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一睁眼就看见有个人在扒拉她。脑子思索了一下这是谁，果断一脚踹出去，“我们这是在哪儿？”
唐青捂着大腿，借苏染瘦小的身体站稳，”在医院。”
“医院？”她不解地挽起袖子，试图找到留置针或者义肢，“为什么会在医院？我出车祸然后失忆了吗。”
瞧她的样子，像是真不记得了。
“姐，你可别吓我。”
“我吓你干嘛。”
“19号，19号在吗？到你的预约了。”他们背后的门毫无征兆地推开，满脸写着不悦的男人从其中走出，在此之前这个门和其他的一样，像个尘封已久的古董。
男人拉了下口罩，即使半张脸藏在金属后面，依旧能听出他的烦躁，“请不要在医院大吵大闹，你们要看病就进来，有毛病就下楼左拐出去。”
唐青整理了一下黑裤子和白衬衫，有些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抱歉萧主任，一下子情绪激动了。”
“那就进来。”萧主任连眼神都没给这个学生一眼，转身就关上了门，“记得敲门。”
苏染莫名其妙地看向叶晓，却见她真的认认真真敲响了铁门。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走出来的是笑容和熙的萧主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叶晓恭恭敬敬，“您好，我们是预约过的病人。”
“那请进吧。”萧主任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请描述一下病情？”
唐青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包括疑似失忆那部分。
“我没有失忆吧？”叶晓忍不住抬头，她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外伤，特别是脑部，健康地很。
萧主任笔尖停顿，抿住嘴又笑了一次，她莫名觉得这笑有些骇人，“有些病是难看出来的。不过你显然应该去精神科，而不是这里。”
她焉了，精神科在某一时期非常火爆，导致很多漏洞相继出现，不少不轨份子通过精神科的诊断逃避惩罚。直到研究院推出一套一千五百题的测谎题，这场诡异的流行才停止。
到也不是有什么偏见，只是单纯不想做题。
萧主任似乎看出她为什么无精打采的了，他开了张单子，“出给表姐于职业素养，给你预约了一场全身检查。参加就下去缴费，不参加就换科室。”
“请问做了这个可以不去做测试吗？”
他笑得如沐春风，“不可以，除非我们找出你是什么病。或者放弃检查吧。”
【公测倒计时：72小时】
“这是哪？”
白衣女子敲了下小孩的头顶，“大人说话别插嘴。”
穿着巫师袍的前台笑意盈盈，小巫师浪费的资源远比成年巫师大，眼前这两位肯定是大款。
“3金币，谢谢。”金币被搁在桌上，女子和小孩走上楼。
【公测倒计时：6时】
白衣女子提着巧克力蛋糕，离开人声鼎沸的饭店。
“牧羊人死了。”
“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上山被怪物袭击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酒馆忽然寂静了一下，女子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施施然走上楼。
“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搓了下手指，“是个大款。”
“这谁看不出？她还带了个小巫师，七八岁的样子。”对面女子说话时疤痕随之振动，像条活了的蜈蚣。
“那……”
女子将黄油啤酒一饮而尽，随手擦了下嘴就走出门，“干了。”
【公测倒计时：62小时】
“主任，这是我的体检报告。”叶晓忐忑地递过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唐青非要她做体检。
萧主任脸色藏在口罩里，他尽量笑得不带嘲讽意味，“我帮你约好精神科的医生了，你别着急。”
“什么意思？”
“你的体检报告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
【公测倒计时：52小时】
女子搬了套桌椅，在路边一杵。
左边的牌匾上写着“逢凶化吉”，右边写着“预测未来”。
桌底下挂了个铃铛，把脚搁在上面一踹，叮当的声音响彻了的街道，女子也就这么吆喝开，“来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哎。巫师协会认证巫师在线摆摊了嗷！”
就算是巫师，也不是在满是巫师的城镇里变出金子使用，那不出一会儿就会被看出来。
所以，叶晓还是得打工。
【公测倒计时：4时】
“那两个人……”有人看着路边经过的白衣女子和小孩，原地呆愣住，“不对，是不是搞错了。”
他们浑身弥漫的不详气息不会有错，但确实是人的相貌。
“怪事………”那人决定跟上去。
【公测倒计时：46小时】
白衣女子推搡了下钟离，“去吧。”
面前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大厅院，厚重的百合缠绕在铁门上，随着二人的到来应声而开。
“这是哪里？”
“学校。”
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两人，眼见小孩进去了，咬牙切齿地在昏暗的巷子里痛骂。
女子听不见这些，依旧穿着白衣回了酒馆。
“哎，哥。”酒馆内又嘈杂了起来，有人不怀好意地靠近同伴，“你看见人家身上的衣服了吗？”
同伴闷不吭声地喝酒。
那人用手肘戳下同伴，“你怎么不说话？”
“前两天有祭司大人给我算过了，这趟必死无疑。”
“真的假的………”
“要去你自己去。”
【公测倒计时：42小时】
“快快快，网上预约名额开放了。苏然快帮我抢一个。”
“别去这个游戏。”
“那不是显得我很逊，不行，别人都在玩。”古铜色皮肤的少年翘起二郎腿，叼根电子烟吊儿郎当地玩着手机。
“安啦。”他甚至还宽慰苏然，“不会出什么事的，不就是时不时被拉进游戏吗？你就当金手指啥的，这可能是属于高端玩家的特殊福利。”
“……好吧。”
【公测倒计时：36小时，预下载已开启。】
“哈。”小巫师学徒倒吸一口冷气，又迅速捂上嘴不让自己出声。
她还是个新来的，对这些事第一次见，不过表现还算不错。
这不能让别人发现，快些处理了，会影响声生意。
小学徒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像平时打扫卫生那样施展法术，清洗了整个房间。
随后将她拖出去，埋在厨余垃圾层层叠叠的掩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