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果然在下面的厨房,展开了一场世纪般的大战。
他自诩天赋异禀,唯独在做饭这件事情上,笨到发指。
距离从房间到厨房,白非墨也仅仅呆了一两个小时,浓浓黑烟就已经掩盖了整个第一层。
“阿墨!你这么急着烧屋子干嘛!”
厉沅沅捂着嘴巴,咳着嗓子骂骂咧咧下楼。
当看到不忍直视的厨房,她第一时间就后悔了。
为什么不看着点?
为什么不拦着他?
为什么要相信他?
“你……”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道,出发点挺好的,是怕她饿着;谁也没想过,一个不小心就把厨房给点了。
【咳咳,笨蛋宿主,终于在一件事情上有占了上风。】
神雕侠侣系统也是看不下去,白非墨的厨艺简直是糟糕透顶了,简直比那些手残党还要再手残。
厉沅沅却不觉得神雕侠侣系统在赞美,和这么个垃圾比较厨艺,这也太丢脸了。
“沅沅,我……我也不知道。”白非墨默默耷拉下脑袋,所有的自信瞬间都不知去往何处。
“你特么不知道来做什么饭!”
“不对啊?”厉沅沅忽然一想,他前天不是才做的大餐,怎么一个早餐能点了大火。
“谁帮你的?”
“什么?”白非墨在下楼后就后悔了,后悔没有提前和神雕侠侣系统打好招呼。
山珍海味送不过来也就罢了,他自己也没想过做饭居然这么艰难。
他以为……打破天堑变已经是人生极限了,哪里想过原来厨房才是一生所恨,
他讨厌油烟味。
“谁帮你做的饭?你是不是养了个小三?”厉沅沅并未联想到神雕侠侣系统,似乎在她的记忆中,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没谁……”白非墨一说谎就心虚得不行,眼神疯狂闪躲,根本不愿意多和厉沅沅相视。
“没?那一个上天一个下地,是我做的?”厉沅沅真的服气,他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也可以坚持谎言。
“这,是个意外。有妖风刮来,火苗就跑了。”
“阿墨!”厉沅沅真的生气了,给过他机会解释前因后果,岂料人不仅不勇于承认错误,而且变本加厉继续撒谎。
“是真的,我挡不住风。”
哪里有什么风,只是白非墨不会使用天然气,一度将这玩意儿当作生火的灶台。
“这又不要加柴,上面圈圈一转就好啦。”厉沅沅无奈地做出手势演示给他看,但隔着浓厚的炊烟,他除了能看见依稀的身影,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没柴……这东西可以转?”白非墨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没多想直接扳到了最大,果真又飘来一阵妖风,狂肆的火苗在厨房卷起,眼看就要吞噬他了。
厉沅沅赶紧冲向他,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只觉得这个人她不可以失去。
紧紧一个拥抱,白非墨受宠若惊。
他痴痴地盯着后脑勺,熟悉又有点泪目,却始终不敢伸出手揽过她的后背。
这个时候是第一选择,还是只是愧疚。
白非墨这个时候突然没了底气,在爱情里面,一直不敢迈出第一步。
“对不起,是我多疑了。”
过了一会儿,厉沅沅忽然这么对他说。
“呃,是我不好。”白非墨还是有些错愕,对突如其来的关心不敢回应,生怕只是梦中的幻想。
“不,以后厨房还是交给我吧。”厉沅沅牢牢抱着他说,略有烧焦的发丝儿味,居然也有些可爱呢。
“嗯,好。”白非墨依着她的意思。
只要厉沅沅可以重新爱上自己,那么他们就还可以回到乌有国,可以重新在那个世界归隐山林。
【咳咳,果然—是一场孽缘,哎!】
神雕侠侣系统对厉沅沅的反应显然没有什么太意外,却是对白非墨的反应有些吃惊。
思念多久的姑娘,重新奔向,他居然没有拴在身上。
不巧的是,这句话他们二人都听见了。
白非墨可不喜欢“孽缘”,厉沅沅却不理解何谓“孽缘”。
他们不知抱了多久,厨房的烟慢慢散开,留下原地互相对视的男女。
“你,也听得见?”厉沅沅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似乎前面的所有讨好都是蓄谋已久。
但白非墨这会儿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柔声贴耳道,“沅沅,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不信,”厉沅沅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的束缚,但是他抱得更紧了。
“沅沅,你看着我,问问你的心,真的不对我心动么?”
白非墨愿意相信,看见起火的瞬间还可以不顾一切冲来,这一定是那个厉沅沅。
“我……”厉沅沅试着为莽撞冲动寻找合适的借口,但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最佳的。
她只好支支吾吾地点头摇头,不断以身体动作和眼神表达着心底的声音。
“嗯?”白非墨很满意她的小娇羞,谈不上多欢呼雀跃,至少神雕侠侣系统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离重新相聚,不过日夜而已。
“我很开心,你记得我,你在乎我。”白非墨爱抚地摸着她的脑袋瓜,深情地凝望她的眼眸,还有那张永生难忘的面容。
厉沅沅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房上,一张极美的面庞烙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曾消去。
“阿墨,我真的只是忘了你么?”
厉沅沅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后,不再抗拒对白非墨的感情,但也没想过放弃寻找丢失的记忆。
以她对神雕侠侣系统的了解,这记忆自己找不回来的话,它是不可能出手援助的。
“是,你只是忘了我。”
白非墨知道她忘了多少个细节,刚好每一个细节都有自己的身影,所以这么告诉她再合理不过了。
“那……我外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可问倒了他,要残忍地揭下习冠丑陋的一面么,白非墨觉得对厉沅沅未免太残酷了点。
厉沅沅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非墨顿时心就软了想和盘托出。
但,理智及时制止了这个举动。
白非墨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厉沅沅,因为他没有把握,现在的她可以有面对一切真相的勇气。
别说是厉沅沅,就连白非墨,在很多真相面前,都很长时间缓不过神来。
“没多少,他很爱你。”白非墨咬牙抹去习冠的不良行径,尽可能维系一个长辈在晚辈心中的美好形象。
“哦……那我娘呢?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他们都说厉家明在外面****?”厉沅沅对生母的印象,仍旧停留在子虚国那会儿。
而她对生母的刻画,也还停留在太子的时候。
“她,很漂亮,也很专情,天赋奇高。”
“所以正正得负?我就是个小垃圾,最不争气的了,诶。”厉沅沅听完白非墨的概括后,愈发觉得自己的差劲首屈一指。
“不,你不差。一个家里,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好另外一个人,那就够了。”
白非墨从来不希望厉沅沅能修炼到多厉害的驭灵师阶品,只盼着她日日开心,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