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评书,终究还是未能听到。
苏沫趴在马车中的软垫之上,神色哀恸,不禁想,难不成自己命数如此?
“沫儿,来日方长。”潘少华看着浑身无力的苏沫,心下不禁一动,抬手便在她的发顶来回抚摸,眼里满是宠溺。
他抬眼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景色,不由得眸色一暗,这时局,到底仍是不稳。
“嗯,师傅。”是啊,来日方长,自己这不才七岁么,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苏沫只是觉得有些失望,但,却也是清楚事有轻重缓急,她偏转过头,看到潘少华略有些凝重的神情,心里不免也带上了几分沉重。
听来人话中带出的意思,是某个位高权重的人身患的重症,只潘少华方可救下。苏沫看着自家师傅仍带着稚气,未全长开的脸庞,不禁想,这天下之大,竟真的无一人可医那所谓的权贵么?
想到当时的情形,苏沫便觉得胸口有些窒闷。
玉琼山,琼花阁
虽是冬日,然,这玉琼山却仍是一派繁花似锦的绝美景象,由远处的灿烂花海,自近处的摇曳花包,无一不美,再加上之似画布一般的湛蓝天际,镶嵌在花海中的竹制楼阁,更让这景这物引人入胜,目光不暇。
而这玉琼山中最为有名的,怕也就是那琼花阁,世人皆道:玉琼山上琼花阁,阁中仙子凤琴歌,引凤来朝祥瑞至,福寿延绵附辰国。
这传说,就连这苏沫也是听到过的,只是不曾有缘来见,正当其在哀叹着无缘听书一事时,潘少华的话,让其再次心花怒放,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地方,曾言,人间仙境不过如是。
就在潘少华二人快马加鞭赶来之时,这琼花阁中那是惊险连连。
青竹所制的楼阁之中,一身穿浅黄色衣衫的少年惨白着一张脸,躺在那拢着白纱的床榻之上,边上站着三个神色略有些紧张与担忧的少年,床榻前,有一处圆桌正对着这竹制小屋的大门。
此时这门大敞着,门口立着二个姿色绝佳,却无甚表情的婢女,摆圆桌之上的香炉,燃着透着舒缓气息的熏香,圆桌旁四张竹制矮凳零散得围成圈,并不齐整。
在这床榻旁边摆放着同样用竹所制的书架,书架的旁边是一排绿意盎然的青竹,再旁边便是一排竹制桌椅,一青衣少年懒懒得靠坐着,手中端着茶杯,惬意悠然的模样,与另外三个少年紧张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成了,既然已经通知了小七,便耐心等着。”抬手,轻浅得小酌一口,青衣少年敛着双目,眸底微暗,伤了三哥之人,定不可轻饶。
“我也知晓,可……”站在床榻前,三人中间的灰袍少年看了眼,躺在床榻之上,仍是任何反应的少年,便也只是无奈得叹了口气,走到了这青衣少年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小七,怎滴还没来!”已然三日了,看着床榻之上,渐渐失去了生命力的少年,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颇不淡定得一个旋身,坐在了圆桌前的矮凳之上,只,一秒,他便又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
“应该是快了,别急。”虽说是不急,可,到底时日无多,若是再过二日,小七仍未来,那么,那么!灰袍少年这样想着,却也是再坐不住,直接走至门口,朝着外面张望。
“好了,都坐。”至始至终均未开口的白袍少年,在深深得看了眼床榻之上的人后,便是一个利落的转身,神色冷峻得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声音中隐隐透出杀意来,“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可知是谁伤了小三。”
这白袍少年的话音刚落,其余众人便立时沉下了脸,想到床榻之上人所受之伤,神色中均带起了几分怒意来。
“当时,我不过离开半盏茶的时间,再回来,三哥便已然受了重伤。”灰炮少年整个人瞬间焉了,脸上带着后悔与自责,若不是自己当时看上了一柄短剑,离开了三哥的身侧,这三哥定然便不会受伤!自己当真是该死!
“小五也不用自责。”几人都是清楚,这事不能怪小五,怪只怪对方太过狡猾。白袍少年冷着眼,心里的怒气更甚,“落。”
话音刚落,一道黑衣便突然出现在房间之中,“主子。”他朝着白袍少年单膝下跪,表情严肃。
“此事可有眉目。”那日接到小三受伤之后,他在来的同时,便已吩咐了自己的影子们前去查看此事,已然三日了,想来,应该有些进展。
“回主子,与上次密袭,乃同一波人。”落也确实有了进展,只是这样的进展,却更让众人心头一震。
上次密袭,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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