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场三角戏,弗拉明戈终于坐不住了。
她刷地站起来,看着殷莺一脸迷茫的神色,质问道:“你和瑾连哥哥是什么关系?这个人又是你的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莺看着小姑娘满眼的敌意,这是自己心上人被人觊觎的敌意,只要殷莺说和周瑾连有半毛钱关系,就会被这个吃醋的小姑娘撕碎。
她只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周指挥官是我的上司。”
殷莺如此定义道,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交代出来:“我已经有两情相悦的男朋友了,他很优秀,我和他很甜蜜很幸福,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应该不需要像检察院报备吧?”
陆远水到渠成地接话道。他牵着殷莺的手,目光清澈坦诚,看向周瑾连的时候,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殷莺疯狂点头。
她只是一个和男朋友难得逛个街,却遇上了上司查岗的无辜路人罢辽!
弗拉明戈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对少年男女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气氛那么甜蜜自然,对视一笑的时候,弗拉明戈忍不住想问,自己和周瑾连会不会有他们这样的甜蜜温馨?
在场的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周瑾连握紧了拳头。
殷莺的话想是撕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纸——她是有男朋友的。
殷莺能够为了见他一面特意从血族千里迢迢赶来,陆远也能够在殷莺被检察院带走的时候,保持对她全部的信任。或许陆远知道她不简单,可他还是照顾着自己的女朋友,没有丝毫芥蒂。
人家甜甜蜜蜜,正大光明,从一开始,殷莺就没有隐瞒过这个事实。
校园情侣出双入对,一起上课一起回宿舍楼,已经是一件非常宣誓主权的事情了。
周瑾连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权利争风吃醋?
那些心里不知道什么生根发芽的喜欢,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他看向殷莺的眼神带上了冷色。
“那么,作为我的下属,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你的上司,汇报一二。”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你的工作时间,你却抛下你的工作对象,跑来这里买首饰?”
殷莺地听着他这句夹枪带棒的话,有点怀疑人生。
他有没有搞错啊!
她是有点玩忽职守没错,可他哪里来的立场指责她啊!
没等殷莺说话,弗拉明戈已经率先开腔:“她是瑾连哥哥的下属?”
“可检察院周末不上班啊!?”
对啊!
殷莺看向弗拉明戈,眼神中带上了一点看着队友的鼓励,嘴里附和道:“即使是周指挥官,也不能违反华国的劳动法,让我周末加班吧?至于我的工作,我自然会做好,按时上交的。”
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带着挑衅和不满看向周瑾连。
周瑾连知道她在不满什么。
平心而论,他这样的行为和最让人唾弃的小三没什么区别,
可他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屏幕,明明是位高权重,像是最精密的机器永远不会有个人情感的指挥官,此时也有了点狼狈。
“小姐,我们结账。”
陆远没有和周瑾连多耗,叫住了导购小姐,掏出一张卡。
“哦哦……好!”
导购小姐吃了这一片大瓜,像是满心欢喜的猹,不光吃瓜吃饱了,还顺带了一包西瓜种子回去。
她美滋滋地接过陆远的卡,往读卡器一插,就在她以为会看到一串0的时候,却发现这一串数字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这个数字相比起普通人,已经算得上有钱人,可和周瑾连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只算得上九牛一毛。
而且这个“陆”姓,在导购小姐已知的所有高门里,都找不到一个姓陆的。
可是如果他们的家世相差巨大,这个少年怎么又有勇气和周瑾连正面刚!???
导购小姐见多识广,对豪门这些弯弯绕绕也算摸清了不少,可即使是她,也没见过这样的套路啊?
她听说屏兰学校为了升学率,也会招一批特招生进去。
这个少年……
是那批特招生吗?
屏兰学校财大气粗,奖学金丰厚地让人眼红,如果是优秀的学生,靠自己的能力赚到这个数字,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咳。”
陆远看着导购小姐怀疑人生的脸,轻轻咳了咳。
“这枚火焰之心原价一千万,现在我们商场打八折,盛惠八百万。”导购小姐一顿操作,双手把小票递给陆远,不管陆远到底是谁,顾客就是上帝。
八百万。
即使是对于弗拉明戈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陆远却眼色不变,淡定地接过小票,牵着殷莺的手。
殷莺乖乖巧巧地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他。
陆远看着她可可爱爱的样子,忍不住问:
“喜欢吗?”
“明知故问。”殷莺甜蜜一笑:“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我们走吧?别妨碍其它顾客挑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们这么甜蜜愉快的。”
陆远握住了殷莺的手,力度掌握地很好,既不会把她捏疼了,但又把她的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周瑾连看着殷莺和陆远转身离去,消失在尽头的转角处,只觉得突然一阵脱力。
周瑾连。
你的理智呢?你引以为傲的持身正中,不偏不倚呢?
都被狗吃了?
不可以追上去。
他们说得对,殷莺不是他的犯人——即使再多怀疑,可他们并没有掌握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住在陆远家里的希尔撒,可他们又查到这房子不是陆远单独所有,陆远有一个姐姐,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结识一个吸血鬼不算意外。
他这么告诉自己,周瑾连,别把你的尊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然后看向弗拉明戈:“不是想挑首饰么?”
陆远带着殷莺找了家奶茶店,一坐下来,殷莺就有点忐忐忑忑的。
她时不时瞥陆远一眼,有点害怕他会生气——不管是哪个阿远,都是醋坛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