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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乔柏赶下车的向情深,直接将车开进了御园。
只是,他依旧停在之前放何缘浅下车的位置,看着不远处何家的别墅,没有将车开近,也没有下车。
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有些忐忑不安。
这时,被他扔在后车座上的手机,再次传来了振动的声响,将心情复杂的向情深,转移了一点思绪。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向情深很意外,也很惊喜。
他想接,却又不敢接。
犹犹豫豫之间,他已然将手机握在了手中,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浅浅……
他存了十年的名字。
他的电话号码用了十年未更换,就是期待着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还能打通,而不是失落的听到陌生人的一句‘你打错了’。
所以,当年她在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虽然明面上恨她,可心里已经潜意识的原谅了她,并且期待着她会回心转意,会跟他认错,然后说一句,‘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他伤害她,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是在跟自己较劲,若是他能明白的早一点,也就不会因为曾经伤害过她,而内疚自责。
在铃声接近尾声,向情深以为何缘浅打错了,又或者只会打这一个电话时,自动挂断的电话,过了不到一分钟,再次打了过来。
这一次,向情深没有迟疑,立马滑动屏幕,按了接听。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可能是烟抽多了的缘故,“喂……”
“那个,你……听明月阿姨说你已经去机场了?”
“没。”向情深只回了一个字,他似是怕何缘浅理解不了,就又开了口,“还没到。”
“哦。”
“嗯。”
沉默,又蔓延在了隔着电话的两人之间。
向情深以为何缘浅挂了,他不确定的看了看屏幕,见还在通话,就又将手机置于耳边,“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明月阿姨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
“你赶时间吗?要是你不赶时间的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回家陪明月阿姨吃了晚饭再去机场?”
“你……”他很想问她怕不怕见到他,可挂到嘴边,他却没能将后面的话脱口而出,随即,换成了一个‘好’字。
挂了电话,向情深没有马上下车,也没有将车开进何家,而是坐在车里等时间,他之前让乔柏撒谎去了机场,若是马上回家,他的母亲一定会多疑,认为他出差是骗他们的,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机场。
下一秒,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的向情深,抬了抬胳膊,嗅了嗅身上有没有烟味。
果不其然,浓的他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随即,他翻箱倒柜的在车里的储物箱里倒腾了半天,终于翻到了湿纸巾跟去味喷雾,他脱了外套,对着车里以及全身上下喷了一个遍,然后用湿纸巾擦了擦脸和手。
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车,拧着外套的衣领位置,甩了好几下,确定闻不到难闻的烟味以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时,他才重新钻进车里,将车开向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