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刻意被针对,这叫念忧、念奴如何能忍。念忧冷声质问明心月,喝道:“明心月!你们青丘是什么意思,用禽类做菜给我们吃!当我们飞禽族好欺不成!”
“对啊,你们诚心的吧!”念奴也气势汹汹地拍案而起,桌子都被她一掌拍坏了,一桌菜就这样糟蹋了。
明心月道:“两位前辈请息怒,鸡、鸭、鹅这些家禽本来就是餐桌上的美食,不止在我们青丘如此,在人族里也是如此,怎么能说我们故意准备这些肉食给你们呢,若是各位吃不惯,把这些菜撤了换别的。”
念奴喊道:“不行,这事不能这么就算了,谁负责今天的菜单,叫负责人给我出来!”
青丘君臣都看向先前宣布让大家欣赏舞蹈乐曲的那位青丘大臣,这个大臣名叫姜玄,他并不是出身九尾狐族,也不是妖怪,而是上古神民,外貌与常人无异,不同的是他的皮肤白得像雪,牙齿全是黑色的。
姜玄硬着头皮站起来对念奴道:“这次宴会的菜单是我负责的,但这上的菜和我原本准备的菜单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不妥。”
念奴怒气冲冲地瞪着姜玄,嚷道:“哪里出了不妥?你诚心给我添堵的吧!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我看你就是在推卸责任!我们是飞禽族,你却专门拿禽类作为主菜,我要是把你的族人做成菜摆在你面前让你吃,让你感觉一下滋味如何。”
“这……我立刻去后厨查查,请陛下恩准。”姜玄朝明心月禀明,立马打算脱身离开,飞禽族的这桌菜根本不是按照他安排的菜单上的,他都知道来访的是飞禽族,知道该有的忌讳,怎么还会特地用禽类作为主食,现在姜玄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青丘的一位御史道:“陛下,臣弹劾姜玄玩忽职守,对待国家重要的宴会竟然如此马虎懈怠,致使青丘在龙族、飞禽族两族面前颜面尽失,臣请陛下治姜玄渎职之罪。”
“臣附议。”
“臣附议。”
……
九尾狐族出身的大臣和依附九尾狐族的弱小种族都表示支撑御史,九尾狐族掌管着青丘国绝对的权力,官员的任命选拔,财政,军事,最高立法权和执法权都牢牢的掌握在九尾狐族手中,所以支撑御史的多是位高权重的重臣。
“你们……”姜玄瞪大眼睛看着几乎一边倒要弹劾他的大臣们,然后向明心月辩解道:“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我安排的菜单并不是这样啊,请陛下明察。”
“先将姜玄压入大牢,听候发落。”明心月吩咐禁军将姜玄拿下。
“你们青丘是打算这样把事情糊弄过去了,关起门来审判罪臣,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念奴一脸怒意地看着青丘君臣。
明心月道:“发明、鹓鶵两位前辈请放心,孤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念奴道:“想要我们满意,就把人交给我们处置,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青丘御史向明心月建言道:“陛下,这我国内政,姜玄冒犯了飞禽族虽是我国之耻,但他是我青丘国的大臣,此地又是我青丘国都,不可将其移交别国处置,否则有失国威,请陛下三思!”
“我跟你们陛下讲话你插什么嘴,想死我成全你!”念奴朝青丘御史隔空拍了一掌,这掌威力不容小觑,御史一慌,仓促间招架,未能抵挡住念奴的含怒一击,整个人被击飞,鲜血狂吐,还连累他周边的大臣一块遭殃。
听到动静,青丘禁军迅速地冲了进来,包围了飞禽族和四海龙族,念奴不甘示弱,怒目圆睁地扫视着禁军士兵,飞禽族和龙族几乎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干什么!都出去!”明心月冲禁军喝道,依旧稳坐在位子上。
禁军将领行礼道:“是陛下,臣等就候在外边,陛下若有需要,可随时唤臣。”然后这个将领瞟了一眼飞禽族和四海龙族,便带着禁军退出厅门,飞禽族、四海龙族这边除了念奴其他人都坐下了。
明心月看着念奴道:“发明前辈,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念在你年长,孤称你一声前辈,但这里是我青丘皇宫,不容许任何人在此撒野。但先前的事我青丘理亏,这御史也有冒犯前辈之嫌,孤就不同前辈计较了。”
念奴冷哼道:“你不同我计较,我还要跟你计较呢。”念奴一探手,姜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过去,念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姜玄怎么反抗也没用,只要念奴手上稍稍一用力,姜玄就会立即毙命。
明心月问道:“前辈你想怎么样?”
