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在地上,一声声的控诉着。
往日里精致的妆容哭花了,头发凌乱,整个人丝毫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肆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
终于哭了好久,她才缓缓停了下来。
“沈肆年,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不,你不是狠心,你只是对除了牧慈一人之外的所有人狠心而已。”
沈肆年淡淡的说道,“还想活命,就把今日的事情说清楚。”
命当然是想活的,特别是牧慈现如今还活得这般潇洒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先死去。
她狼狈的从地上起身,坐在一旁的床上,缓缓的开口说道,“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我连药材都分不清,又如何得知这种毒药,况且我也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啊。”
“若说要杀人,我也是杀牧慈才是。”
沈肆年冰冷的目光看向她,她讪讪一笑,立马回道。
“我今日就如同往常一样,去厨房里熬药,但我连药罐都不曾碰到一下,我去了之后就添了点材火,然后并到他们五人来领药,我并拿给了他们,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出去就死了。”
“那你为何要跑?”
柳心媛难得的翻了一个白眼,“王爷您还真是高高在上,不懂民间疾苦,换做任何一个寻常的人,被人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进来要打你的模样,也该撒腿就跑,不跑,难不成等着被人打吗?”
沈肆年破天荒的被柳心媛怼了一次,暗中的镜一差点笑晕了过去。
往日里,被柳小姐捧在手心里,现如今难得被怼一回,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沈肆年没有和她废话,继续冷声的问道,“你进屋子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者有什么异常的?”
柳心媛皱着眉心想了想,“异样到是没有,只不过有一股鲜血的味道。”
她有些不太确定。
沈肆年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诶,王爷,你这就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也要走。”
话刚说话,镜一就直接把门咔嚓关了起来。
“大小姐你还是安心的在这里等消息吧,王爷查清了自会还你清白。”
“我就不能出去外面等吗?这里又脏又臭又冷,我不想在这里,一点也不想。”
柳心媛哭过以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镜一抽了抽嘴角,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把门给锁上了,“你想被百姓们乱棍打死,你就出去吧,至少在这里,你还能保住性命,若出去,说不定夜黑风高的晚上亦或者你睡着后,被人咔嚓的宰了脑袋,你就高兴了哈。”
柳心媛听得一愣一愣的,立马看了一眼四周,“快,快多上几个锁。”
镜一,“!”
沈肆年出了大牢后,牧慈并走了上来,想要挽过他的胳膊,被他不懂声色的躲过了。
“阿肆哥哥,你问得怎么样了?”
“应该不是她下的毒。”
牧慈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两人各怀心事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城主的府邸。
用过晚膳后,沈肆年并回屋开始看书起来,牧慈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贪婪的看着他的容颜,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他的脸颊。
说时迟那时快,手刚刚伸过来,沈肆年并直接握住手腕,一用力,咔嚓一声直接断了。
“啊!”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很疼,眼角流出了泪光,但并没有金豆子掉出来。
沈肆年心口发闷,恨不得直接就把人给杀了。
但不能!
“阿慈,你怎么样了,疼不疼,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习惯了。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手腕,悔恨不已,眼眶通红,“快,快叫两位阁主。”
牧慈看着他红了眼眶,心里的怀疑也慢慢的消失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阿肆哥哥,我没事,一点也不疼。真的,你再抱抱我,就更不疼了。”
沈肆年身子僵硬着,强忍着恶心才缓缓的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也就是这时,两位阁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师傅,师傅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我刚刚不小心弄断了她的手腕,两位阁主快看看吧。”
两位阁主一惊,两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
心里有了些思量。
两人动作很快的把她的手腕接了上去,在抱扎时,李穆在药材中多放了一副药材,随即小心翼翼的包了上去。
整个过程,牧慈没有说一句话,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满眼欢喜的看着一旁的沈肆年。
沈肆年低垂着头颅,手放在她的胳膊上,眼眶通红,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这一幕,在牧慈看来,必定是沈肆年心里愧疚,不舒服又心疼自己的样子。
她虽然厌恶牧慈的脸皮,但此刻,心里还是很舒服。
原来被沈肆年爱是这样子啊。
早知如此,她上一辈子若用这个法子,还愁得不到他吗?
而此刻沈肆年的心境却是另一方模样,胳膊就在他的手下,只要一瞬间就能让她立马毙命。
可如果她死了,牧慈就要被困在画里一辈子,亦或者,她使法术逃了出去,意图毁了画。
任何一件,他都堵不起。
“师傅已经好了,这几日里不要用力,不要碰水,不出几日并可痊愈。”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牧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穆摸了摸闪闪发光的脑袋,“师傅,嘿嘿,跟你借一下王爷啊,我有几个男人的问题想请教请教。”
牧慈白了他一眼,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下面,面露嫌弃之色,“老不正经。去吧,去吧,阿肆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啊。”
她前半句虽然声音很小,但几人都是非寻常之人,自然是听到了。
李穆咧嘴憨笑着,一副傻傻的模样。
沈肆年带着几人离开了,走之前关上了门。
三人直接去了李穆的屋子,“王爷,师……”
他刚要说话,沈肆年瞥了他一眼,使了一个眼色。
“王爷啊,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法子,让它、让它、持久一点。”
李穆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
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必定让前一刻的自己直接原地去死。
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要找这样一个自取其辱的借口。
“这天生的。”
沈肆年也是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李穆被气得脸更红了,他怀疑沈肆年在自己面前炫耀,而且他有证据。
沈肆年耳朵微微一动,立马轻声的说道,“我想麻烦二位配一副药,让人能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两今日就发现师傅不对劲。”
“用膳时就感觉不对,等去了药房,我两说漏了一副毒药,她也没察觉,虽说这两副毒药罕见,可依照师傅的能力断然不会认不出来,还有今夜,我在抱扎时,多添了一副,她也不曾察觉,我们两这才断定,她有问题。”
还有一句话李穆没说,那就是,牧慈嘴虽然毒,但是却很护短,她是断然不会说自己老不正经,不会用那嫌弃厌恶的眼神看自己的。
沈肆年点了点头,“你们的猜测不错,但现在我还不确定她是什么东西,你们需要配合我,这药你们动作快一点,一会儿就要。”
“王爷,师傅她还好吧?”两人愁容满面,眼里全是担忧。
“她现在无事,这药要快。”
两人一听,立马点了点头,“好,王爷你等我们两人一会,马上给你。”
说罢,两人直接开始挑选药材起来。
而沈肆年则负责注视着四周。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李穆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王爷,给您。”
他接过东西,点了点头,“还请两位配合。”
“王爷你放心好了,我两干啥啥不行,演戏第一名。”
沈肆年出了门后并直接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