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16日,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家庭,诞下两个男婴,婴儿房内的啼哭声不断,每个人脸上交集和激动并存,其中在医院长椅的不远处一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中年男人,拉住护士的手,在询问什么事情,但是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松开护士的手连忙道歉。
“张金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您放心,您的妻子顺利诞下个俩男孩,宝宝都非常健康,只是孩子母亲现在比较虚弱,您可以先进去看看孩子,但是别打扰到您妻子休息。”
护士说完便又急匆匆的走了,张金好像把身体里的气全泄完了一样,瞬间瘫坐在长椅上,脸上说不清的痛苦,在旁人看来这样开心的事情应该早早的去通知自己的父母和老丈人丈母娘,但是张金却一反常态,只是一直嘴里念叨着“男孩,男孩……要出事了,要出事了”
病房内:
一个面目清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的女人正在温柔的看着婴儿床内两个圆滚滚的孩子,本是一直在哭闹的两个孩子看到身边的女人,慢慢的停止了两个黑豆豆的眼睛充满好奇的不停转动好像要把这个小地方全部看尽。
“玉,你醒了”张金在门口轻生的说了一句,生怕吓到这两个刚入世的宝宝。
“嗯,你怎么就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吧,待了很长时间了吧”女人柔声细语的招呼男人坐下,在张金坐到她旁边的时候,她轻轻把头靠在张金肩上,说“一个人很累吧,以后我们都要托你照顾了”
这时候张金那疲倦的脸上,已经落下眼泪,他轻轻抱住这个已经睡着的女孩好像回到青年时期。
“保证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可以平平安安。”张金轻轻的抚摸着玉的头发。
“这次谁都不能阻止我两个孩子健康的成长,爸爸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长,以前的事情就淡了吧。”张金看到这两个自己的孩子说不上来的亲切。
灵县孟子村:
这个还处于落后的村镇内,虽然没有像大都市那样的繁华,却能感受到纯朴的大自然味道,能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在扇着风互相说着今年的家里如何添加人口,谁家的大胖小子都能去到地里干活了,谁家的媳妇长的水灵,只要来个老冰棍和木扇子就能聊一下午,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也是一样谁家的孩子教育的好,哪个女孩到现在还不结婚,村里的光棍又骚扰哪个寡妇之类的闲话。
只有一个女人不同,她安静的坐在河边洗衣服,在她周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好像全部置身事外,旁边两个咿咿呀呀的孩子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师玉,你老公也出去这么多天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也没写信联系联系他啊,我听说啊,男人一起大城市可就变坏,张金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得可好好把握住啊。”
“就是就是,师玉我可听说了邻村大嫂的男人就是去城市里闯荡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大嫂都等了他好几年了,这孩子农活全都得一个人担着。”
“对的,男人啊都好色,一有钱就变坏。”
这个名叫师玉的女人,没有参与到这场唇枪舌战中,只是淡然一笑,接着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说到“我相信张金不会的,他既然出去了,我应该好好的去生活,顺便把他俩抚养长大,张姐,李姐,衣服洗完我就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做客,最近张金从城里寄回来些好吃的,给张天和李彬也拿一些。”说完师玉就提着衣服和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上天是否故意,一到阳光洒在母子三人的身上,好像这个世界都会格外宠爱她们。
“师玉可是个好女人,希望张金可千万别辜负她们,这女孩也命苦的很。”
“可不是嘛,我总感觉啊,这师玉不是咱们这边的人。”
“那可不嘛,人家那小脸都能捏出水来,哪像你们糙的,你们汉子都嫌干吧。”
“切,张姐你还说风凉话,你可别五十步笑百步,我可听说城里人现在都用黄瓜敷脸,还有个什么新名词叫面膜。”
“好了好了,衣服都洗完了吧,赶紧回家做饭吧,一会内些臭男人就该喊上了。”
这些妇女都把自家的衣服收拾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赶往回家的路上,可谓是一点都不消停,看到啊就在村口一群糙汉,老远都在傻笑起来,这回家不仅饱饱口福还有热炕头睡,哪个男人心里不乐开花。
师玉家内:
“妈妈,妈妈你说爸爸多会能够回来,我好想爸爸。”
“我也是妈妈,爸爸不是说等麦子金黄就能回来了嘛。”
师玉一边听着两个孩子抱怨,一边做着晚饭,虽然不大的房间里,三个人确也格外温馨,只有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一个烧饭和取暖的炉子,两个孩子趴在有点拥挤的炕上一脸好奇今天要吃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坏蛋,下来冲冲手,我们吃饭啦,妈妈给你们做了土豆丝还有爸爸拿回来的鸡蛋。”师玉并没有谈张金的事情,她只是从张金走的那天到现在一直相信,他会带她们过上好的生活,这便是她支撑下去的理由。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
“师玉,开门我张姐,今天家里来亲戚,拿来两块猪肉,正好我都做好了。”
师玉赶忙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把王姐迎进门里,细声说道“怎么好意思张姐,张金也拿了不少吃的,现在也没吃完呢。”
“行了,张姐还不知道你啊,别不好意思,张姐都吃过了,再说你不想吃孩子还想吃呢,都这么大了,也该补补了,你看市里的孩子都长那么高,那不是营养补的好,不能苦了孩子。”张姐一遍说,一遍在这盘满满的炒猪肉放到桌上。
两个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能吃上肉的时候,在他们记忆中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
“张科,张鑫怎么样张姨给你们拿来的肉,一定多吃点”张姐宠溺的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谢谢张姨”
“谢谢张姨”
两个孩子用着稚嫩的童声说着,一遍拿起两片肉走到师玉旁边
“妈妈吃,妈妈先吃”
“你这孩子真是懂事师玉,张姐就先走了,有什么干不了的喊张姐,张姐比较当了这么多年的媳妇,比你懂得多”说完张姐便朝门口走去。
“张姐留下来一起吃吧”师玉轻轻拉住张姐的手,说到。
“不了不了,我家内个还等我回去呢,家里碗还没洗呢,一堆事。”
说完张姐便走了,师玉看着张姐,心升一股暖意,在这个小村庄里,最难得的就是这样朴实的人性。
有些暗的灯光照在小小的桌子上,母子和孩子吃饭的样子是那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