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灵裳对长子陆灵辰很满意,然而却为次子陆灵棋操碎了心。
她把陆灵棋培养成围棋九段,但也仅仅是一位九段,等级分2700,并没有达到棋仙的级别。
25岁的陆灵棋,迟迟未能进阶先天,而且自从三年前大学毕业后,就不想再读书了,再怎么劝都不顶用,直接离开吾柔山庄,去游览世界各地的美丽风景去了。
这一日,梅灵裳来找蒋秋芸诉苦:「妈,我算拿这孩子没办法了。你说该怎么办呀?」
蒋秋芸并不在意,安慰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已经尽力了,从今以后,莫要管他。按照家规,我陆家男孩,只培养到21岁。他都25岁了,还管他做什么?你要多花点儿心思在自己身上。以你的功力,目前处于灵巫第二重,如果努力修炼,假以时日,还有很大的希望进阶天巫。只有成为天巫,才能长生久视。」
「妈,我担心灵棋在外面不检点,丢了陆家的颜面,生出一堆子女怎么办?」
「放心吧,这种事都在意料之中。只要有陆家血脉,经过DNA鉴定,不管是婚生还是非婚生,都可以认祖归宗。但是有一个要求,不入先天,不经家主允许,没有资格住到山上来。」
「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能否在附近再开辟一座小山,兴建别墅群作为陆家别院?」
「是要留出地方来,还要制定章程,规范和管理不成器的侧枝后人,继承权是没有的,资产也不会分给他们,将他们的子女培养到21岁,然后给少量钱财,任其自生自灭。」
「这样做会不会受人指责?说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做事太无情了?」
「太上本无情。」
「会不会惹来祸患?让家族从内部瓦解?」
「只要吾柔山庄的嫡支一脉还有天巫在世,就不会分崩离析。除非我和你爸,以及青山、灵棋都没了……」
「妈,不会的。您二老都是天巫,能活到地老天荒。青山已是灵巫第九重,他会进阶天巫的。而且灵辰的修炼也很顺利……」
蒋秋芸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回去制定预案和规章,作为陆氏家规公布出来。陆灵棋看了新的家规,如果还不回来,那就随便他了。」
其实蒋秋芸让梅灵裳制定规章制度,并非单纯为了约束陆灵棋,因为按照陆丞的想法,陆氏家族还包括陆欣沅和陆青燕的后代子孙,不管是孙子还是外甥,只要有陆家血统,都算是「陆氏族人」,哪些人能回到吾柔山庄居住,哪些人只能回来探亲,而不能定居在山上,也该弄一些管理规章了。
稍停片刻,蒋秋芸又道:「前些天,你爸还叮嘱我,说从今以后,陆家子孙不必拘泥于凡俗规矩,二十多岁就要结婚生子,因为灵气复苏越来越盛,人的寿命越来越长,结婚年龄可以向后延伸,拖到四五十岁,甚至七八十岁,再结婚也未尝不可。只要功力还在提升,身体机能没有下降,就别催促孩子们早结婚了。」
梅灵裳有些惊讶,但在思索片刻后,还是表示认可:「好吧。这一条也可以写进新版家规。」
蒋秋芸道:「我已经90岁了。假若人生只有百年,我现在的年纪属于耄耋老人。我写了177部长篇,每写一部书,都是对自身心境的梳理。我越来越深刻的体会到,修真的关键是修心,正如孔夫子要求的,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中的根本是正心诚意,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修真念头,不可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梅灵裳点头:「您说的很对,就像下围棋,如果心不静,缺乏恒心和毅力,成不了超凡脱俗的高手。」她打小开始学棋,深知其中的苦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将那种精神换到修真上来,也是一模一样的。
蒋秋芸接着道:「世间多有聪明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年轻时有多么潇洒,年老时就有多落寞。」
梅灵裳呆坐无语,为小儿子的未来担心。
「子孙贤与不肖,一则靠教导,二则靠天意。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妈,灵棋心性不坏,就是贪玩了点儿。」
「你把他的信用卡都停了?」
「早就停了。」
蒋秋芸问:「那他靠什么满世界跑?」
梅灵裳苦笑:「他武道九重,在凡人之中算是高手;身材挺拔,相貌不俗,继承了我和青山的优点;人又聪明,围棋九段,还会弹琴,钢琴、古琴都有职业水准;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心理学专业,小时候还在他姑姑那儿,偷吃了几颗「天香丹」,不但身上带有一股香气,而且善于揣摩他人心思。像这样的男孩子,走到哪里还需要钱啊?而且,他手里还有几千万的压岁钱呢,我没好意思给他剥夺了。」
蒋秋芸微微一笑,嘴角上翘,道:「随便他出去玩,世界就那么大,玩够了会回来的。」
「我担心他蹉跎岁月,耽误修行,无法长生。」
「每个人的路是自己选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既要享受人生,又要想着长生,这样的幻想不容易实现。」
婆媳二人在这里说话的功夫,走遍世界各地的陆灵棋归国了,飞机在上京国际机场着陆。
他有一枚玉指环,里面装的除了行李和随身物品外,还有从缅甸、泰国、斯里兰卡、莫桑比克、马达加斯加采集的红宝石和各种各样的香料。
陆灵棋有一种天生的神通,他的鼻子很灵,能隔着三五里闻到远处的气味,正因为如此,他经常心猿意马,无法下静心来修炼。早年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上蹿下跳,被诊断为轻度多动症。后来长成了少年,随着功力的提升,他的鼻子能闻到十里之外山下的香气,尤其是影视基地众多女子身上的香味,简直让他寝食难安。这种事他不好说出口,连他的母亲梅灵裳都不晓得。
再后来读了大学,鼻子太灵的毛病依旧没有好转。
于是他大学毕业后,再不肯读研究生,也不想继续修炼,离家出走,游历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