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慈一番话再加上镜一的推波助澜,在人群之中产生了很大的反响,所有人都低眉顺眼起来,等待着牧慈的下一步安排。
刚刚救下的小孩子还在牧慈的身边,他扯了扯牧慈的衣裳,声音稚嫩,“姐姐姐姐,这是阿娘买的糖,送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一颗用彩色糖纸包裹着的糖放在他漆黑的手心里,糖纸都已经染上了污秽,看起来是在他身上保存了很长时间。
牧慈笑了笑,用法术偷偷在袖口变出些一模一样的糖,放在男孩的手心里,男孩的眼神变得惊喜起来。
“这是给你的,你阿娘病了吧?快去送给她吃,吃了你的糖,阿娘说不定就好起来了。”
男孩连连向她鞠躬示意,“谢谢姐姐。”
他迅速地跑开,牧慈目送他的背影。
那个糖是她用灵力变出来的,自然就有了灵气,对这病自然也有作用。
看向眼前的一大群人,牧慈扶额,开始一步步地安排规划,让镜一下去落实。
众人开始配合牧慈的安排,按照症状将一群人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层次,分开隔离,再每家每户都领到一罐消毒水,去喷洒在家中,可以有效控制瘟疫。
牧慈研究过,这种瘟疫的起源应该就是某种在动物身上的病毒,通过某种方式在人类身上寄宿,然后一步一步危害人健康。
消毒水可以抑制或者杀死瘟疫,所以就可以控制瘟疫。
而那些重症患者在门口排起冗长的队伍,等待着牧慈的治疗,这些人应该都是染上瘟疫有些时日了,这个瘟疫的初期症状可能不明显,很多家庭不会把这些小病小痛放在眼中。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牧慈的面前,身旁跟着一位年轻人,满脸愁容,“神医,你快看看我父亲,他已经快要、快要不行了、不行了。”
牧慈拿出垫子,“让我先把把脉。”
她的手放在老人的手腕上,老人的脉搏微弱,恐怕是凶多吉少,牧慈面色不改,在指尖偷偷向他输送了些灵力。
“好了。”
她放下手来,在纸上写了两个方子,全都是些滋补养生的药方,“你拿着这个去抓药,必定会有成效。”
碰上这个瘟疫以来,日光城那些再怎么妙手回春的人也都不敢打包票,牧慈倒是信誓旦旦,不自觉地让人更加信任她,“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牧慈如法炮制,从早上忙活到了晚上,因为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重症病人,所以对牧慈的灵力消耗很大,她前段时间吃喝玩乐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灵力又快亏空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牧慈揉了揉眉心,脑袋昏昏沉沉,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刹那间,自己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接住,牧慈不用看都明白是沈肆年来了,安心地闭上眼小憩,“这场瘟疫不简单,按道理说这种病不应该会传到人类身上——除非有人动手脚。”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除非有人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否则不可能会有瘟疫的出现。
而且牧慈推算了一下,日光城地理位置气候条件以及来往的人群,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类似的东西。
一切来的太过于巧合了。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开始,让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显然,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沈肆年今天没有跟着牧慈在门口处理那些事情,就是因为他在自己在到处调查,确实抽不开身,沈肆年对牧慈有信心,可以摆平这些事情。
今天给上百个病人诊治,别人是用脑子用药,而牧慈虽有用药,却大部分是用身体在拼。
沈肆年将她横打抱起,一旁的镜一见怪不怪。
他身上气运的味道很浓,足以让牧慈的身体状况好转一些,沈肆年抱着她一路进到客厅,桌上早就已经摆好了酒菜,就等着二人的到来。
牧慈吸收了沈肆年身上的气运,已经恢复了不少,面上逐渐有了血色,也不如刚才那样惨白,还能蹦跶几下。
“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快点吃,吃完去休息休息,别那么拼,一切有我,嗯?”
沈肆年心疼地帮她理了理发丝,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凌乱的人,平日里头发梳的整齐,今天少有的凌乱。
都是为了日光城的黎民百姓,若他日沈肆年君临天下,牧慈也是母仪天下最好的人选。
牧慈大快朵颐,把桌上的几盘肉都一扫而光,看起来是真的饿了,平时就爱说话的人都闷声吃饭,一句话都没说。
“调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牧慈扒拉了几口饭之后,还是没有忘记正事,抬头询问。
“确实水很深,没有查到什么证据,只知道好像最近城主府里不太平,估计是那帮人想要擒贼先擒王吧,要多派些人过去守着。”
牧慈回想那天沈肆年带自己去看城主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沈肆年应该不会看错人,或许只是自己当神兽当习惯了,很少接触人类,看不明白人吧。
她看鸡鸭狗猪什么的但是有一套,若是让她看看哪只母猪生崽多,哪只鸡鸭下蛋多,她倒是觉得简简单单。
“应该吧,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别让那些人找着机会对你下手,这府里上上下下还需要靠你庇佑呢。”
在日光城里,牧慈没名没信的,说一句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信,但沈肆年之前拯救过日光城,这情况可就不同了。
思及此,牧慈又想到今天的闹剧,叹了口气,拿出一包粉末,“这是我新制得的消毒粉,你混在雨水之中,可以控制住瘟疫。”
让牧慈回房间休息,沈肆年又出去继续忙碌。
夜幕降临,沈肆年施了隐身术,站在那天的位置上,整个日光城揽进眼底,仿佛他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
沈肆年抬起手,做了一个姿势,指尖泛出一阵浅色的光,顿时,豆大的水珠从天上滴落下来,拍在沈肆年身上,如同一个个小石块般。
他拿出袖口里牧慈给的粉末,直接一洒,白色的粉末在微弱的月光下映照,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很快就隐匿在雨帘之中。
轰隆!
雷声骤然响起,一阵惊雷直接在沈肆年身旁炸开,沈肆年却纹丝不动,依旧操控着云雨。
轰隆!
又是一阵雷声,闪着白色光芒的闪电劈打在沈肆年的身上,他身上上好的绸缎都烧焦了,一股烧焦羽毛的气味弥漫开来。
牧慈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雨不动声色,偶尔劈下来的一道雷点亮了天空,很快又恢复成一片黑色。
城主安排来的丫头匆匆跑进屋子里来,放下窗户,给烛台上又添了一根蜡烛,“姑娘,这几日总是下雨,早些歇息。”
牧慈却无心听她讲话。
整整二十一道雷。
沈肆年不会被烤熟了吧。
因为牧慈昨天救治的病人几乎都有所好转,大家对牧慈更加是信任,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牧慈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往西。
沈肆年也因夜夜求雨,身体快吃不消了,被牧慈“囚禁”在家中,严令禁止他出门。
经过几天的研究,牧慈也终究是研究出了解药,再往解药里面注入一点点的灵力,药效更加显著。
把配方什么的都给镜一,让镜一去熬制,熬制之后做成药丸,方便携带。
当镜一把一大袋一大袋的解药抬到街上时,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被牧慈的医术治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