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正在往山下走去,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引动天地之力以净照。要说那里更适合领悟天地,那么似乎这里绝对比村子里合适吧?这里明显更加无限接近于自然。
徐凌心里下了决心,于是屈膝坐下,眼神盯住眼前的茂密树林,尝试要进入所谓忘我的状态。
……
“我去你丫的引动呐!”整整三个小时后,徐凌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他不但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些想睡觉。
面前的树叶和地上的落叶无声,让徐凌感觉似乎在嘲讽自己。
“两个小时,最多再两个小时!”徐凌看着渐晚的天色,咬牙道。
徐凌再次坐下,闭上双眼。随着暮色的降临,这片凄清的树林里也愈发寂静。徐凌平心静气,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物,全新心感受着自然。慢慢地,徐凌逐渐坐定在了落叶之上,竟有些要融于自然的感觉。但他终究没能感觉到什么不同平常的东西。
忽然,从徐凌的双腿开始,一阵剧痛。“又来?”徐凌心里再无法平静。怎会如此?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才刚刚晕倒过去,在自已的身边多出了一把五股剑,为何现在旧疾居然又再一次复发?
不行!徐凌咬着牙,强迫着自己不去理会万蚁噬心般的痛苦,继续参悟眼前的自然。从他的额头、拳心上都留流下了汗水,只是一瞬间,徐凌便已经满身大汗。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显然仅凭意志力无法克服这样的疼痛。
“啊——”徐凌终于无法继续清醒地忍受着,口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忽然之间,在徐凌逐渐闭起的眼睛之中,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光轮。徐凌一惊,意识重新清醒过来,疼痛感竟然已经减轻了很多。只见那巨大的光轮飞速旋转着,印入了眼前的树木森林。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但是从眼前的天地、树木、落叶之中,一股股如同清流一般的气息升起,涌向徐凌的身体,倾泄而出!
一声大笑,充满了快意,从徐凌的口中发出。他能够感觉到那股天地之力正在冲涮着自己的身体,重塑着自己的血肉。他的眼中光芒大作,一声轻响,如同一根针扎破了泡泡一样,徐凌一步迈入净照境!
深林,渐归于平静。
“这,就是净照么?”徐凌站在原地,身上仍有些隐隐作痛,但远不到承受不住的地步。
这旧疾究竟是什么?为何之前诞生了五股剑,今日又能助我突破?为什么修行便可以缓解它带来的痛苦?徐凌的心里并不像许多人迈入修行那般兴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声兽吼,将徐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如此浓郁的天地气息扩散出去,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的凶兽?如果是一般的地方,徐凌会选择拿几只猛兽试试手。但是这里是隔云岭,是真正有妖兽生活的地方,连村长也偶尔会遇上堪比溯源境实力的妖兽,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徐凌心里想着,丛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没有再犹豫,转身向山下奔去。
一步踏出,徐凌就感觉远远不同于以前,落地轻盈,毫不费力。徐凌微微意动,将力量集中在小腿部,奔跑了起来。果不其然,这一下是健步如飞,所有树林草木都在眼前迅速呼啸而过,在山路上正常跑着竟然比徐凌平常百米冲刺的速度还稍快些。徐凌不知道自己如果这时百米冲刺起来,能有多快?但他知道这样终究消耗不小,于是渐渐慢了下来,以快走的方式,倒也又普通人跑步一样快。
不多时,徐凌便跑到了村子。
“徐凌!你在搞什么,怎么这样晚?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徐凌远远便看见一群人正准备结伴上山,便知道自己出去太久了,此时听到人群前面李大婶焦急的叫声,略微有些歉意。
这时,村长板着脸走出了人群,看起来极为愤怒。
“徐凌,你可……”忽然,村长严厉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的,村长,我突破到净照了!”
……一片寂静。
“什么?”
“今天回来才说要准备修行,晚上就突破了,这……”
”不可能吧,徐凌你可不要乱说啊。”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议论纷纷,不敢相信。
片刻,村长终于再次开口,“是的,徐凌他,确实已经踏入到净照中了。”
又是一片议论声。但这一次,明显更多的事是祝福和赞扬。
徐凌向着村长说了一遍自己在山上的经历。村长沉思片刻,神情似乎有些疑惑。
“依你的描述,此人定是一位羽化境的强者了。但是,大炎王朝的羽化境强者就那几个,而他们又怎么会到隔云岭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三圣,七尊,六院,还能有别的强者么…”村长喃喃自语着。
“三圣七尊六院?那是什么?”
“三圣七尊,乃是人族地位最高的十位羽化境强者,而六院,是我大炎王朝京都神轩城的沧海六院,是大炎王朝最精英的学子。不过,仅限于大炎王朝,毕竟天南那边同样人才济济,枫院、寒山剑宗、明月宗、冰灵斋等同样是修行者心中的圣地。而我大炎沧海六院,天道阁,伏羲谷,阴阳殿,暗影十三司,青曜凌云楼,九星附院也是不甘示弱的。”
村长讲到这里,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对徐凌说道:“是了,六院的招生试很快要在新晓城举行,如果如你所言,修行可以缓解你的旧疾,而你这旧疾有助于修行的话,倒不妨一试。虽然你的境界不高,但是三十岁未能踏入修行的人大有人在,机会还是有的。徐凌,你若考上了六院的任意一院,那便是我们岭西村几十年来最大的荣耀啊!”村长越说越激动,竟然一把抓住了徐凌的肩膀。
徐凌虽然心里并不怎么非常感兴趣,但是,他从来对村里的人们极为听从。特别是村长,从小将自己当成亲生孩子一般,自己又怎么能去拒绝?况且村长说的也有道理,世界之大,是时候去看看了。
“那么,我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