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邶烨依旧是很清冷的模样,“礼亲王严重了,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做谁的主,在下也是如此,所谓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若是能做主,在下倒是想撇去了这红尘之事,反而一身自在轻松。”
这话,让礼亲王眉头蹙了蹙,但却不好反驳。
“好一个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来,喝酒。”
礼亲王双眼眯了眯,看上去似乎是不在意,但眼睛里面藏着的情绪,谁也看不见。
旁边何宁郡主很是不开心的喊了一声“爹!”
苏邶烨拿着茶杯喝茶。
宋千雨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喝着小酒。
感觉这气氛,有些尴尬呀。
不由得向苏邶烨的侧脸瞧去,难怪郡主会看上去,都看上了快一年了,还没有放弃,光是这侧脸,就一年万年,即便是江山,也要褪色。
看得时间一长,宋千雨下意识的撑住了脑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苏邶烨这么好看,真的是百看不厌。
“苏公子身后的侍从,还真是奇怪,平白无故的,竟然盯着自家主子看。”何宁郡主说着,站起了身,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走到离苏邶烨大概半米的距离,才站住。
她定定的看着宋千雨,随后才看向了苏邶烨,“苏公子,你该不会……是喜欢……喜欢……男的吧。”
这可不是乱说的。
像断袖这种事,在这影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是禁止的,但若是真有,必定是会遭到大家的鄙夷。
苏邶烨的身份,虽不及皇家,在这里千里之内,还是很有身份的。
宋千雨心头一紧,连忙收回目光,低下了脑袋,早知道……早知道,刚才就不贪图美色,还得郡主误会了。
相比之下苏邶烨倒是平静得很。
他先是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宋千雨,似乎对她刚才盯着他看这件事,很是满意,良久后,才看向了郡主,道:“郡主说笑了,在下只是不喜用婢女而已。”
郡主撇了撇嘴,目光落在苏邶烨身上。
这眼神里的饥渴,坐在一米开外的宋千雨,都看得真真切切,头皮发麻,她瞧瞧的看向苏邶烨。
只见苏邶烨很是冷清的瞧着郡主,“郡主,请勿失了礼仪,在下这侍从,并不值得郡主如此对待。”
这话倒是一句大实话。
郡主嘴巴抽了抽,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礼亲王道:“不知道苏公子一年之前答应了本王的承诺,现在还作不作数。”
一年之前,苏邶烨被何宁郡主看上,为了避免婚事,又不让家中的声音受到影响,苏邶烨曾答应了礼亲王一个承诺。
“自然作数。”
“即作数,那边同本王回一趟京城。”
苏邶烨身形顿了顿,面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礼亲王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请问何时动身?”
礼亲王:“自然是越快越好。”
苏邶烨:“可否缓两天?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礼亲王双眼微眯,“可以。”
听到苏邶烨答应一同前往京城,何宁郡主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宋千雨拨拨这个菜,又拨拨那个菜,吃到嘴巴里的,又吐出来,喝到嘴里的酒,老半天,才咽下去。
良久后,这饭局才结束。
苏邶烨带着她,回到客栈。
宋千雨已经微微有些醉了,她追着苏邶烨问,“怎么回事啊,没听说你们苏家和那礼亲王府,有来往啊,就算是你被那何宁郡主看上了,不是已经拒绝了,怎么还有什么承诺?什么承诺啊?”
苏邶烨看着微微有些醉意的宋千雨,嘴角动了动,轻轻搂着她,往里走,“来,先醒醒酒。”
走到里面,扶着她站好,挤了一块冷毛巾,贴在了她的脸上。
冰冷的感觉,渗透皮肤,那上头的酒气,终于是好受了一些,宋千雨抓住了苏邶烨的手,道:“你真要去京城,那我怎么办,我也要一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不能。”
听着面前人的话,苏邶烨露出温婉的笑容,他揉揉她的脑袋,“你若想去,带着你去便是,反正今天,他们已经认定,你就是我的侍从。”
宋千雨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觉得房间里的空间有些闷,丢了苏邶烨的手,往外面的阳台上面走,夏晚的风,清清凉凉的,她竟不知道,这么在意他。
现在知道,他被郡主看上了,心头有种危机感,压抑着。
“苏邶烨,人啊,不能长得太好看了,你看你,这一不小心,被郡主被看上了,那可是有权势的人,强嫁了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邶烨也踏进阳台,他站在身子晃悠悠的宋千雨跟前,有些紧张的看着她,道:“我不是没有答应吗,放心吧,强嫁不了,礼亲王府,虽然有权有势,但他若想得到我的帮助,就不会乱来。”
外面的风,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一步一步上前,伸出葱段一样的手,在苏邶烨的脸上摸了摸,“要是有易容术,我一定把你便的丑一点,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喜欢了去了。”
“吃醋了?”
苏邶烨低头问她,手指搭在了她抚上的手背上面。
大概是感觉到了手背上的灼热气息,宋千雨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心里打鼓,亲也亲过了,也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睡过了,怎么每一次靠近,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总是紧张,总是心悸。
忙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才没有,我尚未红鸾心动,怎么会吃醋!”
真是被她这句话给动笑了。
红鸾心动。
这是还没有情窦初开。
可这脸上的红晕,已经是相当明显了啊。
他轻轻搂过她,道:“明天,我便陪你去找那个隐士,后日,你陪我去京城。”
宋千雨倚靠在他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辰,点点头,“好。”
……
……
次日,苏邶烨便带着宋千雨,找到了隐士这里。
这隐士是个才子,当年也曾受影帝看中,但因不喜仕途,便在此地闲云野鹤。 如今已经年过五旬,不过对着字画依旧是少年时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