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七,下来”
城墙上,赵离不断祈求柠七下来。柠七坐在高高的围栏上,手上拿着昭王的骨灰。心如死灰,仿佛下一刻,她就从围栏上天下城墙。
“柠七”,赵离的心痛到不行。柠七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仲父也是。两个人都要离他而去?
“你杀了我爹,你可是你的仲父,对你有养育之恩”
“柠七,你听我说,好吗?”
“我错就在不应该相信你”,柠七根本没有打算听赵倾离说话。她知道了,也看到了。
“柠七,你为什么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仲父走了,你也要带孩子离开我?让我痛苦一声?”
“……”
“仲父不是我杀”,仲父为了救柠七,他选择了自杀。他取母蛊的时候,正好被柠七看见。
母蛊已经入柠七体内,只要不出意外,她活二三十年,也可能更长。而仲父身体每日况下,这些年,乌沙圣女,以及柠七在地宫里死去,让他心力交瘁。撑着身体,只不过是为柠七念经。
而今仲父终于完成了他的大事。对他来说,死而无憾。可柠七不接受……
“我亲眼看到了”,柠七把眼泪擦干,募股看高高的城墙下。“我选择相信你一次,可你……他是我爹,我唯一的亲人”
赵离突然失落,“原来对你来说,我还是外人”
“对。你杀我爹那一刻,你连外人都不如”
赵离嘴角淌血。心很痛……“我念你,想你,原来如此……”
“不管你多怨我,你先下来”
柠七弹痕没有听见,手中自然握着骨灰盒。
“柠七。这是仲父救给你的心”,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柠七那天见到血腥的画面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她就找仲父的骨灰,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他没能把信给她。
赵离不赶过去,只好把信用内力扔到柠七手中。柠七愣了一会热之后,才打开信。
“柠七吾儿……”柠七把眼泪逼回去,把信收起来。
赵离不敢问。仲父会写什么?为了柠七,他不得不这么做。
“柠……”
柠七忽然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赵离心跳都快要停止,他连忙冲过来。好在……柠七没有寻死,坐上一匹马离开了。
而城墙在的暮蔺同样心子眼都快要掉出来。几年前,红歌也是这样的场景,他没能把她救回来。
“陛下”
赵离从城墙上下来,立刻叫人备马。他悬起来的心,终于松了一下。柠七一定是回了北穆。
“陛下”,皇帝不能轻易离京。行渊立刻带人追了上去。就算要去北穆,也得把事情安排妥当,否则暗中虎视眈眈的人会借此冲突。
此后几天,赵离暗暗离开边京,呆在边京的是他的替身,袁晋等人外侧,想乘机起乱的人又歇了心思。
足足三个月,赵离带的人在北穆上没有找到柠七的一点儿踪迹。算起来,柠七腹中孩儿已经七个月。
她的武功恢复了,她不想让他找到,就不会露面。柠七,难道你就打算弃我?赵离已经许久没有打理自己,胡须拉渣。来到北穆之后,他一边整理当年战乱留下的问题,一边寻找柠七。
“陛下”
“何事?”
“沙漠之王正往这边而来”
“沙漠之王极少出现,他……”,跟谁合作?百里玉的余孽?
“沙漠之王此次来势汹涌,并不是好征兆”
“灭了他”
他的大梁朝,谁都不允许觊觎。
“是”
沙漠之舟载沙漠之王很快到来。原是一帮沙匪为祸。赵离没打算浪费时间,主动攻击。沙匪吃了败仗之后屡次挑衅。把行渊引入流沙当中。大梁军队陷入困境。移动的流沙实在过大,陷在流沙中的士兵不敢乱动。
沙漠之王出现,叉腰大笑。
“陛下”
赵离也陷在流沙之中。他在等机会……小小的沙匪也妄想杀他。
“等”
“救命”
害怕的女声响起。沙漠之王回头看,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劫持了。
“该死的……又是你”
“当然是我”,柠七的匕首压在女人的脖子上。
“放开她”
柠七压着女人一步一步走上山丘。赵离笑了……他的柠七终于回来了。
“你要想什么?”,这个大肚子的女人,他们追了她两个月,都未抓到他。眼下又被她威胁。
“哼……我只想让你死”
“你……”
沙漠之王眼神沉了下来。女人对于他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杀了变杀,他现在可是掌握所有人的命。
“来人,杀了他们”
女人放弃了。沙漠之王对柠七发起攻击。
赵离从流沙中而出。将柠七护在身后。经过半天的厮杀,沙漠之王带来的人全部歼灭。
赵离此刻的眼中只有柠七。
“柠七”,接着他把柠七紧紧抱在怀中。“我很想你”
柠七把他推开,“你变丑了”
“你嫌弃了”
“当然……”
“我……”
“算了,我不怪你了。我不嫌弃你丑……”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了?”
“嗯”,她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爹是希望她过得幸福。
“喵……”
赵离打算在抱柠七的时候,被窜出来的猫大花给扑倒了。
“大花,放开他”
赵离被猫大花一屁股坐在地上。
“柠七,救我……”
“不救”,刚才是谁杀人不眨眼,现在就被猫大花坐了一屁股,就不行了?
“大花,跟我走吗?”
“喵……”
回边京的这段路程,行渊每次想靠近猫大花,总被它龇牙咧嘴。等柠七出来,它就忙着舔毛,好像乖到不行。
柠七坐在马车车辕上。“回去,我得给大花找一个漂亮的小母猫”
“你确定它是公猫?”
“不然呢?”
“你没看到它对行渊很排斥?说明它是母猫。扶桑进贡了几只纯种公猫,回去以后,倒是……”
“喵……”
“它应该是公的”
一行人一路上都在讨论猫大花的性别。猫大花舔完毛之后,自顾去睡了。真是一群瞎操心的人。
“行渊,你成家了?”
聊完猫大花,又开始聊到行渊。行渊的底全被暴露出来了。
“他跟知微有猫腻”,景弋不知何时插了进来。
“说说……”,成的话,回去,她就指婚。
“景弋……”
景弋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