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这个人很善变,他不需要别人了解他,公事上他只要服从,生活里极其注重隐私,比如说他的私人住宅山水居吧!除了接待亲人和博达高层,从不接待商界名流。”

    唐伊诺把喝完的酒杯递给侍者,又重新拿了一杯酒,不过很不幸,被徐书赫半空阻止,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换了一杯没多少酒精浓度的果酒。

    她看向婚宴一角与人优雅谈笑的江安琪,半开玩笑道:“江安琪应是例外吧?两人不是还曾传过好一阵绯闻吗?”

    听女儿提起“江安琪”,徐书赫嗤笑一声,那笑应是不屑。

    徐书赫道:“我跟傅寒声没少打交道,所以对他略有了解,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他会直接掠夺,若是那样东西亲自送上门,只会让他意兴阑珊。你越是对他不在乎,他越是对你念念不忘。这位江主播,外表的确很出色,但想出入山水居,只能说道行太浅。”

    唐伊诺若有所思:“这么说,傅董近来感情处于空档期?”

    “小姑娘家,哪来这么重的八卦心?”徐书赫并不希望女儿过多关注傅寒声,他太明白这个男人的影响力有多深,跟他接触过的女人,不受控制的欣赏他,爱慕他,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些女人里不该有他的女儿。

    04年,傅寒声帮助唐氏摆脱资金困局,当时曾提过联姻条件,他要娶唐氏千金。唐妫在南京,在唐家族谱里几乎跟隐形人差不多,知道她存在的人并不多,所以唐妫是不可能了。不是唐妫,看情形唯有唐伊诺。

    若非唐氏家业在这里摆着,身为父亲,有谁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傅寒声?只怕睡梦中也会暗自发笑吧?但徐书赫不愿意。

    唐伊诺一旦嫁给傅寒声,就等于放弃了唐氏继承权,纵使将来有了孩子,那孩子也是姓傅,到头来唐氏终究还会变成博达附属物,就算他愿意,整个唐氏家族成员也会争相反对。

    今年已是07年,傅寒声自从04年敲定联姻事宜,便不曾再提起过傅唐两家婚事,但他不提,并不代表此事就此作罢,或许他只是在等伊诺长大,一旦伊诺年满20周岁,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也许……

    徐书赫有多忧心忡忡,唐伊诺并不知情,她望着母亲和傅寒声:母亲在商界往来上,应该和傅寒声很熟吧?

    ……

    “阿妫最近还好吗?”唐瑛问。

    傅寒声看她一眼:“你可以给她打电话。”

    “听说硕士生11月中旬要进行期中考,我给她打电话,十有八~九会影响她的考试情绪。”再说,纵使她打电话过去,并不见得阿妫会接。

    傅寒声不表态。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倒是和唐瑛一致。

    11月10日黄昏,也是傅寒声送萧潇回学校当天,因高烧所致,黄昏博达召开高层开会时,傅寒声忽然失声,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几天一直在山水居休养。

    萧潇曾给他打过电话,他那天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几欲迟疑,终究还是没有接,不是要考试了吗?并不见得她会为他担心,但……总归会受影响吧?

    他竟有些出神了。

    耳边传来唐瑛的声音:“阿妫嫁你,终究还是太草率了,她毕竟是唐家女儿,竟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唐瑛止了话,向来是心酸所致。

    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来,无非是唐婉婚礼触动了她。

    “婚礼不要也罢。”

    唐瑛诧异看着他,他对上她的眸,眼底情绪深浓,唐瑛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听他说:“她不喜婚礼,我也不愿她穿着婚纱在人前走过。”那样的景,该由他一人看,况且婚宴场地被那么多人盯着,她会不自在。

    所以,不举行婚礼是明智的选择。

    此时,唐瑛微微蹙眉,但却保持了沉默。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寒声对阿妫竟拥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怎么可能?他是傅寒声……

    如果不是错觉,就是她想偏了。

    ☆、短信,他忽然笑了一下

    这天,纪薇薇也在看傅寒声,跟爱慕无关。身处热闹场合,一个人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焦点移动,好比纪薇薇此刻。

    喧闹人群,想要找到傅寒声,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是金融名商,即便是跟一群商界元老站在一起,不用言语,仅是气势便能压人三分。

    他今日笑容不多,言语不多,跟人对谈也不太热络,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但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低调不到哪里去,开宴数小时,傅寒声身边的人刚送走一波,紧接着又会出现下一波,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新郎和新娘的风头僳。

    婚宴上,傅寒声曾从纪薇薇面前经过,两人打了个照面,纪薇薇当时还在想,若是傅寒声对她礼貌微笑的话,她会暂时抛开先前对博达处理钉子户问题上的成见,回敬一抹微笑给他,但傅寒声似是已经忘记她是谁,从她面前过,眼神岂止是漠然?

    好吧,人家是富商,见多识广,也见多忘得快,不记得她一个小律师,也很正常。

    一个小时前,纪薇薇是这么想的,但一个小时后,她便不这么想了。

    下午两点左右,纪薇薇离开婚宴场,原本她可以搭同事顺风车离开,但同事要么有人喝醉,要么有人早就走了,要么有人正热情高涨的跟各界人士发展业务关系,她还有事要办,所以拿着手提包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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