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绒从病房离开了。
而傅北峻默默躺着,他知道,现在不管乔绒怎么骂他,伤害他,都是他应受的。
是他活该,是之前他伤害她的孽力回馈。
可是,他也确实很难受啊。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里有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在砰砰跳动着。
很久以前,这颗心脏是没有感情的,除了父母,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可以利用。
但后来有个女孩出现了,她教会了他,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怜悯周围的人。
而不只是将所有的人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可是,他知道的太迟了。
他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乔绒彻底原谅他呢?
乔绒从医院出来时,就接到了盛绍言的电话。
“绒绒,我听你哥哥说你出了车祸,你还好吗?”
“我没事,绍言哥。”
“那就好,你现在有空吗?请你吃个饭吧。”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乔绒想到了她离开医院的时间,她本来是想要去处理车祸那件事的,顺便整理一下线索,是时候跟沈宴时好好谈谈,没想到已经到中午了。
她想到了傅北峻说的,让她照顾他。
但是她现在出来了。
想到这里,乔绒打电话给她家里的阿姨,让她烧几个菜带去医院给傅北峻。
同时也通知叶梅。
傅北峻不愿意让护工接近,让自己妈妈接近,总是可以的吧。
而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盛绍言吃一顿饭。
上次两人见面,因为傅北峻的关系,莫名其妙就结束了,这次她请他吧,也算是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们约在了一家黎城特色菜的餐厅见面,乔绒到的时候,盛绍言就已经到了。
“绍言哥,我来晚了。”乔绒对盛绍言说。
“是我来早了。”
盛绍言说完,上下打量乔绒一番,见她是真的没受伤,松了口气。
“绒绒,你最近还真的得小心一些。”
听到盛绍言的话,乔绒也有几分无奈。
是她不想小心的吗?根本就是没办法小心好么。
“之前那莫名其妙的被订婚,现在又出了车祸,绒绒,我建议你应该去寺庙祈福了。”
乔绒忍不住笑了起来:“绍言哥说的是。”
她也觉得,自己总是命途多舛。
“你应该没这么早开学吧?要不过两天,我们去灵泉寺烧烧香?”
灵泉寺是他们这边最出名的一所寺庙了,有着千年历史,香火不断,据说十分灵验。
乔绒想了想,笑说:“不好意思啊绍言哥,这两天我估计没空。”
傅北峻那伤估计还得养上一个星期才能自由活动,灵泉寺又是在郊外很远的地方,一来一回,估计都要一天的时间了。
“有事?”盛绍言问。
“傅北峻因为我,受伤了,我得照顾他。”乔绒带着几分无奈地说。
竟然是这样啊。
盛绍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以为意:“没关系的,不过绒绒,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应该是有过过往的。
乔绒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跟盛绍言说了:“曾经我们互相喜欢过的,可是后来他不相信我,所以我也下定决心,再也不喜欢他了。”
那个夏夜,她伤痕累累,万念俱灰,满心的爱意,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乔绒这话,以及那语气中表现的平淡,但还是能感觉到的难过,盛绍言心中一疼,夹了一块肉放在乔绒面前:“绒绒,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乔绒想到今天那个吻,她很生气,却也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啊。
但是,既然真的要拜托过去,也不必如此犹豫纠结。
“绍言哥,过两天咱们去灵泉寺吧。”
盛绍言微怔,随后笑了起来,推了推眼镜:“好。”
乔绒出车祸的事情,不但盛绍言知道了,秦醉也知道了。
她吃完饭回家,就看到秦醉在她家里着急等她。
见她回来,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绒绒,你没事就太好了,谢天谢地。”
乔绒看着秦醉,他怎么又知道的。
“不过我听说傅北峻受伤了,他竟然为了救你受伤,真是可恶!”秦醉后面语气都有点愤恨了。
怎么每次英雄救美这种事情,都被傅北峻捷足先登了呢?
那他以后一定要时时刻刻守候在乔绒身边,不然,就每次都要被傅北峻抢先。
秦醉暗自下了这个决定。
乔绒看向秦醉,她有点疼头,书里面的男主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从小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所以总是带着一股天真少年气。
一直到他从大学出来,开始创业,遭受各种波折以后,才渐渐成长的。
以前看书的时候,乔绒还挺喜欢秦醉那种放荡不羁有点江湖味儿的少年气的。
但是现在,乔绒觉得,他这种少年气显得有点憨憨的。
秦憨憨并不知道自己在乔绒心目中的形象又矮了一截。
他还在说:“绒绒,以后我要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乔绒:“……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能只是心领。”秦醉坚持,“我不允许你再受伤了,我很心疼的!”
秦醉的表达,一向直接赤裸,让乔绒有点接不住。
她推了推他:“我有点累,回房间休息了。”
秦醉乖巧:“那你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要出门跟我说一声,我保护你。”
乔绒:“……”
她将秦醉打发走了。
但秦醉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看傅北峻。
他还去银行取了一笔钱,准备给傅北峻。
他知道现在傅家渐渐有钱了,但是,这么多钱,傅北峻应该还是没见过的吧。
医院里。
叶梅刚离开没多久,傅北峻想到刚刚母子俩的对话。
本来叶梅还想喂他吃饭的,他立马自己接过来动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没有受伤一样,都被叶梅惊到了。
随后叶梅无奈地笑:“你在绒绒面前这么虚弱,都是装的?”
傅北峻嗯了声。
叶梅笑得更灿烂了,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了追女孩子,都用上这种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