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你怎么了?”霜云走过去,想要制止云贵妃的动作。
云贵妃听到霜云的声音后终于放心了下来。她睁开眼,看到周围什么都没有后才喘了一口气。
她望向地上的那张纸,抬起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将这幅字给我烧了!”
虽然不知道云贵妃半夜发疯的行径与这幅字有什么关系,但霜云还是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正准备出去烧掉。
“你干什么去!”见霜云要走,云贵妃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霜云一愣,连忙跪在了地上,“奴婢出去烧纸。”
“就在房内烧,你不许出去!”云贵妃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燃烧着的蜡烛。
霜云点了点头,走到了蜡烛旁边,她心中却不尽泛起了嘀咕。
以往王妃最讨厌这股子气味,房间内是绝对不会残留这种味道,今日怎么还让自己将纸条在屋内烧着呢?
云贵妃的叫声自然惊动了王府中的侍卫。
但云贵妃说是做了噩梦,侍卫便又离去了。
而在兰玉楼里,原本睡着的沈夏突然睁开了眼,她看了一眼桌旁坐着的慕弘苍,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沈夏露出笑意。“想不到云贵妃今日才看我给她的礼物。”
她说的礼物自然是那幅字。那墨水中加了毒料,会让人的恐惧扩大,产生幻像。若云贵妃将那字帖烧了的话,毒便会化为气,钻进云贵妃的五脏六腑之中。
慕弘苍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这才道:“云贵妃并非愚笨之人,恐怕会怀疑到你身上。”
“就算怀疑到我又如何,有谁能证明我送她的字上有毒?这世上除了我师傅,没有人能看出我下的毒来!”
慕弘苍没有再说话,就算是云贵妃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恐怕吃亏的也不会是沈夏。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桑守堂分明是将她当做了帮他打理后院的一个工具,何时将她当做了妻子呢?
“我以为你可以尽好一个王妃应有的本分。”桑守堂再次警告她。
云贵妃听到这话更是难过。
什么叫做尽好一个王妃应有的本分?这些年来,她为了桑守堂能安心的处理朝堂事宜,她一直认真努力地替他选择最合适的女人入府,一直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但现在......她竟然这样说她!
“王爷......”
云贵妃还想说什么,却见着桑守堂有些不耐烦的摆手,“好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已是提脚走了。
云贵妃看着桑守堂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隐约听到桑守堂对着无道真人说着什么话,“兰玉楼”三个字飘进了她的耳朵。
眼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云贵妃的脸庞,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什么撕咬着一样,是心痛的感觉吧。
这些年来,虽然她做了很多恶事,但她对他桑守堂是真心实意的好!
云贵妃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值,竟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已经走了的桑守堂自然不知道云贵妃晕倒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到了兰玉楼的门口。
今早听到下面的人说沈夏今早脸色不太好,说是昨夜没有睡好,桑守堂便知一定是因为云贵妃昨夜的事扰了她的梦,所以这才去训了云贵妃一顿。
桑守堂到达兰玉楼的时候,沈夏正坐在院中的桃树下,看着眼前的一幕,桑守堂不禁止了步子,在门口安静地看着院中的那人。
沈夏手里捧着一本书,微微低着头,风吹动发丝,扰了看书人的寂静。
沈夏伸出手将那几根发丝捋在了耳后,无意间的抬头让她看到了桑守堂。
见沈夏看到了自己,桑守堂轻咳一声走了进去,“你在看什么书?”
“不过一些杂书,打发时间罢了。”沈夏合上书,站起了身来。
“你若喜欢看这些,我便差人去寻!”桑守堂见沈夏肯理自己,心中更是欢喜,只要沈夏肯理自己,不要像赛依提一样总想着寻死,他也可以保证永远不碰她。
沈夏并未接着这话说下去,她的目光投向了院中的桃树,“这里处处都是桃树,是当初那个人喜欢桃树吗?”
知道沈夏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桑守堂眸中染上了一层悲伤,但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看着这满院的桃树,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来,“我从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这桃树不过是因为我喜欢罢了。”
沈夏点点头,没再说话,她低着头,重新翻开书看了起来。
桑守堂看不到,沈夏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
桃花可是古丽最讨厌的花呢!这件事情在桑守堂死前一定要告诉他,到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见沈夏不说话,桑守堂叹息了一声之后也离开了,最近西边的漠族人蠢蠢欲动,他想要将这功绩拿下,届时自己大业成时更能堵住悠悠众口。
合上书,沈夏也回到了屋内。
她假装没有看到正在擦拭花瓶的环翠正暗地里打量自己,如往常一样上了楼,环翠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但太聪明了可不好啊......
见沈夏的背影消失,环翠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她将抹布搁在一旁,心中想着一些事情,这个女人上次知道六儿的眼睛是红色后,六儿当晚便被人掳走了,她又给王妃送了一幅字说请她指教,王妃昨夜便奇奇怪怪的。
最古怪的便是白嬷嬷,六儿不见的第二天竟然就若无其事的回来了,还说什么教习那女人的绣活,但这些日子根本没有见着那女人碰过针线,也就环银那没心眼的才没觉得有问题!
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给揪出来!
“环翠,你在看什么呢!”环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环翠正呆呆地看着楼梯。
环翠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身拾起一旁的抹布,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不是在擦花瓶嘛!”说着,转身又离去了。
看了一眼环翠的背影,又瞧了瞧花瓶,环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环翠怎么自降身份来做这些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