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将目光转向李惠真,示意让她上。

    表面看不出来,但是李惠真是个早恋一族,高二就谈了男朋友,虽然随着两人异地就分了,但是安曼觉得还是比自己有发言权。

    李惠真心想她那牵牵手的水平算什么恋爱啊。

    但是舍友现在需要安慰,她勉为其难,想了想,问:“茴茴啊,那问你个问题,你现在是在闹别扭呢?还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跟学长在一起了呢?”

    ☆、第 65 章

    对于李惠真这个问题,贝茴茴的答案是肯定的:“不想在一起了。”

    安曼和李惠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个词:意料之中。

    贝茴茴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会故意去折腾人,不会故意耍小性子故意闹别扭,有时候她们觉得她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直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们又觉得她太绝对了,人都是复杂的,想法又是多变的,贝茴茴这样断然选择否定,其实她们觉得丛莱学长有点可怜。

    换别人,做不到像学长那样拼了命不要去救自己的女朋友。

    李惠真觉得说自己恋爱脑也好,她男朋友如果这样对自己,只要不是出轨和犯法这样原则性的错误,她都能选择原谅。

    但是人跟人之间就是这么不一样。

    李惠真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才说:“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觉得你现在冷漠一点,对学长也是好事。”

    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贝茴茴的头继续枕在胳膊上:“可是他一直一直出现在我面前。”

    安曼有点小心翼翼地问:“茴茴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丛莱学长的错误真的有那么不可原谅吗?他是居心不良拿感情开玩笑,但是他现在喜欢你也是真的……”

    李惠真和安曼只知道贝茴茴和丛莱分手的原因是贝茴茴发现丛莱是出于一个玩笑的不认真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一开始她们也觉得很扯,但是贝茴茴侥幸从车轮下逃生,也是多亏了学长,这让她们对这段感情又多了几分宽容。

    安曼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贝茴茴瞬间崩溃。

    她直接哭出声。

    安曼简直被吓死。

    她一把将贝茴茴抱住,拍她的后背:“没事啊,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好不好?”

    贝茴茴哭得抽噎。

    李惠真都想跟着她一起哭了,她分手都没哭这么惨,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开了录音。

    以她对贝茴茴的了解,很多话她一定没有对丛莱学长提过。如果贝茴茴真的想和学长断干净,那她想帮她。

    “他很好,可是我太厌倦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累,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做我出车祸的梦,醒来就很累很累,我没有力气再跟他在一起,我太累了。我是不是很渣,抓住一个错处就不放。”

    贝茴茴这样说的时候,安曼才忽然想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贝茴茴去泡图书馆了,也很久没有见贝茴茴敲键盘了。

    作为一个网文作者,她以前就没有见过贝茴茴有哪一天没有碰过键盘的。哪怕考试也是一样。

    但是这些天,贝茴茴甚至连电脑都没有开过。

    她以为她躲在宿舍里是因为丛莱学长,但是现在才发现,贝茴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颓丧的时候?

    贝茴茴表现得太平静了,她们都忽略了她的脸色越来越疲惫。

    安曼不知道她怎么了,如果这段感情真的让贝茴茴这么累,她一千一万个赞同她和学长分手的。

    学长再好,也比不上她的闺蜜。

    “茴茴,我跟你说句话。”

    贝茴茴已经有点冷静下来,她靠在椅背上,缓缓点了下头。

    “你不用去管别人怎么觉得,你就随你心意来。我爸妈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我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小时候身体可差了,三天两头跑医院,我爸妈一直担心我养不活,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他们一直跟我说,难道来这世上活这一辈子,如果活得不畅快,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想分手咱就分手,好不好?”

    贝茴茴的脑子其实不是特别清醒,她其实真的特别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容易感到疲惫,但是安曼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对啊,她就活这一辈子,哪怕有下辈子她也不来了。

    李惠真也表示赞同:“我算是得过且过界的鼻祖啦,日子都一天天过着,别想太多啦。”

    安曼又丢了个抱枕过去:“你那叫猪!”

    李惠真嘟囔:“猪怎么了,我觉得猪很可爱啊。”

    贝茴茴噗嗤一笑。

    安曼和李惠真松了口气。

    笑了就好。

    安曼看出贝茴茴脸上的疲惫,说:“要不你去休息一下?”

    李惠真看看外面的天色,心想这是认真的?这不是睡觉的点啊?

    但是贝茴茴真的爬上床去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李惠真一直在跟安曼窃窃私语:“茴茴怎么了啊?她以前准时得跟个闹钟投胎的一样,早餐那是一天都不落,怎么睡这么久?”

    安曼看了一下已经中午了依然毫无动静的床铺,眼里露出担忧,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李惠真走到阳台,示意安曼跟她出去。

    安曼走出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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