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脱了件衣服,但里边还有一件我松了口气,老板娘转过身来,见我脸色有点怪,一下子心领神会的笑了下,这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娘把这件衣服摊开,摊开在我面前。
我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老板娘让我看得东西。
我看过去,发现这件花色衣服后边,有一些墨痕,不对,不是墨痕,是针线的走势。
我仔细听,觉得头脑有点晕。
老板娘神色严重的说~把这记下来,赶快记下来。
虽然不知道老板娘是什么意思,但记下来就行,初看这图,莫名其妙觉得头脑发晕,可看第二眼,却觉得无比玄妙,比堪舆通玄中第一页的山水图,不知道玄妙多少个档次。
这些针线的走势,还真的有一种别样的堪舆风水的味道。
总之我把这些记下来后,老板娘又穿上,一边穿一边跟我说,这些东西你现在看不懂,估计估摸着还得过几年能看懂,你记在心里就行,但千万不能写下来,不然让人看到了有杀身之祸。
这些话,一下子让我刚刚看得东西分量重了很多,老板娘很少跟我开玩笑,她这话说的这么重,那肯定要命。
那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老板娘穿好衣服后,看着我,眼底里有些不忍,我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这样,但这眼光很熟悉,就跟我妈一样。
难道,接下来的事情和巧儿有关系。
“不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嘛?”
我问是什么事情,结果老板娘着急说,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先答应,不凭什么,就凭你二舅和我当年是一起出身后入死过的,就答应四娘行不行。
我愣了下,点头。
老板娘说:“巧儿还有两年十六天,就是她十八岁生辰,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回到这里,把巧儿带出这个地方,不然的话她会有杀身之祸。”
这些话说的,一下子我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
老板娘说,这鬼地方害死了巧儿她爹,也就是你二舅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迟早也会害死我,但巧儿不能就这么过下去了,原本我想要让她继承我的衣钵,但现在起来看,我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就求你,在那之前把巧儿带走。
每一个字,就跟一块石头一样砸在我心底里,突然一股巨大的信息流涌进我脑子里,让我猝不及防,脑子里昏昏的钱。
巧儿她爹,鬼地方,害死谁?谁要还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巧儿,老板娘怎么了?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股纠缠的绳子,缠在一起,不可分开。
我只能注意三点。
老板娘会死,巧儿也会死,而我要把巧儿带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问,你答应好了吗?”老板娘问我。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说:“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巧儿十八岁之前,我会把她带走,但老板娘你怎么办?”
老板娘若无其事:“那你不用管,老一辈的事情,刚刚那个图你要是看不懂,你也没有能力帮我。”
我点点头,在道法界里,道行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就拿前几天的鬼戏子来说,差点要我命。
但行走天下,这种东西多如牛毛,甚至在一些凶地里,鬼戏子连号都排不上。
答应好,我和老板娘出了门。
巧儿洗好了衣服。
我带着行囊准备走,行囊里装的是老板娘给我买的缝的衣服,这放我以前家里,够我穿好几年了。
最后一段路,是巧儿送我到车站。
送到半路上,巧儿狠狠抓了一把我的腰,翘着嘴问我:“你和我娘去柴房干嘛?你没有做什么把?”
我欲哭无泪说:“我能做什么啊。”
“那你们在里边待那么久干什么,我可是都看见了。”
这个丫头真的是……贼精。
我说笑着说:“你娘把你卖给我了。”
这话说出来,巧儿愣住下,然后笑脸红扑扑起来,我感觉到不对劲,回想了下,好家伙,我说错话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娘没和我说这些话。”
巧儿气的往我脚上一跺,我差点疼的背过气去。巧儿愤愤圈着手,我笑脸赔过去说:“其实你娘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说你以后没啥没啥靠山,她不放心,希望我飞黄腾达之后,有什么事情能拉你一把。”
“哼,就你还能飞黄腾达。”巧儿圈手不信说。
我尴尬的摸了摸头,巧儿瞥了我一眼,说:“就这多了?”
我认真说道:“就这么多了。”
我怎么可能把真正的事实告诉她呢,不然的话这个丫头还不跟我着急?说不定今天我走都走不了了。
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二舅死之后,巧儿也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真名的人,就算是对老板娘,我都叫钱不问,可只是在巧儿这里,我告诉她我真名叫做钱三宝。
“行了,你走吧。”巧儿说,她从手中拿出个玉佩。“这送给你了。”
我接过玉佩,凭我看五经茅山术中器篇的经验,虽然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材质的,但从法理上说,绝对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法器,至少这上边的云火纹,还有兽纹,飞花,流水,都是出自大工之匠,铭文更是厉害。
这是一种厉害的法器!
“少墨迹,送你就送你了。”
巧儿对我说完,立即就跑回家了,连头都没有回。
我心情复杂,说不上的复杂,我眼前这个小镇,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特殊。
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情,我还会回到这里。
坐上去县城的车。
我先要去拜访一家店。
那就是五里古玩店。
做法器的材料,我都用完了,也需要从苏挽这里购置一些
但到店里,掌柜的却不是苏挽,换了个我不认识的人。
是个小孩子,只有十二三岁,比我矮好几个头,而且有点胖,就是个普通小孩,坐在掌柜的案子上,见我来了放下手上的孔明锁,问我有什么事情。
果然,这就不是个当掌柜的,应该就是看看店。我问他苏挽在不在。
结果这小胖子说,苏挽师兄已经走了。
我愣了下,问他。“走了?他去哪了?”
小孩说:“和两个掌柜师叔一起,前几天大清早就走了,然后钥匙给我,没事的时候我可以来玩一玩。”
这心可真是大,让一个小孩子来看店,甚至把店门钥匙给他,这要是丢点东西,那不就白亏了?
“师兄?你也是道法中人?”我注意到这小孩刚刚说的话。
这小胖子搁我面前装起来,说:“那当然,你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道士,大老远一股自鸡血味儿,真冲!”
鸡血味儿?我下意识闻闻自己身上。
“说你身上有鸡血味儿你还真闻啊?傻叉!”
“诶你!”我差点跟这小胖子急眼,好家伙耍我。
“行了,谁没事背个青铜剑在身上啊,不是神经病就是道士,哦正常一点的道士也不背青铜剑啊!”
我震惊了,无辟剑可是被我用层层布包起来了,而且还打了个新的木匣子。
这小孩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人啊?
我一下子对这个小孩刮目相看了。
这小胖子坐回柜台,有模有样的说:“行了,道士来这店里也不干别的,你要什么东西啊。”
我差点笑出来,这小胖子看起来年纪轻轻黄口白牙的,还真有那点味道啊。
我说:“做黄符的纸,没开光的铜币,零零碎碎的都给我来点。”
“行,你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