,将沈姑娘昨天见了何人,去了哪里,一一调查清楚,不得错漏半分,否则……”
小斯忙拱手应了一声是,随后转头出了门去安排人将沈锦书昨天一天的行程进行全面性地展开调查。
话说另一头,沐雪临去找人定制一套沙盘,这一去便是两三天,当她一手扛着沙袋,一手扛着巨大的木盘再次回到客栈的时,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徒留一张熟悉的字条。
“雪临,我回枣庄了!———锦书留!”
沐雪临想也没想便牵来马匹,将自己所有的行囊一股脑儿架到马背上,双脚一蹬,便驱驾着马朝着枣庄方向赶。
沐雪临来到枣庄,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采菊。
采菊忙将沐雪临拉到无人的地方,告知她,沈锦书昨天回了一趟临县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什么?彻夜未归?”
听到采菊这话,沐雪临顿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连音调也提了几分。
吓得采菊忙用手捂住沐雪临的嘴巴,担心这个大嗓门将其他人给引过来,那自己费尽心力隐瞒的事情岂不是要被揭穿。
沐雪临将自己带来的行囊丢在地上,啥话也来不及说,一转身便再次骑马朝着外面飞快地离开。
沐雪临骑了一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手拉着缰绳,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竹哨,走一段路便吹了一会。
吹了好一会依旧不见任何回应,沐雪临这下不经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调转了马头朝着临县的方向跑了去。
就在她回到临县的城门口时正巧碰上展澈身边的小斯。
见他手臂压着一个驾马车的伙计正在进行拷问些什么,忙下了马闪到一旁的大树……
沐雪临从他们的言谈中无意听到听到沈锦书最后是坐上了一辆被人调包了的马车朝着断抬崖的方向去了。
断抬崖?那不是去枣庄的一个岔口方向么?
想到这里,沐雪临哪里还能稳得住,翻身上马,拉了拉缰绳,便朝着那个伙计所说的断抬崖方向跑了去。
不想在半路上沐雪临竟遇上白承志,忙挥了手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白狐狸,我哥呢?”
白承志出自京师御医世家白家嫡系,自幼便得家族悉心栽培,精通医药,几番与沐靖炎出生入死,是肝胆相照地好兄弟。
“怎么,他昨天便来临县了,没去找你?”
“没啊,我都等他一天了,别说人了,鬼影都没有!”
面对白承志的询问,沐雪临不觉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拉了缰绳准备再次离开。
“等等,你这要去哪?”
白承志知道沐靖炎最是看重这个妹妹,若自己将她放走了,指不定得发多大的脾气呢。
“断抬崖,锦书可能出事了!”
沐雪临想也没想开口便将自己要去何处告知白承志。
“锦书?你说的是沈家三姑娘?我,我陪你一同去吧!”
白承志听到沐雪临提起沈锦书不觉略加思索一番,这才醒悟过来。
又怕沐雪临性子急会惹出什么事端,忙开口说陪同她走一遭。
“快看,那有一辆马车”
白承志陪同沐雪临前往断抬崖,中途在草丛附近发现了摔坏的马车。
“锦书,不好,锦书一定出事了。”
沐雪临在马车窗边的木缝夹层中发现了一块被撕破的衣服一角。
沐雪临揉搓了一下布很快就认出那是沈锦书曾穿过的衣服布料,随即,脸上便出现不淡定的神情。
“雪临,你冷静一点,再找找,这附近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发现。”
白承志对沐雪临这样急性样子感到十分无语,忙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下来,不要先急着慌张。
很快,他们在附近的荆棘丛里就找到其他的布料线条……以及沈锦书的耳坠。
“雪临,有血迹,往这边走!”
白承志很快在荆棘片刺上发现了斑斑点点的红艳,用手一抹放在鼻子边一闻,便判断出这些是血迹。
白承志左右看了一会,又按照血迹的新鲜程度肯定应该是昨晚所遗留的,随后,唤了沐雪临一声后便指向悬崖方向。
“等等……”
还未到崖顶,对气味一向敏感的白承志突然拦住了沐雪临。
“好重的血腥味!”
白承志擦了一下鼻子,确定这飘过来的气息是血腥,警惕心不觉提了提。
很快,他们便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七八具被野兽撕啃得不堪入目的尸体。
“呵,不用担心了他们应该是在一起!”
白承志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恶心走到那些尸体前,略微翻了翻,边找到一些女子的首饰,以及射中他们胸口的短箭。
白承志拔出短箭,手指略微临摹了一番箭头,熟悉的纹路标记不觉让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