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怎么看不出秦楚的慌张:“秦女士?”
秦楚不语,双方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良久,秦楚道:“你跟我来。”
本想将此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同尘封在过去,然世事难料。
秦楚侧身给梁溪和杨霁野进来,尔后让陈莹莹自己回去,别跟着他们后,一行三人来到了二楼的最后一间房,也就是距离楼梯最远的房间。
“我有时候心里难受了就会到这里来。”
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秦楚准确无误从中挑出最后一间房的钥匙。
梁溪和杨霁野相视一眼后缄默不语。
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佳选择。
秦楚继续道:“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孽债太多以至于和他结婚。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胡俊康喜欢我,但我就觉得他恶心。”
说到这秦楚讽刺的笑了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撺掇秀秀骗我去酒店,我知道,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和秀秀永远在一起。这世界上明面看着对爱情有诸多不限,可同性之间一旦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大多数都会被诟病。”
秦楚说的也是大实话,梁溪认可她。
她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两个学长谈恋爱,刚开始大家发现端倪的时候还觉得不可能,后面学长确认关系之后立即有各种各样的留言传出。
爱情是喜欢的一种感觉,想要在一起的冲动,演变到最后就是长久的、永恒的陪伴和互相爱护。
秦楚道:“你说胡俊康把事情告诉你,那他在这里吗?”
说着说着,秦楚突然回头盯着自己。
梁溪懵了一下,然后点头:“他在。”
从包里拿出装着胡俊康鬼魂的透明的玻璃瓶递给秦楚。
“他在里面?”秦楚的概念里,人死后的灵魂和生前的躯壳是一般大小。
然而梁溪给她的玻璃瓶就比拇指大一点。
装的下胡俊康?
虽有疑问,秦楚却没提出:“想想也挺好笑,三个人就剩下我一个。”
她在笑,可自己也不知道笑得究竟是什么。
屋内摆设单一,除了刚进入后所看到的盛放酒瓶的架子外,就是大酒缸。
酒缸很大,一点五米高,拥有能装载一吨酒水容量。
这酒缸里装的是酒?
梁溪大为惊讶,寻常和秦楚接触的时候也没见她身上出现酒味啊,那她搞一个储存酒的地方做什么?
“胡俊康都和你说了什么?”秦楚将手放在被置放中间的大酒缸,神色古怪。
“一些你们的过往旧事。”
这里的温度蓦然低了许多,穿了一条黄色T恤的梁溪因为体感温度的瞬间变化偷偷的捏了捏拳头,以此控制住寒意的渗透。
杨霁野穿的也是T恤,天蓝色的T恤。
“梁溪是吗?”
秦楚手在酒缸边缘滑动,人跟着转了一圈后与梁溪相对而立:“你看得到秀秀吗?”
秀秀?吕敏秀?
梁溪眉头一皱,“你带我们来这,是想让我们帮你看吕敏秀是否在这?为什么你会觉得吕敏秀在这里?”
女鬼的模样和吕敏秀坠楼的样子重叠,梁溪眼睛扫视周围。
吕敏秀也在这栋房内!
胡俊康和吕敏秀都在,它们就没撞上?
疑问加重,梁溪手指头动了动,时刻准备发动。
不知不觉间,这间没有窗户的储酒室温度愈发降低,肉眼可见秦楚说话的时候哈出的冷气。
秦楚:“它在吗?我能感觉的到秀秀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梁溪你还小,你不懂那种感觉。”
这跟我小不小有什么关系?梁溪嘴角抽抽,不想理会秦楚这个神经病。
她来这里可不是解决情感问题,而是让胡俊康的灵魂得意解脱。
地缚灵是一种即痛苦而又自由的灵种。
梁溪猜想地缚灵的出现意味其尸身没能得到善待,灵魂未能得以安息。
要想解决,只要妥善处理其尸身问题。
“秦女士,敢问您丈夫的尸体是否还在这栋房内?”
秦楚一顿,随即眯眼笑了起来:“我不知道。”
她笑得很假,像是故意用力把五官挤在一起,以呈现一个完美的笑容。
梁溪才不相信她的鬼话,给杨霁野一个眼神。
杨霁野会意,牵扯住秦楚的目光:“秦女士,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不是出于喜欢嫁给你的丈夫,那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还有莹莹,我看您对莹莹没有一点母女之情,为什么要让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
秦楚冷笑:“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不喜欢陈莹莹……”
梁溪趁着杨霁野和秦楚交谈的时候偷偷潜到秦楚身后的大酒缸。
她有观察到秦楚身后的大酒缸,起先只觉得酒缸很大,第二反应是里面可能装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再然后就是这件间封闭屋子内的温度。
一般来说,封闭的屋子在没有开空调和通风的情况下是闷热的,而不是低温寒冷。
再然后就是胡俊康的说辞。
地缚灵的灵魂被束缚在原地,排除掉死亡地点的限制,就是其尸骨的问题。
酒缸之大,藏一具尸体不是问题。
秦楚说着说着余光注意到梁溪的动作,她想阻止,却给杨霁野拦住。
“秦女士如此着急,我可以理解为秦女士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我有没有秘密关你屁事?”秦楚给杨霁野来了一脚,杨霁野躲开。
趁此机会她往前就要抓住梁溪的手臂,梁溪在她行动之前已经将酒缸盖子掀开,并把里面的东西看清。
酒缸里装了半缸水,一具泡得发白,出现巨人观并且高度腐烂的男性尸体被泡在缸中。
大抵是没有把血清理干净,里边的水红白相交,混在一块。
奇怪的是,一点臭味都没有从缸里散发出来。
梁溪皱眉:“拿尸体泡酒也是能耐。”
何止是能耐,简直是狠人。
里面泡着的人可是自己的丈夫,她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是他逼我的。”被发现那就不隐瞒了。
秦楚和盘托出,“是他,是他把秀秀推下高楼的,也是他为了骗保才佯装车祸去世。我不过把成全他,我没有错。”
“不是我!”胡俊康在透明玻璃片上跳下窜。
梁溪耳朵动动,装作没听见胡俊康说话。
双方言论不一,在没有得知真正的真相的之前,谁都不是罪人,谁也不一定是无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