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越清晟又带着几个人来到牢狱前,得意地说,“皇上现在不会过问你的事了,他把整件事都交给我负责,我现在问你,一个月前你是不是和郑妍儿见过面?”
“没有,我见她毫无用处。”唐云昊没好气地回答。
越清晟说道,“你说谎,一定是你把郑妍儿杀了是不是?你把她藏在哪里了?”他现在想好了,不管唐云昊说什么,他都要把唐云昊说成杀人凶手。
“大皇子难道就是这样子查案的吗?这也太好笑了。”唐云昊语带讽刺,不屑地看着他。
越清晟也不生气,“一定是被我说中了,你不承认是吧,我自有办法。”他说着嘿嘿冷笑,对另外几个人招了招手。
“你想怎么样?”唐云昊瞪着他,“滥用私刑可不在西越国的律法之列。”
“那要看对谁了。”越清晟目光一狠,“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人手拿着铁链走进来,往唐云昊身上便抽。
唐云昊咬紧牙关忍着。
越清晟说道,“我就见不得你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跪下求我,我便叫他们停手。”
“你妄想。”唐云昊死死地瞪着他,“我死也不会向你下跪的。”
“可真是有骨气,我看你嘴硬到几时。”越清晟目光一冷,“给我用力点打。”
那两个人便使尽了全力把铁链往唐云昊身上抽,一直打得他浑身血迹斑斑。那两个人也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大皇子,你不是说皇上吩咐不许伤他性命吗?”旁边一人提醒越清晟说。
“说得是,我差点忘了。”越清晟冷笑着睨了唐云昊一眼,下令道,“停手,我们走。”
看着大皇子离开之后,旁边牢房的张统领急忙奔过来,“唐云昊,你怎么样了?”
唐云昊痛得眉头紧皱,“多谢张大人关心,虽然受了些皮肉之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张统领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算什么张大人呢?我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看来大皇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唐云昊有些灰心丧气,“我现在没有办法给母亲报仇,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我也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随他们去吧。”
“年轻人,可别这么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张统领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有鼓励的神色,“从这些天的相处中,我知道你脾气倔强,性格耿直,对皇上还有负气的情绪,但是你不了解宫里的斗争,对付皇上和大皇子,你不能硬碰硬啊,你何不想想用其他办法呢?”
“换其他的办法?”唐云昊陷入了沉思,一双深邃的眼里泛起了亮光。
第二天早上,一阵噔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清晟又带着几个人来了。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越清晟走到牢狱旁边,对身边几个人说道。
“知道了,大皇子。”其中两人应了一声,打开铁门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捉着唐云昊的手就在上面按了手指印。
“可以了。”两人拿着纸张走到越清晟面前。
“好。”越清晟得意地看了唐云昊一眼,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
唐云昊奔到铁栅栏前,望着越清晟,他不知道那纸上写的是什么。
越清晟顺势揪着他的衣服,“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对吧?告诉你也不妨,这就是你的认罪书,我会跟皇上说,你就是杀害郑妍儿的凶手。”他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狠狠地推了唐云昊一下,“哈哈,想让皇上承认你这个儿子,你就做白日梦吧。”
唐云昊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神情呆滞,突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边笑着还一边手舞足蹈。
“怎么!吓坏了?”越清晟瞪了他一眼,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皇上,事情已经查明了,郑妍儿已经被唐云昊杀害了,这是他亲口招供的。”越清晟走上大殿,将手中的纸张呈给皇上,“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招认把尸体藏哪儿了。”
皇上看了一遍认罪书,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他真是胆大包天,就算他是我的儿子,他也不能自恃身份,杀害我育德书院的学生。”
越清晟心中得意非凡,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恭顺地问道,“那要怎么处置他?”
“他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皇上又是生气又是烦恼,要他处死唐云昊实在不忍,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但是这件事却不知如何收场,问道,“步大人可知道这件事?”
越清晟回答道,“还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想让爹拿主意。”
“清晟,你做得挺好。”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先别告诉他。既然还没有找到尸体,那你继续找,找到她的尸体再说。”
“是。”越清晟眼中闪着异样的色彩。要是郑妍儿在一个月前遇害,尸体早就腐烂得认不出来了,也就是说,他随便弄一副尸骨过来,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郑妍儿。
这天,苏沐沐到梅妃那里询问了一下病情,给她做了针灸,便匆匆去牢中探望唐云昊。
“你是什么人?不准进去。”守在大门前的人换了新面孔,上前拦住苏沐沐。
“你们是谁?让我进去。”苏沐沐心中十分着急,这些人都换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吗?昊哥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皇子说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去。”拦住她的侍卫面无表情地说。
大皇子?苏沐沐一听,急得差点哭出来了,瞧这形势,想必是大皇子又掌握了牢狱的控制权。
“让她进去,你们没看见她是苏小姐吗?”越清晟走了过来,“苏沐沐,好几天没见了。”
苏沐沐没有理他,往牢狱里便走。
越清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屈服的。”
“昊哥哥。”苏沐沐扑到铁栅栏前,看到唐云昊满身血迹,又惊又怒,“他们又打你了?”
唐云昊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指着她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昊哥哥,你怎么了?”苏沐沐见他神态与说话都不对劲,便如当头挨了一棒,“昊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是苏沐沐呀。”
唐云昊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仙女下凡。”
“昊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沐沐一颗心跌到了冰谷,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她,昊哥哥被折磨得疯了。
唐云昊发怒地指着她,“别叫我昊哥哥,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他说着神情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你是来害我的对不对?你是坏人,你们没有一个好人。”
“昊哥哥……”苏沐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说,“不,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唐云昊也没有理她,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手舞足蹈。
“苏小姐,探监时间到了,请你出去。”两个狱卒走过来说道。
苏沐沐就像没有听见似的,抱着最后的希望冲唐云昊叫,“昊哥哥,我是苏沐沐呀,你清醒一下。”
“苏小姐,得罪了。”两个狱卒架着苏沐沐离去。
唐云昊见众人都离开了,颓然地坐在墙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唐云昊,你终于开窍了。”张统领欣然地看着他,“我想皇上要是听说你疯了,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大皇子与皇后也不会急着对你下手。”
“可是我却欺骗了沐沐。”唐云昊沮丧地说,“她是真的关心我。”
张统领说道,“还是大局为重,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你要是不这么做,只怕性命难保。等你出去以后,再向苏小姐道明情况,我想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希望如此。”唐云昊神情无奈,想到苏沐沐刚才的样子就心疼,“只是让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