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看看吗?”胡谭问道。
“嗯......”
现在要是想逃出这个地下室,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这个冷库既然是一个未知的空间,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些能用于逃生的线索呢......
我想了一下,便对胡谭说:“我觉得如果冷的受不了了,就得赶紧出来,然后把煤气灶打开取暖。”
“行。”
胡谭应了我的话,直接就半蹲着身子走了进去。
“这里面也有灯光。哎,艹。”
胡谭先是发现了里面的灯,然后便骂了一声,我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便赶紧跟了上去。
走进这个冷库,眼前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光景。
这种场景,便像是走进了一座庄严的教堂。
或者说,更像一座灵堂。
老化的石墙映射着昏黄色的灯光,而最显眼的,则是在屋子最中间摆放着的一口棺材,这口棺材,大,而宽,仿佛能装下两个人一样。
像极了盗墓电视剧里面的场景。
“这是......”胡谭看着那个棺材,又接着说:
“要不要...打开看看。”
“那就...看看?”
有人说,好奇心能够暂时的让自己战胜恐惧,不过,这个时候的好奇心可能也来自于我们两人在无奈之下的挣扎吧......
仔细观察这个棺材的样子,木料和漆皮看着像是有些年头,但是不显得脏破,像有人经常悉心的照顾打扫一样。
全身是黑色的光面漆皮,上面是凸出来的那种帽檐式的棺材盖子,两侧则有使用金色油墨写出来的两个大字。
不过令人在意的是,这两个字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写着福字。而是“阴”和“阳”。
胡谭的两只手已经握住了棺材的盖子,只听着一阵木头摩擦的声音,盖子便被他推开了。
看向房顶,发现有两个电灯灯管,但是不是很亮。
随着胡谭将这个盖子慢慢推开,我明显能看到一些尘土从棺盖和棺材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同时钻出来的,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随着棺材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我便向里面看去。
这是...两具尸体吗?
等下...不对!
本来最先露出来的是两个脑袋,可以看出是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但是随着棺材盖子完全打开,我发现泡在半满的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是一个拥有着两个人头的畸形人...
胡谭把棺材盖子戳到地上,也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也吓了一跳。
“我艹,这又是那种?”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具尸体也让我想起了喷泉抛尸案中那两位受害者的样子。
但是这次不一样,那次是两名死者,而这回,明显是一个完整的...连体人。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案例,有一种先天畸形,即两个生命体在出生时就连在了一起,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妊娠现象,这种婴儿成功分娩的成功率只有二十万分之一。
而男性和女性公用一个身体的...更是少之又少。
仔细观察发现,这个尸体被放置于一个玻璃槽中,这个玻璃槽则被镶在了棺材里。
这种奇葩而又渗人的光景让我和胡谭久久说不出话来。
“要不...先找找这个冷库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这也太特么冷了。”
胡谭转移开了话题,我便也和他一起搜寻起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连体人的尸体和喷泉抛尸案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那两名受害者的尸体被缝制成了那个样子,一定与这个连体人的死有关系......
难道,是复仇吗...或是...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怎么从这个地下室逃出去。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冻得颤抖了,便对胡谭说:
“胡队,我有点受不了了,我得回去把煤气灶打开。”
胡谭的体格肯定是要比我抗冻一些的,但是当我跟他说了这句话,看到他也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便回到了刚才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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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深,你说刚才那玩意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糙一看的,还以为是个什么模型,渗人不拉的。”
“我以前也是只在网上看见过,还是在国外,有那种连体一起生活的,但是在这能看见实在也是让我吓一跳。”
“娘的,咱俩跟这么个玩意关一块了,幸亏是死的,要是活的...”
“胡队要不咱们先休息会...”我直接打断了他的猜想......
不会当刑警的都是这个样子吧......胡谭也和老徐一样开始吓唬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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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实在是难熬,胡谭终究还是把那些家具给拆了...
为了做成可以防寒的小堡垒。
但是我的感觉,真的好像是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样。
我才21岁啊...
我想活下去...但是现在的状况,还真是让我无奈...
如果真的快要饿死的话,我真的要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自己做点吃的吗...
用这里这些令人作呕的食材?
真就到了这种地步吗?在这个文明世界...茹毛饮血?
我的身子越来越冷...慢慢的,意识也变得不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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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灼热的感觉...
有人说,人在即将要冻死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身体异常的灼热...
真的不应该打开那个冷库的,现在从里面钻出来的冷气让我十分后悔...
这种灼热感是假的,感觉误判所导致...
绝对不能脱衣服。
这样应该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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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自己已经到了天堂,便睁开了双眼。
“醒了?你说你们两个,也不怕让煤气给熏的中了毒。”
这...是沈老师的声音。
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担架上,而眼前的,正是沈进。
“沈...沈老师......胡队呢?”我现在关心的,除了我自己,当然就是那位和我一同患难的队长。
沈进从旁边警车的后背箱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接着对我说:“他那大体格子更没什么事,你先关心你自己吧。”
我看了看四周,时间上,已经是白天了,这个位置则是从地下室门口出来不远的地方,几个警员在地下室那边搜查着。
随着意识的不断清醒,我心中存留的那种恶心感也一下子涌了上来,翻了个身子便冲担架下面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真没用!”
这个声音是...
这个声音继续说着:“你这不是醒了吗?别在担架上躺着了,下来走两步。”
果然是她,我的亲姐姐。
她穿着一个黑色的夹克,配着深色的牛仔裤,但是这回不寻常的是,她的脚上踩着一副黑皮样式的警靴......
话说回来,我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从担架上翻了下来,晃晃悠悠的站直了,又用沈老师递给我的矿泉水漱了漱口。
被囚禁一夜,一口干净的矿泉水都像蜂蜜一样甘甜......
回过神来,我顿时心生疑惑,便问向我姐:“姐,你在这干嘛...”
“我在这干嘛?没我你早冻死了。”我姐的口气还是和往常一样。
沈进让那些抬担架的工作人员先去一旁忙活,便对我说:
“幸亏有你姐,要不我们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你俩,这要是再拖一会,恐怕就得出事了。”
沈进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姐在旁边正摆弄着手机,我便问她:
“姐,你先告诉我,这个地下室,你是怎么找出来的?”
我姐把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开,撇了我一眼,而后又笑了一声。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跟着你身上的追踪器就行了啊。”
“什么?追踪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