念奴道:“我想怎么样,自然是要惩处这个混蛋,你们这些狐狸精诡计多端,少在这里演双簧。先用一桌家禽做的菜恶心我们,然后假意惩处一个大臣,在我们面前装装样子,不愿意把人交出来,就派出军队来威胁。省省吧,老娘活了五千余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你这小小的禁军。”
明心月道:“前辈有话好说,先放开姜玄,惩处他是我青丘国的内政,请前辈勿要越俎代庖,否则恐怕会给飞禽族带来祸端,勿谓言之不预也。”
念奴冷哼一声道:“那我就杀他试试,看看你能给飞禽族带来什么灾祸。”
念奴准备将姜玄的脖子弄断,飞禽族这座却有人出声打断了她,“慢着。”
念奴火冒三丈,自己这边还有人打断她,不禁嚷道:“谁!”念奴不禁瞪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见是李伯阳,念奴才神色稍缓,稍稍平复情绪说道:“你也要阻止我?”神情与语调都能看出念奴不快之意。
“他的生死不过只在你的股掌之间,倒不妨先听听他说些什么,事情或许另有内情,若你此时一时冲动杀了他,说不得中了别人的算计。”李伯阳说完后瞟了对面桌子一眼,念奴顺着李伯阳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明心月。
念奴心道:“他难道是在暗示这是明心月阴谋,诱我杀人。”念奴不禁冷哼一声,一手甩开姜玄,冷声质问道:“谁指使你怎么干的?说!要敢撒谎,老娘弄死你!”
姜玄捂着脖子咳嗽,想着该如何说,这次宴会把自己安排的菜单换掉,明显是有人想借机害自己,到底是谁会这么做。
一位青丘内阁宰相道:“姜玄你可要想清楚,事关你的前途,你若是向外族妥协,你的亲人和妻儿怎么看你。”明着劝姜玄向清楚,却暗地以他的亲人和妻儿的性命相要挟,迫使他闭嘴。
能在青丘当上大臣的姜玄不是傻子,他立马知道了是这个宰相在弄他,可他不清楚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宰相,以致于想让他姜玄死。
念忧盯了那位青丘宰相一眼,然后对姜玄道:“是啊,要想清楚,你的回答不仅关乎你的前途,也关乎你与你家人的生死。若是你没命了,你家人的生死也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了,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权势没了,可以东山再起,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在青丘混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地方一展拳脚。”
姜玄当即冷汗直流,双方都在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威胁自己,偏偏他谁都得罪不起。姜玄正左右为难之间,李伯阳道:“只要你讲出你知道的实情,我保你一家无忧。”
姜玄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大人此话当真?”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我的话可比阎王还管用,只要你说实话,无论到时谁用你家人要挟你,那都要问问我手中的金刚镯答不答应。可若你不知好歹,谁也救不了你。”李伯阳说着把金刚镯亮了出来威慑全场,知道金刚镯威名的妖怪们个个噤若寒蝉,不知的询问那些面露恐惧之色的妖怪,在听到解释后一些妖怪眼神甚至闪过一丝贪婪,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说,我说……”
姜玄点头如同捣蒜,此刻却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这好生热闹。”一个身着金贵华服的九尾狐闯进涂山厅,扫视众人,见到明心月后,行礼作揖道:“众臣都在这,哟,还有客人,皇兄也在这,见过皇兄。”
禁军将领向明心月告罪道:“陛下,鲁亲王要硬闯,臣拦不住他,臣该死。”
“行了,你下去吧。”明心月摆了摆手,示意禁军将领退下,然后明心月看向鲁亲王,“孤与众臣还有事,你且待在一旁不要多事。”
“是皇兄。”鲁亲王应下,在青丘这边位置坐下,然后询问身边的一个大臣现在的情况。
那个大臣不敢不答,因为鲁亲王脾气暴躁实力又强,还是明心月的弟弟,他们做臣子的得罪不起,但在明心月面前大臣也不敢向鲁亲王透露多少,大臣只道:“姜玄得罪了飞禽族,现在双方在争他的处置权,但有位天庭的仙人也要插上一手帮助飞禽族,局面对我们不利。”
鲁亲王一听,这还得了,“想来飞禽族已然落魄许久,来帮忙的这个仙人怕也在天庭没啥地位。只是皇兄不想得罪天庭,那这个恶人由我来做。”
想着为明心月分忧,鲁亲王向大臣打听到谁是那个天庭仙人,在得知是李伯阳,当即站起来道:“这是我青丘与飞禽族的恩怨,请这位仙人给个面子不要插手。我与天庭二十八星宿星君是旧识,心月狐更是与我们青丘皇室有些亲处。在天庭无后台的日子可不好过吧,多一个人,多条路,若仙人不管飞禽族的事,我定会向心月狐星君替你美言几句,在天庭照拂你,你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