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意识到危险靠近,猛地睁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哆嗦道:“好汉,好汉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有何诉求,且告诉本官,本官一定满足你!”
“我想杀了你!”
冰冷的声音和宛若恶狼一般的眼神让宋大人浑身颤抖,他瞳孔一缩,恍然大悟:“你……你是池溪的相公?你不能杀我,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若杀了我,便是灭族的大罪!”
“这里没人,我杀你不过瞬息之间,你这样的朝廷命官,树敌无数,谁又能想到是我杀的你?”
席大壮的匕首刺进去两寸,宋大人立马痛呼,鲜红的血液便流了出来,他眸子一闪刚要呼救,席大壮便淡声说:“你且试试是你呼救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宋大人真的怕了,他疼得不行,惊恐地喃喃:“我……我并无恶意,今日我也放你们夫妻二人归家了不是吗?”
“你觉得我好糊弄吗?”
席大壮冷笑一声,狠狠地一拳砸在宋大人的腹部,宋大人嘴巴张大痛呼,他便快速将一个黑色的药丸丢进了宋大人的嘴里,冷声说:“我已经给你下了毒,你若安分守己,我一个月给你一次解药,你若再敢有坏心思,七天之内必定肠穿肚烂,爆体而亡。”
宋大人一只手捂住脖子,一只手扣喉咙,那个那药丸入口即化,早就被他咽下肚了。
席大壮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转身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眸色冷厉地擦着匕首上沾染的血珠,慢悠悠地说:“你在州府官职不小,我媳妇儿想来州府做点生意,还请宋大人多担待。我这人脾气也不太好,最是见不得别人觊觎我媳妇儿,你最好把握好分寸。不然,不仅你小命不保,你这府上几百口人,我就算想杀,也不过半刻钟。”
宋大人为官二十余年,还从未有哪个胆大狂徒敢这般威胁他,他气得双眼通红,拳头握得咯吱响,却不敢吭声。
“行了,我要走了,这次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若是敢再骚扰我媳妇儿,我便来取你狗命。”
席大壮冷嗤一声,在宋大人愤恨的注视下脚尖一点便消失在原地。
池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的时候便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宽敞的怀抱紧抱着,她用脑袋眷念地蹭了蹭席大壮的胸膛,低声呢喃:“我昨夜醒来你不在,你干什么去了?”
席大壮搂着池溪的臂膀一僵,随后淡声回答:“为夫去如厕了,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
池溪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都亮了,便抬手拍了拍席大壮的胳膊:“天都亮了,哪里还早?干活的人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咱们再不起床,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那便让她们笑吧!”
席大壮低笑了一声,将胳膊收得更紧一些,垂头在池溪的唇上亲了一口,咧嘴笑道:“别人怎么想,跟咱们自己的舒心比起来,不值一提。”
一向席大壮都是起得蛮早的,今日破天荒地赖床,池溪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乖乖地窝在了他的怀里,低声呢喃:“就这一回,以后可不兴这样,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昨晚咋了。”
小两口大早上不起床,是人都会想歪的好不好?
问题是他们昨晚啥也没做,若被人误会,多少有点冤了。
席大壮捏了捏池溪的鼻子,哈哈大笑。
池溪跟席大壮也没睡多久,才两刻钟不到夫妻二人便穿衣下床了。
田翠荷看到池溪和席大壮走出房门,便笑着说:“你们醒了?粥和馒头在灶台上温着,赶紧去趁热吃。”
池溪立马羞愧地走上前:“娘,我今日起迟了,以后我起早些来煮饭。”
哪里有儿媳妇 睡懒觉,却让婆婆做早饭的道理?
田翠荷笑眯眯地摆手:“不打紧,谁做早饭不是一样的?你跟大壮若是没睡好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咱们家可没儿媳妇就得伺候婆婆娘的规矩。”
池溪被田翠荷话里隐含的意思说得小脸一红,走进厨房的时候伸手掐了席大壮一爪子,但因为他手臂肌肉紧致压根掐不起来,她便瞪了他一眼,羞红着脸说:“你看你,非要赖床,这回连娘都误会了。”
“误会便误会,咱们是夫妻,就算不是误会也合情合理。”
席大壮笑着凑近,眨眨眼道:“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吗?不付诸行动怎么生?”
池溪小脸又是一红。
夫妻二人去了一趟州府虽然没干成什么大事,但回来后建瓦窑却速度极快,眼瞧着也就几日功夫便能投入使用了。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池溪拉着席大壮拜访了史郎中。
史郎中听池溪提起她娘,眼睛微眯,快速偏过头,捣鼓着草药说:“我虽然来了大河村将近二十年,但你娘也去世十五六年了,我早就忘了她长啥样了,你今日来问我这些作甚?”
池溪觉得史郎中的态度有些古怪,便眯了眯眼,淡声说:“史郎中,我娘当初身体不好,多次来你这里诊脉看病,你对她应该有所了解吧?你可记得我娘的名字,我跟我娘是不是长得极为相似?”
史郎中捣鼓药材的手微微一顿,扭头望向池溪,拧着眉头回忆片刻后,淡声回答:“你娘似乎叫毛颖,乃是江南人士,当初流落到大河村便嫁给了你爹。至于长相……等我想想。”
他回忆了好久之后,才淡声说:“你跟你娘确实很像,最起码五六分吧!”
“我娘真的叫毛颖吗?那史郎中可识得一个叫雅茹的女子?”
池溪没有错过史郎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但他很久就恢复了淡定,摇头道:“不认得。”
池溪眯着眼,脸色凝重,刚想乘胜追击,席大壮便抬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时辰不早了,我们夫妻二人便不打搅史郎中歇息了,告辞。”
走出史郎中家之后,池溪拧着眉头说:“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你不觉得那史郎中有古怪吗?他认得雅茹,若是我娘当真叫雅茹的话,那她是否真的死了,还未可知。”
毕竟,没有人见到她娘的尸骨,只是说被野狼吃了,只剩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