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苏邶烨在,她真觉得有种被拐了的感觉。
两人进到屋子里面,礼亲王府的人说了一些,有什么吩咐就喊他们什么之类的话,便退下了。
宋千雨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后院子里,有个池塘,便走到了池塘的边上行,脱去鞋子,把脚放在了池塘的水里面。
她扭着身体看向她走过来的苏邶烨,道:“你说,这礼亲王让你跟着来京城,要做什么?”
苏邶烨在池塘边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玩水,“应该是有什么难事。”
“难事?他可是王,一个王的难事,我等小辈,能帮得上什么?”
苏邶烨没有马上回答,起身去找了一块毛巾过来,搭在手里,见她要起身,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什么难事,我还不知,不过上次确实留下过一个承诺,言出必行。”
宋千雨眼睛看了看远方。
觉得苏邶烨这话,听着很是耳熟。
言出必行,倒是很符合苏邶烨的气质。
她把脚从池塘里面缩回来,拿着苏邶烨递过来的毛巾擦脚,穿好鞋子。
“哎,这么大个院子,就我们两个人,有些无聊,你说,能不能到外面街上去走走,听说,京城里的长街,很是热闹。”
宋千雨穿好鞋子,一蹦一跳的走到苏邶烨跟前。
满眼笑得灿烂。
苏邶烨见她没个正行,“注意一下,你现在是男装,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还有你的声音,这里是礼亲王府,时刻都要注意。”
宋千雨顿了顿,立刻摆出矜持的样子,随即又对苏邶烨露出一个笑脸,“知道啦,这不是没什么外人嘛。”
“那就吧,出去看看。”
“好嘞,来了。”
苏邶烨领着男装的宋千雨,在礼亲王府中,畅通无阻,一路出去,路上有碰见不少府上的用人丫鬟,大家都是行一个礼,就擦肩而过。
仿佛……
就好像他们两个,是已经来着礼亲王府许多年的客人一般。
京城的长街,果然热闹,什么都有,繁华得不得了。
宋千雨一跳一跳的跟在苏邶烨的身后,心里想着,要把这京城长街的特色记在脑子里面,然后在自己设计一番,那南坊村村头的美食一条街,也是时候,该扩建扩建了。
与此同时。
礼亲王府内。
礼亲王站在自己的书案面前,对着立在下面,眉头紧蹙的人道:“上一次,我就是按照他说的法子,才把那件事处理妥当,这一次,他一定也可以。”
立在下面的人抬起头来,道:“王爷,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能否将此人,留在我们王府,这样以后……”
礼亲王:“我倒是想,但他的性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上一次,我就有意,但他似乎对功名和银子,都不怎么敢兴趣,最后,还是得了他一个承诺,我才放他走的。”
听着礼亲王的话,下面的人眉头蹙了蹙。
居然还有人,对功名和利禄都不感兴趣,还真是没见过。
“王爷,是人总会有求,他若不在乎功名和利禄,一定是在乎别的什么东西。”
这话往礼亲王蹙了蹙眉头,“别的?儿女情长,他又说他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书房里一时安静。
良久后,那立在下面的人,才道:“论地位,论样貌,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整个京城,怕是连影帝身边的公主,都比不上郡主,怎么郡主他也不看在眼里?”
礼亲王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立在下面的人,连忙跪下,道:“王爷,在下说错话了,还请赎罪。”
“罢了,起来吧,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这苏公子心仪的人,会是谁呢?”
书房内,再一次陷入沉默。
李在下面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苏公子上次前来,身边的侍从,似乎不是现在这一个。”
“确实不是,是新来的,苏公子说了,用着顺手,就留在了身边。”
“王爷有所不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便特意去了一趟兰州,了解了一下整个苏家,苏邶烨是出了命的清冷,他的身边,从来就只有顾风一个人跟着,丫鬟侍女什么的,从来不让近身,而且那顾风,是跟了苏公子十几年的老人,应该不会说换就换吧。”
这话让礼亲王沉思起来。
不得有想起,在南城时,这个侍从看苏邶烨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下人看主子的模样,倒像是…….像是……平起平坐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的,有话直接说。”
“我的意思是,苏公子能把用了十几年的老人换了,就证明这个新来的侍从,一定不简单,我们要不要先从他下手。”
礼亲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沉了沉,“倒也不是不可以。”
……
……
傍晚,宋千雨跟着苏邶烨从外面归来,入了正门后,就直接进了他们在礼亲王府落脚的院子。
刚刚踏进院子,就听见了礼亲王的声音。
“这京城的十里长街,可还算玩得尽兴。”
宋千雨微微一惊,他们这等小辈回来,礼亲王这样尊贵的人,居然在院子里面等他们。
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但看身边苏邶烨身形沉稳,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宋千雨也就把脸上不该有的表情,都收了回去,乖巧的跟在苏邶烨的身后。
“让王爷久等了,还请王爷赎罪。”苏邶烨走近礼亲王后,很是依然大方的做了一个礼。
礼亲王笑着挥挥手,“是本王一时兴起,想过来找苏公子喝一杯,不知苏公子不在院子里,也是本王自己想等的,怨不得你,坐。”
面前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三个酒杯,一个酒杯被礼亲王拿在手里,另外两个…….想必,一个是给苏邶烨准备的,这另一个…….
宋千雨往酒杯上面看了看,难道是给她准备的。
她一个侍从,何德何能,和一个王爷平起平坐。
看见两个被子的苏邶烨,眼底也是同样的一怔,不过他掩饰得好,稍稍有些情绪之后,就掩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