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睬天重,起身默默收拾着被饭菜弄脏的被褥。
过两天就去京都昆仑总部历练了,我或许可以抽个空去鬼街溜达一圈。
在那边打听下肉身被元神寄托的怪事,行与不行都比我干等着强。
再则,只要我成为黄灵师,灵心就会带我回昆仑,让谷琦剑代干爹收我为徒,成为昆仑亲传弟子,我就有了去昆仑藏书阁的资格。
我就不信整个昆仑数十万卷的藏书会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心中有了盘算,我焦急上火的情绪稍稍放缓。
将被褥丢进洗衣机,我拿着毛巾开始洗澡。
我姐让我捯饬帅一点,我不能邋里邋遢的去给她丢人。
“喂,很无聊,再聊会呗。”天重心念与我沟通道:“我知道你在想办法对付我,没关系,你尽管来。”
“在此之前,咱俩完全可以做个好朋友不是吗?”
“你有什么不懂的,我帮你解答,你只要陪我说说话就行。”
天重诱惑我道:“比如如何让走火入魔的人恢复清醒。”
“什么?”我举着毛巾的右手僵硬,大声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有办法让我干爹变会从前的样子?”
天重干脆道:“有,确确实实的有。”
我激动道:“怎么做?”
天重故意吊我胃口道:“哎呀,陈年往事,记不太清了。容我好好想一阵子,或许几天,几个月,恩,就想起来了。”
我冷笑一声,关闭淋浴道:“您老慢慢想,在你没想起来之前千万别和我说话。”
“喂,你这就没意思了。”天重抱怨道:“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记得吧?”
“你自己说的,只要不违反道义,不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这个人情就算数。”
我装聋作哑,擦拭身上的水珠。
天重喋喋不休道:“这个人情我现在用了,要你陪我说话。”
我气急而笑道:“行,你说,我听。”
天重不乐意道:“光听有个毛用,你得回我,和我聊啊。聊天聊天,得一起参与。”
“你让我心情愉快,指不定我就能想起救你干爹的办法。”
天重循循善诱道:“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没第二个人能救你干爹。”
我直接挑明道:“我凭什么信你?拿我当三岁孩子糊弄?”
天重郑重道:“我以将来雷劫立誓,若我欺骗你,此生无望仙籍,元神尽碎,怎样?”
我愣住了,暗自思索天重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灵心说过,修行之人不能胡乱立誓,尤其以劫数立誓。
冥冥中天道感应,是要承担因果的。
天重以自身雷劫向我保证,从这一点看,他是认真的。
“能聊了吗?”天重话音一变,带着些许调笑道:“大中午的又是洗澡,又是刷牙,相亲去啊?”
“不,我姐要招待一个客人,我这个做弟弟的去蹭饭。”我老实说道:“你既然有法子帮我干爹,不妨开个价,没必要和我兜兜转转玩虚的。”
“你在我体内,咱俩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到底,活下去的只有一个。”
“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也别想利用我干爹的事威胁我,让我主动交出肉身。”
“一码归一码,这么愚蠢的事我不会做,我干爹也不想看到我这么做。”
似被我猜透了心中所想,天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这家伙不好意思回应的时候,他突然大义凛然高风亮节道:“我不是那种人,别那样想我。”
“小时候家里穷,穷的吃不上饭,可即便如此,我都没拿过人家一样东西。”
“到了龙门宫,我更将全部心思放在了修行上。”
“师傅说我赤子之心,赤子懂吗?”
我吹干了头发,回房间换衣服,顺嘴说道:“你都能去昆仑偷剑谱,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赤子?赤裸裸的贼子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配吗?”
“卧槽,往事休提。”天重爆粗口道:“你小子怎么专揭人痛处,我说了,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咚咚咚。”
正当我和天重聊的“火热”,房门被敲响,李静霜面色清冷的站在门口。
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发虚道:“姑姑您有事?”
李静霜表情不太自然,缩了缩脚,漠然道:“晚上回来帮我带个新手机,手机掉水里了。”
“哦,好。”我乖乖应下。
李静霜扭头就走,一瘸一拐的,模样痛苦。
我关心道:“您摔跤了?”
李静霜恨恨道:“明知故问。”
我满脑子问号,我怎么就明知故问了?
“昨晚你绊的。”李静霜补充道。
我脸色一红,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不是故意的。”
李静霜不理我,自顾往房间走。
我腆着脸道:“要不我帮您揉揉?我房间有红花油。”
说着,不等李静霜答应,我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
红花油是赌场那次,我被韩家人打得鼻青脸肿后灵心拿来的。
我在抽屉里找了下,还没过期。
再次来到李静霜的房间,她正如昨晚那样坐在角落沙发上。
见我进来,她气鼓鼓地瞪了眼,并未说话。
我若无其事地坐到李静霜身前,打开红花油道:“哪只脚?”
“左脚。”天重提醒我道:“你小子是个瞎子。”
“你闭嘴。”我恼火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天重嗤笑道:“有火别对我撒,有本事把这女人打一顿。”
我深呼吸一口,警告天重道:“你再敢添乱,我就把你做贼偷剑谱的事传回龙门,让天下皆知。”
“你……”天重老实了,果然没再烦我。
我抬起李静霜的左脚,仔细看了下脚踝位置,肿的不轻。
我倒出红花油,以掌心使劲搓动。
李静霜蹙眉,咬着嘴唇娇呼道:“你轻点。”
“喔,您忍着点。”我放慢速度,小心翼翼。
可搓着搓着,我发现李静霜又不对劲了。
她的脸颊绯红一片,额头沾满了汗水。
脑袋向后仰着,双眸紧闭,隐隐发出我觉得很奇怪的声音。
听得我口干舌燥,心跳莫名加速。
“别搓了,再搓下去要出事了。”天重幸灾乐祸道:“你这个姑姑体质特殊,身体敏感的很,经不起你这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