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甲魁仅仅是转了个身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动作,就被一头大黄牛顶着身体朝着后方掠去,直到撞在一颗大树上才挡住了黄牛冲锋的势头。
黄牛喘着粗重的鼻息一对牛角死死的钉着靠在树干上的甲魁;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黄牛的后腿以及臀部有着道道或深或浅伤痕,最严重的伤口就在牛大腿的地方,两寸深一尺来长,也就是在大腿上,换别的部位来这一下不死也差不多了。
感受到身体不再倒退后,甲魁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反击,犹如蒲扇的双手胡乱的抓挠着黄牛的脖子,这些动作注定是无用功了,黄牛的脖颈上光滑无比令它难以下手;但胸口的刺痛又令它暴躁不已,十多公分长的牛角已经刺入它体内近半,随着黄牛步伐不断的抵进牛角继续刺入甲魁胸口,此时大半的牛角已经没入它的胸口,肺部已然被洞穿,如无意外甲魁的死亡已成定然;
丧尸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兽化的人类,病毒要支配身体必须要借助大脑,而大脑的运作则需要源源不断的氧气,少一对肺叶或许对于丧尸来说短时间并不致命,有嘴巴鼻孔一样能给大脑供氧;但若长久下去病毒就会失去对头颅以下部位的掌控,独有大脑这个“消耗者”,而没有“产出系统”;可以说一般的丧尸受过重伤只是昙花一现,过一段时间后该趴的还是会趴的。
垂死的甲魁仿佛有着无尽的求生欲,在一顿胡乱的抓挠后终于是抓到了一些东西,牛颈上的一簇毛发被它抓在了手中,毫不犹豫就抬手拔起。
“哞~”,吃痛的黄牛更加卖力的摇动着头颅。
在这一刻是真正演绎着什么是恶性循环,黄牛吃痛后拼命的摇晃头颅不断的颠簸着犄角上的甲魁,牛角上的甲魁感受到胸口中不断传来的绞痛则是拼命的拔着黄牛的鬓毛,你越摇我越拔,你越拔我就越摇......。
不消片刻最终还是甲魁体力不支被抽出的牛角顶翻在地,这一倒地就再也没起来,只见黄牛头上的犄角如同大货车的轮胎,不断的在甲魁的身体上碾过来碾过去;起初甲魁还能象征性的抬起手臂抓挠两下以示反击,再往后就彻底不再动弹了。
眼看身下的东西不再动弹,黄牛的戾气仿佛也消散了不少,走了几步后竟是在地上吃起了麦苗,完全不见刚才凶悍的模样。
就在李危二人觉得战局以定准备开溜到时候,河堤上再次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影似猴子一般用三肢行走,右手提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的脑袋;在那道身影看到那头黄牛的时候顿时兴奋了起来,啃了一口手中的脑袋就随手丢了出去,呼啸着朝着黄牛袭去。
正在聚精会神看戏的二人浑然不知此时正有一只脑袋朝着俩人的方向落去。
“吧嗒~”一颗湿漉漉的东西砸在了李军的肩膀上并将他带倒,倒下的同时双手竟不自觉的接住了那东西;听到动静的李危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军,也看到了他手中黑乎乎的东西,起初没怎么注意就回过头准备继续看戏,脑袋刚转到一半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然后机械般的头颅又缓缓的转了过来,这次是看清李军手里的是啥东西了。
一颗头颅,准确的说是一颗中年妇女的头颅,消瘦的脸颊上一排排的齿痕清晰可见,有些地方已经隐隐有白骨露出,惊得李危嘴巴张张合合愣是说不上一句话;倒是李军颇为镇定,微微的惊异了一下就放下了头颅并示意李危趴下。
这时候李危再次把目光放在河对岸的麦田里,那头黄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那只猴子似的丧尸也不见了踪影,麦田里一片的寂静,李危想说话就被李军捂住了嘴,并作出了噤声的手势。
在两人无声的等待中,黄牛的腹部里突然窜出一颗脑袋,正是之前那只如同猴子般的丧尸,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荧光打量着四周,见没什么动静后再次缩回了黄牛的腹中吞食起来。
没让两人久等,很快那只丧尸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在身上舔舐了片刻就支起身子朝着河堤上跑去,在爬上河堤后丧尸的速度慢了下来直至停住身子,抬起头颅朝着二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就转身消失在了河堤上。
俩人吓得一时间没敢起来,明显这只丧尸表现的很不一般,三十多米的河面并没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直到一群狗子再次跑回来围着那只甲魁撕咬着,二人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群狗子,思绪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一头牛被瞬间秒杀!什么概念?那可是把甲魁顶到断气的存在啊!随手能把一个人的脑袋丢出五十米、还能在近百米的地方看到他们,如果这只丧尸的视力没缺陷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站在麦田里或许看不到他们,要说站在河堤上还看不到,李危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