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是公主,一定是皇子。”她一怔,仿佛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妥,忙又将手收了回来,讪讪地笑说:“公主也是一样的。你和陛下还年轻,总会再有孩子的。”
窗外春风和煦,尘中花香四溢。太医院将yào盅端了来,却是从太极殿的方向过来。内侍用银针试了du,又将yào端给了孕母。外殿半数侍女围着yào盅和膳食,精心盛碗装碟,另外半数则预备着龙锦榻和香茶,因为萧衍再晚一会儿一定会来。
公主?我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这样大费周折,怎么只会是为了让我生一个公主。
---日子便这么匆匆而逝,若杳杳白云时聚时散,不留一点痕迹。转眼我已经怀了这个孩子七个月了,又是萧疏寂落的秋季,萧衍登位已快一年了,京中时疫费了好大周章才压下,而南方的祸乱总是时停时兴,但值得人高兴的是,突厥那边传来消息霍顿王子与须磨嘉奋勇而抗,虽不敌,但却占据了突厥北翼,他向大周称臣修好,还上书要迎娶大周的公主。
朝政上,父亲的势力日益壮大,朝中眼见沈氏一族崛起,过去那些对姜弥恶行敢怒而不敢言的清正之臣也敢站出来追随父亲。而意清,他自任大理寺卿以来屡破奇案,清誉廉名广播,值得高兴的是,他将宋灵均提升至大理寺少卿,作为自己的副手,两人配合日益默契。
内宫中,萧衍一直遵从着他的诺言,目中无余色,只专心地守着我一人。虽然姜弥曾多次有意无意地提出要姜紫苏入宫为妃,但都被萧衍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最值得高兴的是,自从我怀孕,太后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经常在午后闲暇时来探望我,摸着我的肚子一脸慈爱地期盼孩子降生。不过,有时她向我谈起芳蔼,话里话外说起她和谢道蕴的感情并不好,虽然谢道蕴没有纳妾,也并不好女色,但是夫妻两人却很疏远,听闻谢道蕴已搬到了书房去睡。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没法对太后说出口。只想了想,劝道:“大周向来有公主和离的先例,既然两人并无情义,不如让他们分开。我们再替芳蔼另择贤婿。”
太后目光幽沉地看向我,有些试探的意味:“你真是这样想的?”
我点了点头:“芳蔼妹妹还年轻,不应守着一块木头虚掷年华,不如从头来过,安知不能柳暗花明。”
太后抚上我的手,平白多了几分亲密之意:“芳蔼脸皮薄,不愿拿这些事去烦扰衍儿。而谢家与姜相有几分jiāo情,哀家也不便说这些话。衍儿跟前,能不能劳烦你去替芳蔼说上几句话。”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就答应下了。谁知晚上跟萧衍一提,他脸色暗了几分,许久未言,我躺在榻上推了推他的胳膊,才听他沉闷地说:“芳蔼暂时不能离开谢家。”
软濡的榻子上铺了一层藤席,是为了让我躺在上面更清凉舒适。萧衍半侧了身坐在床榻边沿,手里拿着一本《□□疏议》在看,答完了我的话许久未翻动书页。我有些纳闷,听太后的话说芳蔼自己不肯来求萧衍,而萧衍又说芳蔼不能离开谢家,难道他们兄妹是瞒着我们在做什么事吗?
我抚着腰挣扎着坐起来,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叹道:“衍,为何什么事你总要瞒着我,难不成是不想让我cāo心,可你总这样遮着掩着,我整天猜来猜去不是更cāo心吗?”
萧衍哼了一声,将疏议甩到一旁的矮凳上,回身捏着我的腰,蹙眉道:“是母后来找你了?”
我不语,只眨巴着眼看他。
“当初她和舅舅处心积虑拉拢京兆谢氏,不惜以芳蔼下嫁。现如今她后悔了,想起当初在朕面前言之凿凿的样子,自觉无法亲口说出和离二字,就去撺掇芳蔼,芳蔼不肯,又将心思用在了你身上。”萧衍轻挑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其实该庆幸,在舅舅和女儿之间,她还是觉得女儿比较重要。”
他的笑凉薄而寥落,手却极轻柔地扶住了我的腰,将凸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我看得有些心疼,他那样的xing格也不是天生就有,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