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保证,一定会秉公办理此案,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程明连忙说道。谢又说了好几句话,才暂时把局面控制下来,幸好现代对这种情况见识的多,老百姓,要求不高,就是给个说法,能够公平、真诚地待他就行,中国的老百姓,是世上最善良的老百姓。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却是林久跑了来,欢喜的向秦老爷子禀告:“禀老太爷,中毒的四个人,全都救过来了!姑娘让我来报一声,他马上就过来。”
秦老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人,一切问题都好解决,程明道:“秦老太爷,我来吧。”
程明站向前,朗声道:“如今人已经救过来了,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严查真凶,大家都散了吧!”
“老夫不信你!我听到你刚才对秦老太爷的恭敬模样,想来两家或许有亲也不一定,恐有互相包庇之嫌,老夫要重新换一位大人来查!”
还是那老儒生,一脸正气,大声道。程明一愣,瞪了那人一眼,就要下令,秦老爷子示意他稍安毋躁,道:“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们要一起等县尊大人来断这是非?”
人群哑然,这些人哪里能让响铃屈尊来调解
等了一会儿,杜沅过来了,刚说了两句话,杜衡快速给姐姐耳语自己所闻,两排衙役就冲开人群,走了过来,带领的,是个穿着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在场单就程明认识,这人是绵州府衙的京签判陈肖砚。
陈肖砚板着张脸孔,朝秦老爷子说:“有人告你秦家,毒害人命,还请老爷子随本官走一趟”
秦老爷子片刻调整了表情,侧头瞧了瞧杜沅,坚毅透彻:“陈大人,秦某与弟子说几句话就走,行吧?”
弟子???杜沅满脑子???
陈肖砚点点头,负手站在一旁,道:“秦太爷,按律,蛋糕店需封停,还请见谅,让一让。”
说着,身旁两队衙役,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把烤房等,全贴上封条,门面也封停。谢等,无法进去,只能站在后院。
王志等人看得心头火气,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在还知道轻重,没敢乱来,只是恨恨盯着陈肖砚,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样子。
秦老爷子往人圈外走了两步,道:“医馆那边,算算你姑父也该回了,好在今日给你碰个正着,事情发展才没有到不可收拾,目前局面已基本控制,谨防后着。我知今日事出突然,透着诡异,你且按猜测去查,这店,这秦家,老朽可都交托给你了”
杜沅不知怎的,忽然就眼圈一算,喉头微哽“秦爷爷放心,杜沅定不负所托”
秦老爷子笑笑,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默契的感觉,在俩人间流转,安心转身走向陈肖砚,淡淡道:“陈大人,走吧。我身为被告,去见见苦主,对簿公堂,应该可以吧?”
“这是自然,老太爷请。”
陈肖砚这死书呆,居然还做出肃手让客的样子,搞得秦老爷子侧眉,这是去坐牢,不是去做客。
“师祖……”
“站住!别动!”
林久当即拦在门口,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姑娘!”
“林久师兄,不要冲动,尚未有定论,相信官府,诸大人会明断是非,还我们清白的!”
林久,被衙役一把掀开,仓皇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双眼通红
杜沅道:“我们没有害人!这是事实,师兄不用惊慌。”
王志看看秦老爷子的背影,又看看杜沅淡泊但又坚定的神色,心中地慌乱渐去,也镇定下来,道:“王志听姑娘吩咐。”
杜沅定了定神,有条不紊的下指令:“年桂,安抚好顾客”
又低声在王志耳畔吩咐了几句,他点头领命而去。杜沅平静的目光,环视一圈围在门口的人。语气掷地有声。道:“此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秦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老年儒生道:“乡亲们,既然州府判官已经接管,那我们就到县衙去!一定要讨回公道!”
“对!公道!”
人群在老年儒生的带领下。向县衙去了。杜沅冷冷凝视着那人的背影。默默出神一阵。
才和杜衡转回后院。
“阿沅,怎么回事儿?”
后院里。杜辰和杜戌娘联袂而来。杜沅平静的把事实叙述一遍,道:“我和堂姐正好在场,处理得当,中毒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个,无一亡故,全救回来了,目前,唯有去县衙告状的那位死了。”
“谁那么大胆子,敢往死里害秦家!公爹随着去县衙,可有危难?”
“这州府判官怎么突然来了?”杜辰出声
“阿爹,姑姑,这种时候我们不能慌,秦爷爷在芦溪颇有声望,又有县令大人斡旋,只要我们尽快找出源头,想事无碍。”
秦家的蛋糕店做的连锁店,非常出名,整个儿成都府的富贵人家,几乎家家都在这里订做蛋糕,家家都以吃上蛋糕店的蛋糕为荣,待客地时候,不摆上一点蛋糕店地蛋糕、饼干,那主家会非常地没有面子。现在,这样的地方,出了事情,那等于是在威胁成都全境富贵人家地安危。蛋糕店遍地开花,却偏偏选了芦溪县这家,瞧着不像是要与州府对敌的意思,却像是冲着秦家来的
杜辰听过一双儿女简明扼要地汇报后,“带上那俩人,咱去府衙打官司去。”
年桂连忙派人拎上小伙计,和被之前人群里揪出来的家伙,随杜辰姐弟到县衙去。王志,被杜沅留在蛋糕店守着,虽说一切已经封存,但未免节外生枝,还是派人守着为好。
处置完,杜沅转道去医馆,上了马车,杀人偿命,对方在暗处,有备而来,一击致命。若真有个万一,她,她怎么对得住姑姑,怎么对得住那个在书院教了一年多书,还仁心圣手地挑起医学院重担的老爷子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憋下了眼眶的湿润
是她过于自信,把自己当拿着神笔的马良了,仗着有些见识,就在这世间肆意挥毫泼墨,还妄图以尘埃力气,阻挡历史的滚滚车轮
她这会自责又深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