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什么?”
白非墨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清辉夜凝。
可惜连胜不认识,七元更不认识。
“能卖钱诶!”心心念念的七元直接抢走了清辉夜凝,而连胜很阔绰地说,“给你吧。”
他要是知道这块宝物,差一点就可以永久拥有,或许会不会恨死自己了。
“真的?”七元第一次觉得不义之财到手简单又轻松,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连胜冷不丁嘲笑,“别想了,不识货的话,也没人敢收。”
七元一想也是,整个无烟城的当铺,都是其他驭灵师开的;而他这个不善言谈的,根本和其他驭灵师交集为零。
“……那我还是不要了吧。”七元很想扔了这烫手的山芋,一个不好惹的人留下的东西,还能不碍人眼么。
“别啊,他留下来了,肯定有用意。”
但是事实证明,清辉夜凝的遗失,真的只是白非墨的小错误。
“有用意给我做什么?”要不是连胜坚持由他保管,七元肯定掉头就扔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没有人会查到你。”
“好……我有个条件。”七元今天得到了七堇的下落,恨不得马上出城去抱一抱她。
“桃花岛?”连胜猜的很准确,毕竟白非墨能这么轻松叫他诊脉,想不到还能有比他妹妹下落更诱惑的筹码了。
“嗯,帮我。”七元身为无烟城的第一名医,出城没有习冠手令的话,是不可能离开半步的。
“有点难……”连胜着实为难。
他一没有白非墨那么厉害的灵力,二没有白非墨那么灵活的头脑,三没有可信赖可依靠的队友。
“不难的,只要—”
“别什么只要了,这两人你们看好了!”
连胜和七元不约而同都被一个闯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半边翅膀的幻翎。
“你……你是什么鬼?”连胜在无烟城为驭灵师,可是一只灵宠都没收过。
况且,第一次和厉沅沅打照面的时候,幻翎这厮明明是人模人样。
“我……你特么居然不认得劳资!”幻翎没了厉沅沅看守,愈发的放肆霸道。
加上好不容易打了一通杂役,瘾也过了;它只是有点意外,为什么流珩跑来帮自己,还特意吩咐它把震南和惊北带到何首山。
“我……该认识么?”七元知道这是一只灵宠,却没想到是那位小祖宗的。
这小情侣,一个留了个宝贝,另一个留了个废物。
至少,在连胜看来,这半边翅膀的东西就是个废物。
“你是谁的?”七元先问为敬,免得又被连胜抢了先机。
“她的。”幻翎也学会了卖关子,反正男女主人都在,何必要说那么明白。
而且之前不愉快的经历,多少也给它总结了不少经验:保护好契主的信息,便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命。
“嗯?谁的,厉沅沅还是白非墨?”连胜肯定听不懂,七元倒是猜到了一二。
白非墨的可能性不大,但那位就不一定了。
“关你屁事!这两个家伙,交给你们了。”幻翎千辛万苦来到何首山,只为了交代流珩给它的任务。
作为交换,流珩许它无限的自由。
只要厉沅沅好好地活着,那么幻翎就可以真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幻翎却没有感受到,厉沅沅的灵力正在消减,灵源渐渐陷入沉睡的同时,它也会慢慢衰弱。
“你呢?”七元好不容易找到了能问出桃花岛如何的对象,自是不肯轻易放走,哪怕用一点不当手段。
“我……我去外面看看咯!”幻翎说的特别没有底气,谁叫上一次就被索隆莫名其妙关起来了。
“你走不远的。”七元抿到了契主的不稳,便想尽可能说服它留在无烟城。
因为无烟城的无限灵源,可以确保灵宠的长久岁月漫长。
“为什么?劳资都做到了,他答应的不兑现?”幻翎当然想不到很远的东西,毕竟是灵起族的族长令牌,它没一点儿怀疑和猜忌。
“他?”
“谁答应你的?”连胜忽然聪明了好几分,隐隐猜到或许是白非墨,又或是流珩。
除了这两人,连胜不认为无烟城还会有第四个人,真心实意对待厉沅沅好。
“还能有谁?”幻翎没好气地吐槽,“还不就是那个糟老头子,张口闭口就是桃花岛怎么怎么样!”
幻翎也想知道桃花岛怎么怎么样,可它和努努是最无辜被叫走的。
叫走就算了吧,现身的时间和空间,也是大大出乎它们的意料之外。
“桃花岛,白非墨肯定可以排除……流珩?他找你?”连胜恍然大悟,怪不得张口闭口桃花岛,还不是为了打听习姬如何。
可终归是流珩错付了,幻翎对桃花岛一无所知。
再准确点说,幻翎对厉沅沅也不甚了解。
即使真心认其为契主,但她所求、她所谋、她所爱,幻翎均是不得而知。
至于潜伏她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幻翎只能判断不是个善茬。
“嗯,几个孬子还好,劳资先走咯!”幻翎刚转身要走,震南居然动了一下手指头,差点没当场送走它。
“NND!”幻翎被吓得直接扑腾着翅膀,眨眼就窜到了房梁上去了。
“哈哈哈哈,你个灵宠还怕?”七元笑得合不拢嘴,这只灵宠完美打破了他对这类生灵的向往。
看来,还是不养灵宠的好。
连厉沅沅和白非墨,也就选了个这样子的。
他一个微末的驭灵师,又哪里有资格驯养更好的生灵。
“这是?”震南醒来的比惊北快,是因为酒喝的没他多,而且荤腥沾得少。
“何首山,回家了。”连胜很礼貌地弯腰扶起震南。
身为习冠的左膀右臂,连胜很清楚这家伙绑来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拿他们,和习冠谈一场交易。
究竟的人换人呢,还是物换物。
连胜和七元都不得而知。
“连胜?”
论起祖籍来,连胜和震南,还是远房的亲戚。
所以,何首山说是他们的家,这话也说得过去。
“厉沅沅呢?”震南果然一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厉沅沅,他和惊北明明奉命在楼下把风。
然后他们点了碗面,然后他们喝了点酒,然后他们……
震南回头果然看见了幻翎,就是它幻化的小二,上了两壶温酒过后,他们就不省人事了。
根本不知道楼上厢房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能确保厉沅沅可以无恙。
“诶,大可放心,人带走了,平安。”幻翎走之前特意在震南耳边嘱咐。
“平安?”
一个人名划过震南心头,看来白非墨还是舍不得厉沅沅。
震南突然很庆幸她能够有他这样的人守护,毕竟昔日的习姬,他亲手放弃了守护一生的机会,由着一个外人去糟践白月光习姬。
“是的。”连胜也点头应和,好歹是亲眼目睹的。
“他们去哪里了?”震南更清楚,无烟城至此过后,再也没有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
除非—出城。
是地图。
无烟城的地图,震南只给过一个人,那就是习姬。
习姬肯定留给流珩了,流珩也肯定给白非墨了。
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七元却淡淡说出了很残酷的现实,“她中毒了,白非墨解不了的。”
震南心底最害怕的还是来临了,习冠对外孙女是真的冷漠,否则看在习姬的面子上,也不可能下那么重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